從紫晶礦脈返回靈域的第七夜,林越獨自坐在議會堂的觀星台。白澤贈予的星圖在石桌上緩緩展開,魔域裂縫的位置閃爍著猩紅光點,光點周圍纏繞著三道暗紫色氣流——那是白澤感知到的界域之核氣息,與他識海中的界域之心隱隱共鳴。
“還差最後一道法則就能凝聚‘界域之輪’。”林越指尖劃過星圖上的魔域標記,法則之冕在識海中旋轉,七顆星辰已有六顆亮起,唯獨代表“魔域法則”的那顆仍黯淡無光。突破靈皇境中期的壁壘,恰好需要這道法則作為鑰匙。
“嗷嗚——”
蒼雪的低吼從台下傳來,它叼著一塊漆黑的礦石躍上觀星台,礦石表麵流淌著暗紅色紋路,正是從紫晶礦脈深處挖出的“魔域原石”。這種礦石在靈界極為罕見,內部封存著稀薄的魔域法則,是白澤特意為他準備的突破媒介。
林越接過原石,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原石內部的法則之力如同困在牢籠中的野獸,不斷衝撞著礦壁。他深吸一口氣,將界域之心的力量注入原石,金色光芒順著紋路蔓延,漸漸安撫住狂暴的法則之力。
“用‘共生訣’引導,彆強行煉化。”白澤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蒼老卻帶著威嚴,“魔域法則最忌對抗,你越壓製,它反彈得越烈。”
林越依言運轉靈族秘法,界域之力化作柔和的光帶,緩緩包裹住原石內的魔域法則。起初,那道法則如預期般劇烈反抗,暗紅色光流灼燒著光帶,試圖汙染他的靈力。但林越沒有退縮,而是將自身的平衡法則融入光帶,如同兩河交彙,漸漸讓魔域法則的暴戾之氣沉澱下來。
三天三夜後,原石在他掌心化作飛灰,一道精純的暗紅色法則流融入識海。法則之冕上的第七顆星辰終於亮起,與其他六顆星辰連成環狀,形成一道殘缺的輪盤——界域之輪的雛形。
“靈皇境中期的壁壘鬆動了。”靈汐蹲在他肩頭,九條尾巴纏繞著鎮魂花的殘魂,紫色右眼映出他靈核的景象,“靈核表麵的法則紋路開始重組,需要更濃鬱的法則之力才能完成蛻變。”
林越望向觀星台外的夜空,魔域裂縫的方向恰好有流星劃過,流星拖著的暗紅色尾焰中,竟蘊含著與原石同源的法則氣息。“白澤前輩,能打開通往魔域邊緣的通道嗎?”
“風險極大。”白澤的聲音帶著猶豫,“魔域邊緣的‘蝕心霧’能侵蝕神魂,就算是靈皇境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必須去。”林越的語氣異常堅定,指尖在星圖上重重一點,“界域之核很可能就在裂縫附近,若被魔域修士捷足先登,後果不堪設想。”
三日後,靈域與魔域的臨時通道在碎界戈壁開啟。通道入口由碧水玄龜的背甲支撐,青玄子與墨塵供奉聯手布下十八道防禦陣,防止蝕心霧泄漏。靈溪將一包“醒神花”塞到林越手中,花瓣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光:“這花能醒神,每片花瓣能抵半個時辰的蝕心霧。”
蒼雪背著一個巨大的冰囊,裡麵裝滿了用冰煞之氣凍結的“淨靈水”:“遇到打不過的,就潑這個!能凍住魔域修士的翅膀!”
林越笑著揉了揉蒼雪的腦袋,轉身踏入通道。剛穿過光幕,一股腥甜的氣息便撲麵而來,天空是詭異的暗紫色,地麵上的沙石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遠處的山峰扭曲成猙獰的形狀——這便是魔域邊緣的“廢土平原”。
蝕心霧如同淡紅色的紗幔,在平原上緩緩流動。林越取出醒神花,花瓣剛接觸到霧氣,便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將周圍的霧氣驅散出丈許範圍。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霧氣中蘊含的魔域法則正不斷衝擊著識海,若非法則之冕護體,恐怕早已心神失守。
深入平原約五十裡,前方突然出現一座殘破的祭壇,祭壇中央插著一柄骨劍,劍身上纏繞著與界域之輪同源的暗紫色氣流。林越剛靠近祭壇,骨劍突然震顫起來,周圍的蝕心霧如同潮水般彙聚,在他麵前凝成三道人影——那是由魔域法則組成的守護者,氣息竟都達到了靈皇境初期。
“擅闖魔域者,死!”
為首的守護者手持骨矛,矛尖帶著撕裂神魂的尖嘯刺來。林越不閃不避,法則之冕在頭頂旋轉,六顆星辰同時亮起,平衡法則與空間法則交織成盾,硬生生擋住骨矛的衝擊。
“隻懂蠻力。”林越冷哼一聲,青元劍突然出鞘,劍身上流轉著金色與暗紅色的光流——那是平衡法則與魔域法則的融合。劍光閃過,骨矛應聲而斷,為首的守護者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體在劍光中寸寸消散,化作一縷精純的魔域法則,被林越的識海吸收。
另外兩名守護者見狀,同時催動蝕心霧,淡紅色的霧氣化作無數毒針,鋪天蓋地射來。林越腳尖點地,空間法則運轉,身形在霧氣中閃爍不定,每一次出劍都精準地斬向守護者的核心——那裡,正是魔域法則最濃鬱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最後一名守護者化作法則流融入識海。林越站在祭壇中央,識海中的界域之輪突然加速旋轉,七顆星辰同時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殘缺的輪盤漸漸補全,散發出鎮壓諸天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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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皇境中期的壁壘,破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比之前磅礴了三倍,法則之冕上的七顆星辰如同活物般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動周圍的天地法則。更令他驚喜的是,界域之輪轉動時,竟能淨化蝕心霧,讓淡紅色的霧氣在他周身化作無害的靈氣。
“這才是界域之心的真正力量。”白澤的聲音帶著欣慰,“平衡萬法,兼容並蓄,無論靈界還是魔域法則,到了你手中都能為己所用。”
林越走到祭壇中央,握住那柄骨劍。劍身上的暗紫色氣流突然湧入他的掌心,識海中的界域之輪劇烈震顫,星圖上魔域裂縫的位置浮現出更清晰的影像——裂縫深處,一座由黑晶鑄就的宮殿懸浮在血霧中,宮殿頂端的尖塔上,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晶石,正是界域之核!
“原來界域之核被封印在‘萬魔殿’。”林越握緊骨劍,劍身上的紋路與他的法則之冕產生共鳴,“這柄劍,恐怕是打開萬魔殿的鑰匙。”
就在這時,遠處的廢土平原傳來震天的咆哮,無數身披黑甲的魔域修士正朝著祭壇趕來,為首的是個生有雙翼的中年男子,氣息竟達到了靈皇境中期巔峰,手中的長刀燃燒著暗紅色的火焰。
“是魔域的‘血翼王’!”白澤的聲音帶著凝重,“他是萬魔殿的守護者,實力堪比靈皇境後期!”
血翼王顯然也看到了林越手中的骨劍,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人類修士,竟敢覬覦界域之核!交出骨劍,本王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林越將骨劍收入儲物袋,法則之冕在頭頂緩緩轉動,七顆星辰散發出的光芒將周圍的蝕心霧驅散得一乾二淨。他知道,想帶著界域之核的線索返回靈域,必須先過血翼王這關。
“想拿骨劍,憑本事來取。”林越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青元劍在他手中嗡嗡作響,平衡法則與魔域法則在劍身上交織成太極圖——這是他突破靈皇境中期後領悟的新招式,能同時發揮靈界與魔域法則的威力。
血翼王怒吼一聲,雙翼扇動間卷起暗紅色的風暴,長刀帶著毀滅氣息劈來。林越不慌不忙,青元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太極圖與風暴碰撞的瞬間,金色與暗紅色的光流如同潮水般炸開,整個廢土平原都在這股力量衝擊下劇烈震顫。
遠處的通道入口,蒼雪不安地刨著地麵,冰囊裡的淨靈水發出滋滋的響聲。靈溪緊緊握著醒神花,掌心的靈犀符閃爍著綠光——那是林越傳來的信號,告訴他們無需擔心。
觀星台上的星圖突然亮起,魔域裂縫的位置多出一道金色光點,與猩紅光點相互環繞,如同日月同輝。白澤望著光點,蒼老的眼中閃過欣慰:“界域平衡的關鍵,終究還是落在了這孩子身上。”
廢土平原的激戰仍在繼續,林越的身影在風暴中穿梭,法則之冕的光芒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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