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桃攥著玉佩,沿著路人指的方向往前走。
京城的街巷比江南複雜得多,橫七豎八的胡同像迷宮一樣,剛記住一條街的名字,拐個彎就又忘了。她走得很慢,腳腕的疼痛越來越明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鞋底早就磨破了,襪子也被血浸得發硬,貼在皮膚上,又冷又疼。
路過一家布店,她忍不住停下來,看著櫥窗裡掛著的淺青色布裙——和母親以前穿的那條很像。她想起母親坐在小館的窗邊,穿著這條布裙揉麵的樣子,眼眶又紅了。要是母親還在,肯定會摸著她的頭說“軟桃彆怕,娘陪著你”,可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在陌生的京城街頭,孤零零地尋找一個可能的依靠。
“咕嚕——”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蘇軟桃摸了摸肚子,從行囊裡翻出最後一塊乾硬的餅——這是離開江南時,張阿婆塞給她的,她一直舍不得吃。她咬了一口,餅渣剌得喉嚨生疼,她卻不敢浪費,一點點嚼碎了咽下去。
吃完餅,她感覺稍微有了點力氣,繼續往前走。路過一個巷口,聞到一股熟悉的桂花香——是一家江南點心鋪,鋪子裡擺著桂花糕、糯米團,和她在江南做的很像。掌櫃的是個中年婦人,操著一口江南口音,正在給客人裝點心。
“阿婆,您這桂花糕,是江南的做法嗎?”蘇軟桃忍不住走過去,聲音帶著點哽咽。
婦人抬頭看到她,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是啊,姑娘也是江南人?我是蘇州的,來京城開這鋪子快十年了。”
“我是江南小鎮的。”蘇軟桃點點頭,看著鋪子裡的桂花糕,眼淚又差點掉下來,“我娘以前也做桂花糕,和您這一模一樣。”
婦人看出她的難過,給她裝了一塊桂花糕:“姑娘,嘗嘗吧,不要錢。出門在外,不容易。”
蘇軟桃接過桂花糕,咬了一口,熟悉的甜味在舌尖散開,和母親做的味道一模一樣。她含著眼淚,對婦人說:“謝謝您,阿婆。”
“不客氣。”婦人笑著說,“姑娘要是在京城遇到難處,就來我這鋪子裡坐坐,咱們是同鄉,能幫就幫。”
蘇軟桃點點頭,謝過婦人,繼續往前走。手裡的桂花糕還帶著溫度,像一股暖流,淌進她冰涼的心裡。她攥緊懷裡的玉佩,心裡更堅定了——一定要找到蕭璟淵,一定要在京城活下去,一定要開一家像母親那樣的小館,讓江南的味道,在京城也能飄香。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她終於看到一條寬闊的街道,街邊的建築比其他地方更氣派,朱紅的大門,金色的鉚釘,門口站著穿著盔甲的侍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府邸。
“請問,這裡是璟王府嗎?”蘇軟桃走到一個侍衛麵前,聲音帶著點緊張。
侍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穿著破舊的布裙,背著行囊,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皺了皺眉:“你找璟王府有事?”
“我……我找蕭璟淵蕭公子。”蘇軟桃趕緊說,手不自覺地摸向懷裡的玉佩,“我是他的朋友,從江南來的,他說……他說憑一枚玉佩,能找他。”
侍衛的眼神變了變,卻還是沒讓她進去:“王爺不在府裡,在宮裡議事。你要是真有急事,就先在旁邊等著,等王爺回來,我再幫你通報。”
蘇軟桃點點頭,走到王府門口的石獅子旁坐下。陽光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靠在石獅子上,慢慢閉上眼睛——這十幾天的趕路,加上剛才的慌亂,她早就累得不行了。可她不敢睡太沉,生怕錯過蕭璟淵回來的身影。
她摸出懷裡的玉佩,放在陽光下看。暖白色的玉佩上,“璟”字刻得很深,紋路精致。她想起蕭璟淵在江南小館裡喝湯的樣子,想起他留下玉佩時說“憑此找我”的認真,心裡漸漸踏實下來。
蕭璟淵,我來了。你一定要在府裡,一定要幫我。她在心裡默念著,手指反複摩挲著玉佩上的“璟”字,像在尋找一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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