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香又驚又怒,“奴婢哪裡做得不好?奴婢對姑娘一片忠心,姑娘要做什麼,奴婢哪回不是緊緊跟著?就連去偶遇大皇子,也是奴婢替姑娘打掩護,奴婢..”
“住口!”
香蕊厲聲打斷她,“休得胡言!姑娘向來守禮,何曾做過出格之事?即便真有,也定是你攛掇!”
她不再給葵香辯駁的機會,直接喚了人來,“還不快收拾東西離開?非要等人將你打出去麼?”
葵香噗通跪地,她心裡再清楚不過,在這家裡再沒有比在姑娘身邊更好的差事了,在這院裡姑娘是大主子,她便是二主子。
離了這兒,哪還有風光體麵。
“即便趕奴婢走,也該讓奴婢知道哪裡錯了吧。”
香蕊卻不容她糾纏,指揮婆子將她半拖半架地弄了出去。
院子裡終於清靜下來。
陶蓁長舒一口氣,趕走葵香一是此人的確不可用,二是她對原主太了解,容易出破綻,至於香蕊和院子的其他人,倒是問題不大。
“我累了去躺會兒,不用進來伺候。”
交代一句後就回了自己的屋,而後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今日過的著實精彩,她見到了傳說中的皇帝和皇後,以原主的身份和陶家人接觸,還一起吃了飯,得益於曆史題材的劇看的多,咬文嚼字說話也算太難,再加上自己臉皮厚,和陶硯之間的互動也很絲滑。
當然,即便有破綻也能解釋。
翻身後一聲歎息,然後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從我房門出來就是入眼就是如詩如畫的小院子,草木清香天高海闊,可比住什麼大平層舒服多了。
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起來了?”
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循聲望去不遠處的回廊下,一人倚欄而坐,手執書卷氣質沉靜。
“大哥?”
陶家長子,陶寧。
年十九,兩年前鄉試得中解元,如今在國子監就讀,是陶家傾力培養的下一代家主,為人正直不失圓滑,書中對他的描述就是極具才華,要不是原主作天作地連累他,他會有光明的前程。
“今日宮裡的事我聽說了,但還是想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他不相信一個人的變化會如此之快,怕陶蓁又憋著什麼壞,或者是受了誰的點撥指使。
麵對他,陶蓁比麵對任何一個陶家人都更緊張,老老實實的將自己做的‘夢’說了一遍,又說自己躺兩日想清楚的一些事,“說出來真像是一場夢。”
“之前我怨天怨地,甚至還怨過父親為什麼不能為侯為宰,為什麼要回京城,像是被困在球籠裡小獸,碰的頭破血流也找不到出路。”
“那個夢境一出現,很多事忽然就想明白了,就覺得雨過天晴,人也輕鬆了不少。“
“可能是天意吧,要是我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夢境極有可能成為現實,悔之晚矣。”
一個理由同一天說了幾回,說多了自己都信了,可信度大大提升。
陶寧仔細打量著她,“你在心虛?”
“我...”
陶蓁腦子轉的飛快,歎息一聲,“我做了那麼多錯事,爹娘都不怪我,連二哥都隻是罵了我兩句,我...有些尷尬,不好意思麵對你們。”
“要不...大哥你打我一頓吧?”
她以退為進歪著腦袋將自己的臉湊了上去,“打我一頓我心裡肯定會好受些。”
陶寧嘴角微抽,隨即失笑搖頭,是他想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