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著,天空中看不見任何璀璨的繁星,隻有大片大片的烏雲。密密麻麻的雨水打在窗戶的玻璃上勾勒出一條條美麗的曲線。
許諾雨在這個雨夜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天空在上午的時候放晴,此時大地蘇醒,世間萬物又顯現出生機勃勃。
許諾雨在這樣的好天氣下一身的黑色運動裝向自己的彆墅區走去。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她決定回去一趟,她要去取一些必備的東西。
布拉格彆墅區是個典型的哥特式彆墅區,看著那一棟棟彆墅濃濃奶白色的外牆璀璨炫耀的琺琅彩,以及那尖聳入雲的天頂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仿佛自己身處在十二世紀的歐洲一樣。
許諾雨這次行動的計劃很簡單,先是到彆墅區的監控室利用監控勘察彆墅裡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在到自己的彆墅去取了必要的東西就離開,再也不回來了。許諾雨在打暈了了監控室裡的保安後開始進行勘察,彆墅裡的每一個角落她都沒有放過,甚至是每一棟彆墅。
雖然在監控視頻上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但許諾雨離開監控室後還是小心的走著,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她就拔出自己的手槍。
在到了自己彆墅門口的時候許諾雨停下了腳步。她警惕的環視了彆墅周圍一圈然後輕聲來到那扇雕刻著聖母瑪利亞的大門前,她看著體態典雅,造型優美的聖母瑪利亞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房間裡靜的可怕,許諾雨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客廳裡沒人,可是客廳裡的一切讓許她眉頭緊蹙。
彆墅的客廳裡很亂,幾乎沒有一件完整的裝飾品,沙發、桌子以及牆壁上都有著彈痕。地板上一灘灘的已經凝固的血泊中滿是客廳內各種東西的碎片,一顆顆彈殼被從窗戶進來的陽光照射的閃閃發光。
許諾雨拿著手槍,她在彆墅的所有房間都勘察了一下,除了客廳以外其餘的房間都沒有槍戰的痕跡,而且整棟彆墅裡一個人都沒有。
許諾雨回到客廳的門口,在一雙被血跡染紅的運動鞋旁邊撿起了一個彈殼。看著彈殼,她知道那是一把由俄羅斯製造的pps7。62無聲手槍。這種無聲手槍被譽為沉默的殺手,與一般的無聲手槍不一樣的地方是這把手槍無需消聲管。
許諾雨仔細的查看了客廳裡所有的彈殼,總共一十二顆彈殼,全部是pps7.62無聲手槍的彈殼。這十二顆彈殼有九顆在客廳的裡麵,有三顆在客廳靠近大門的地方。
許諾雨大致的模擬了一下當時槍戰的情況。從地上的彈殼看出一個人在客廳裡埋伏著,一個人從大門衝了進來。埋伏在客廳裡的人一共開了九槍,衝進來的那位隻開了三槍。地上的血跡,客廳裡的比客廳靠門方向的多,顯然屋內埋伏的人被打死的幾率比衝進來的人要大許多。許諾雨在勘察了彈痕和彈頭後確定了屋內埋伏的那個人的確是死了,因為在客廳靠近大門的地方找到九顆彈頭,而客廳裡隻有兩顆彈頭。
是誰在自己的彆墅裡發生了槍戰,槍戰過後死的那個人的屍體又在了什麼地方?獲勝的一方又去了哪裡?許諾雨完全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也對這些問題一點頭緒都沒有。
許諾雨索性不去想,她撿起了幾枚帶血的彈頭後來到二樓的房間打開了一個黑色的保險櫃。可是保險櫃裡什麼都沒有。這裡原本放著兩個銀色的密碼箱,裡麵裝著幾個有重要資料的優盤、銀行卡和一些槍支彈藥。
許諾雨完全不知所措,樓下的槍戰她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一頭霧水的她現在又麵臨一個極其困難的問題。
帶著無數的問題許諾雨向樓下走去。在到了樓梯口的時候槍聲響起。許諾雨回過神來迅速的閃到了樓梯旁邊的牆隱蔽起來,就在她剛才站的地方也就是樓梯儘頭的牆上有一個任然冒著煙的彈孔。
彆墅外麵,正對著彆墅的一棵樹上有一個狙擊手,一把ap狙擊步槍一直瞄準著樓梯的儘頭,由於是上班時間,彆墅區裡沒什麼人在。所以槍聲響起後沒有人聚集過來,而彆墅區的保安也在許諾雨進來的時候全被她打暈了。許諾雨不敢再動,因為在她的右邊是下樓的樓梯,左邊是一扇窗戶。
到底外麵的狙擊手是何時到的,許諾雨在進彆墅區前明明用監控查看了這裡的每一個角落,而且在進入彆墅區後她又用自己的眼睛查看了這棟彆墅的周圍。看來狙擊手可能是在她到彆墅沒過多久跟上來的。來的是什麼人?是死亡沼澤的人還是殘影的人?和之前樓下的槍戰是不是有著關聯?
許諾雨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外麵,至少有一點肯定客廳裡沒有人。許諾雨決定到客廳去。要到客廳去,必須先對付外麵的狙擊手。
在思索了一番後許諾雨撿起了地上的一麵小鏡子,她在撿起鏡子後迅速的向左邊的窗戶方向拋去。鏡子帶著優美的弧線劃過窗戶,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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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外的狙擊手看到鏡子的反光後以為裡麵的女孩也有一把狙擊槍,他迅速的將槍頭對準了反光的地方開了一槍。許諾雨在這個空隙的時候側身一轉,利用樓梯光滑的木製扶手滑到了客廳。到了客廳後許諾雨一個向右翻滾,隱蔽到了廚房櫥櫃的後麵。
狙擊手開完槍後發現那隻是個誘餌,而目標已經下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隱蔽地點。
狙擊手換了個位置,他的狙擊槍現在對著廚房的櫥櫃。雖然ap狙擊槍的穿透力很強,但是在不清楚目標隱蔽在櫥櫃後的什麼地方,狙擊手不敢貿然開槍。
許諾雨在隱蔽好後計劃下一步的行動,她在下樓的時候注意了一下外麵的情況,初步判斷外麵除了狙擊手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了。但許諾雨知道即便外麵沒有多餘的埋伏,如果自己試圖從廚房的窗戶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狙擊手的位置很好,整個廚房都是他的射擊範圍。
許諾雨知道不能再用同樣的招數去對付外麵的狙擊手了。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過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她鎮定下來,開始環顧著四周,試圖找到能夠對付外麵狙擊手的東西。過了一會,許諾雨有了主意。
許諾雨慢慢的打開了一個櫥櫃,拿出了裡麵一瓶自己珍藏的伏特加。她沒有喝上一口,反而倒掉了一小半,然後在自己左臂袖子上撕下一塊衣服的布,然後把剩下的伏特加迅速製成了燃燒彈。許諾雨拿出火機點燃了燃燒彈,利用平底鍋做掩護扔到了客廳裡。
客廳的沙發是一款米白色布藝的歐式沙發,燃燒彈在沙發旁爆炸,火苗迅速的將整個沙發給燒了起來,接著沒過多久客廳裡已經是一片火海。
大火和濃煙已經完全的阻擋了狙擊手的視線。許諾雨也在這個時候利用廚房的窗戶逃了出去。
狙擊手在視線被擋住後馬上從樹上跳了下來,作為一個狙擊手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狙擊槍可不是適合近戰的武器,一把小小的手槍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果然,在狙擊手沒走多久的時候一身狼狽的許諾雨拿著手槍出現在彆墅大門口,看了一眼已經空蕩蕩的大樹她離開了布拉達彆墅區。
米蘭莊園,一個巴洛克風格的彆墅區。這裡每一棟彆墅都有著穹形的屋頂和象白牙色的牆麵。配上那些拱形的門廊和精雕細琢的大理石柱子看起來華麗而高貴。巴洛克風格的建築最大的特點就是豪華。曾經有人說過,巴洛克風格的建築既有宗教特色又有享樂主義的色彩。
許諾雨離開布拉達彆墅區後來到了米蘭莊園,孫芯瑤已經領著周曉涵她們先到了這裡。
孫芯瑤的彆墅在整個莊園的中心地帶,她自己還給彆墅起了個溫馨的名字:夢靈。在打開了那扇有著浪漫氣質的大門後,許諾雨來進入了客廳。許諾雨大致的看了一下整個彆墅客廳的裝修。客廳裡大部分地方都掛滿了粉色的蕾絲,那些雕刻的完美無瑕的水晶玻璃吊燈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的出現在客廳的中央頂部。舒適柔軟的白色皮質沙發,陷至腳踝的粉色羊毛地毯,文雅精致不乏舒適的裝修完全的在這個彆墅客廳裡體現出來。
彆墅的其它房間和客廳裝修差不多,給許諾雨的臥室裡一張標準的公主床,配上粉色的窗幔仿佛身處在一個完全被蕾絲包圍的童話世界裡一樣。許諾雨知道這樣的裝修風格一定是孫芯瑤自己選的,畢竟這是孫芯瑤的父親留給她的彆墅。
孫芯瑤她們三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看見一身狼狽的許諾雨回來周曉涵立刻給她倒了杯水,孫芯瑤則是冷冰冰的問了一下事情的情況。
“要你們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許諾雨沒有回答孫芯瑤的問題而是問起了自己在出發前布置給她們的任務,一是住進孫芯瑤的彆墅,二是買一部新手機,許諾雨的手機在進入組織的時候就被監控起來,她在尋找夏天了解組織的事情時已經買了一部新的,而孫芯瑤她們的手機在進入核心大樓後就被大樓裡組織的人收取了。三是買幾台配置高的電腦,並置設一個實驗室。
“除了電腦,其它的事情已經全部完成。”
丁研站了起來,向許諾雨彙報情況,“由於孫芯瑤喜歡化學和醫藥學,這裡的二樓本來就有一個實驗室,也不需要準備太多的東西。”
許諾雨點了點頭,她拿出了在自己彆墅裡撿起的幾個彈殼遞給了孫芯瑤。
“分析一下是什麼血型。”
孫芯瑤接到彈殼後馬上的向樓上走去,許諾雨看了一眼周曉涵和丁研,然後把頭轉向周曉涵。
“馬上準備一下,我們倆要出去一下。”
在說完話後許諾雨到了自己的臥室換了一套黑色的連衣裙和一雙黑色高跟鞋,連衣裙絲滑的貼著許諾雨的肌膚將許諾雨纖細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周曉涵沒有換衣服,還是那套讓她看起來那麼美麗可愛的白色露背吊帶裙,不過她拿了一把手槍。許諾雨決定去黑色骷髏給自己的那個地址去看看。由於彆墅的事情,許諾雨這次不敢單獨行動,她需要一名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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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村,從名字上可以猜測這個村莊因桃花而得名。的確如此,在城市的東邊有一塊小島,島上被桃花所覆蓋並無其它雜樹。在桃花深處稀稀落落的幾個白牆黑瓦的房子就是桃園村的所在。正像桃花源記裡麵寫的一樣: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許諾雨在下午的時候和周曉涵來到了桃園村,此時的桃園村在金色的陽光下好像披上了一件金色的披紗。不光如此,遠處那金字塔般的草垛整齊的排列在一小片空地上,被陽光照射的散發出耀眼的金光。聽著村子裡雞犬相聞的聲音,許諾雨和丁研來到了桃園村三號。白牆黑瓦,加上門口的一顆桃樹和樹下的幾隻悠閒啄食的小雞,好像田園詩畫般的江南村莊景色。
正當許諾雨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門內傳來優雅的琴聲。一曲《桃花夢幻》節奏清新、旋律柔和,風格唯美,描繪一幅人間仙境般的桃花源的場景。
許諾雨和周曉涵都被這美麗的琴聲給陶醉了。
琴聲在高潮的部分停了下來,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進來吧。”
許諾雨遲疑了一下,但她還是和周曉涵走了進去。屋內的擺設十分的簡陋,隻有白發老人手裡的那張琴十分的華麗。
“黑色骷髏還好嗎?”白發老人在許諾雨進來後問道,“他好像受傷了。”
許諾雨沒有急於回答白發老人的問題,而是打量起他來。白發老人消瘦而且憔悴,飽經風霜的臉上刻著歲月留下的痕跡。
“你是誰?”許諾雨還是沒有回答白發老人的問題。
“這不重要,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生命的意義才重要。就像莎士比亞所寫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裡的一樣,名字有什麼關係?把玫瑰花叫做彆的名字,它還是照樣芳香。”
白發老人重點的強調了生命的意義,而且聽起來就是說給許諾雨和周曉涵聽的。
許諾雨認為白發老人說的一點都不錯,人就像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名字隻是這個過客的一個代號,深愛著你的人或是真正在意你的人都不會因為一個名字而改變什麼。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為了一個名字而活,生命的意義才是人生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看來白發老人是在借名字的話題討論生命的意義。
“人有時候不懂得珍惜。往往在老了以後才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活著,也就是生命的意義。所以人要在年輕的時候就去思考這個問題。”
老人的話許諾雨想起了保爾·柯察金所說的一段話: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隻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臨終之際,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
“我知道你想到了什麼,你一定是想到了一位偉人的話。不過有時候我們要看清自己的現狀,偉人的那些想法是學不來的。就像你,你不可能像保爾·柯察金一樣為人類的解放事業而鬥爭。”
白發老人就像是看透了許諾雨一樣,她的想法完全被白發老人猜中了。
“我為什麼活著?”
許諾雨在白發老人說完話後腦海裡出現了這樣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活著?這個答案你還是要自己去尋找,要記住,彆人給的答案永遠是彆人的。”
這一次許諾雨陷入了沉思中,自己幾天以來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為什麼會活著而沒有選擇死去。為趙帆複仇?或許一開始她有那麼一點點複仇的想法,可是經曆了核心大樓的事情後許諾雨覺得自己存活下來不光是因為複仇,裡麵還藏著一些其餘的原因。
就在許諾雨陷入沉思的時候,她身旁的周曉涵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她下意識的想拔出自己的手槍,可是許諾雨卻阻止了她。許諾雨發現白發老人的古箏暗藏玄機,古箏下麵一把箭正在弦上等待著發射。許諾雨知道那把鋒利的箭不是那麼的簡單,箭頭上一定塗著劇毒。
“年輕人不要太過於衝動。對事物的價值觀不夠成熟,對待問題不能冷靜的判斷,容易出事的。”
白發老人拿起了手裡的古箏,把藏在古箏下的毒箭給周曉涵看了看。看到蓄勢待發的毒箭,周曉涵嚇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