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們思路錯了？有可能根本不是一個凶手，可能是兩個，不過其中一個見色起意被另一個殺害了？”
趙晨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而且楊軒也想到過這一點，甚至他想到過現場的兩個凶殺根本不認識，一個單純的隻是劫色，隻不過林宛瑜在反抗過程中把他殺死了又或者被後麵進來的凶殺給殺死了。至於另一個凶手到茶莊可能是要去殺林宛瑜，也可能有彆的目的。
隻不過現場的痕跡讓楊軒打消了這個兩個想法，按照第一種想法，凶手不可能在沒有遺留指紋和腳印的情況下將血跡遺留下來。至於第二種想法，第一個凶殺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在茶莊內其他地方，要是預謀強奸，這個凶殺就不會讓林宛瑜身體上留下大量的證據。
楊軒站了起來，他決定去一個地方，這樣才能把整個案件弄清楚。雖然他很討厭去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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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要去法醫室？”
看楊軒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趙晨問了一句。
“沒錯。我需要了解地上血液以及林宛瑜體內精液的時間。”
這是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夜晚，整個天空，都是雷鳴地響聲，震得人耳發麻，一道又一道藍紫色的電光，不時地衝撞天空，擊打著山峰。雷聲隆隆，電光閃閃，整個天空好像著了火。
這樣一個雨夜，夏天吃力的開著的汽車，他的雙眼已經完全看不見對麵，因為雨大得連雨刮器來不及刮。不知道多了多久，有些夏天終於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夢靈。
夏天在進入夢靈後有些淋濕，他並不在意自己而是第一時間問起了許諾雨。給夏天開門的周曉涵一邊去給他拿毛巾一邊把許諾雨給喊了下來。
“林宛瑜死了。”
許諾雨對於夏天的到來感到詫異。這樣一個雨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夏天絕對不會趕過來。可是當她聽到林宛瑜這個名字後皺起了眉頭。這個人自己應該不認識。許諾雨不清楚為什麼夏天會為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趕過來。
不過許諾雨沒有開口，她看著有些打噴嚏的夏天決定給他衝杯咖啡。可是讓許諾雨意想不到的是在她剛剛做了決定的時候孫芯瑤已經端著一杯咖啡過來了。
夏天有些不知所措，他還在打著噴嚏，但是他卻沒有去接孫芯瑤的咖啡。相反他退了一步，還說自己很好，不用咖啡。
夏天的和孫芯瑤的表現讓許諾雨有些意外。不過她沒有去糾結什麼，畢竟自己現在關心的是那個叫林宛瑜的人。
“你可能不清楚她是誰，但是有個人你一定清楚，就是周娜。”
周娜，在夏天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在孫芯瑤身後的丁岩打了個冷戰。她感覺到了恐懼，原因就是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會有周娜一樣下場。
“這個林宛瑜一直是警方的線人，周娜之所以被抓是拜她所賜。”
許諾雨終於明白夏天提及這個人的原因了。不過她想不通一個警方的線人為什麼會值得他那麼重視。
“我查了一下，這個林宛瑜不簡單。她不是暗夜的人，但是暗夜裡很多人在暗夜出事後被捕都是她向警方提供的線索。最主要的是，被抓的那些人都是死亡沼澤的人，雖然都是些中級殺手或者一些技術人員。”
夏天的話讓許諾雨眉頭緊蹙。就剛才的話來看，這個人明顯是死亡沼澤的敵人。而且在組織出事後能夠立馬的提供線索給警方，那麼說明組織裡有人在暗中給她一些線索。
想要除掉死亡沼澤的人除了殘影就是歐若晨以及自己。不過組織剛出事的時候殘影和死亡沼澤是盟友關係，即便他們的結盟是為了某種利益，但是那時候殘影絕對不會去以這種方式去對付死亡沼澤，畢竟那些被抓的都不是死亡沼澤真正的實力的體現。
很明顯給林宛瑜信息的就是歐若晨。現在看來歐若晨不光假死，而且在很早以前就決定要除掉死亡沼澤。至於原因，許諾雨猜想應該是銀色彈頭指使的，畢竟歐若晨對銀色彈頭有著深厚的情感，當年就是銀色彈頭把他從殘影裡救了出來。
“看來這盤棋他下的很大啊……”
許諾雨沒有繼續和夏天聊下去，對於她來說已經從剛剛的談話中了解到了一些事情。至於於林宛瑜的事情，許諾雨認為有人可以更好的去解決。
許諾雨頭也不回的上樓了，不過在她到二樓的樓梯口的時候停了下來。許諾雨沒有轉身，她冷若冰霜的聲音回蕩在夢靈裡。
“你們真的是天生一對呢。”
許諾雨的話明顯是對孫芯瑤說的，她看出了孫芯瑤對夏天的感情。這句話嚇得孫芯瑤把手裡的咖啡給打潑了，她那條粉白色的連衣裙被咖啡給弄濕了。
“許諾雨，我—”
孫芯瑤像想解釋什麼，可是許諾雨卻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許諾雨的離開也讓孫芯瑤的話沒有說完。
就在氣氛很尷尬的時候丁岩開口了，她開始詢問林宛瑜死亡的事情。
“警方的懷疑有三個方向，其原因是林宛瑜是被掐死的，而現場出現了不屬於林宛瑜的血跡。”
夏天見丁岩開口了鬆了口氣，他不知道如何同時去應對許諾雨和孫芯瑤。他喜歡上了許諾雨，可是孫芯瑤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自己。所以在丁岩問完問題後，夏天很快的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警方的分析是對的，不過既然是預謀殺人，為什麼現場會留下血跡以及林宛瑜身上的那些痕跡？”
丁岩所問的問題和楊軒的不謀而合。夏天在這個問題後接著說了警方對於這個問題的看法。
“警方的思路是對的，要想查清楚真相隻有一個，就是林宛瑜的社會關係。而且重點排查的是給他提供情報的人。我想你們都懷疑歐若晨吧。”
“沒錯，接下來就看警方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殺死林宛瑜的那個人肯定是歐若晨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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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在和丁岩分析整個案件的時候孫芯瑤獨自一人來到了許諾雨的房間門口。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此時此刻的她在猶豫要不要進去。一方麵，孫芯瑤在想如何向許諾雨說明自己和夏天的事情，另一方麵她在思考她說出後的結果。
房間裡的許諾雨在孫芯瑤上樓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所以在孫芯瑤剛到門口沒多久就打開了門。
“許諾雨，我”
孫芯瑤試圖解釋些什麼，但是她來回組織了幾次語言都沒有成功。
“幫個忙，去盯著張雨欣，我要知道她一切的動向。”
許諾雨沒有提及夏天和孫芯瑤的事情，而是交給了孫芯瑤一個任務。孫芯瑤清楚許諾雨是不想談及此事，索性給了個任務打發自己離開。
離開許諾雨的房間門口後孫芯瑤鬆了口氣，此刻的她雙腿竟然有些顫抖，手腳也變得有些冰冷。
樹枝上出現了清脆的叫聲，濕漉漉的庭院裡，花壇上的小草還遺留著昨晚未乾的雨滴。
楊軒在清晨的時候聽取了小何的彙報。昨天晚上，小何和市局刑偵總隊的人一起看了冰雨茶莊附近案發前後的視頻。
小何的彙報讓楊軒更加堅信這起凶殺案是預謀的，而且凶手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
趙晨因為擔心楊軒而沒有離開，他在一大早就向局裡請好了假。所以在楊軒聽取彙報的時候他一直在會客廳裡等著。
“怎麼樣？有線索嗎？”
趙晨在見到楊軒後沒有過多的廢話，他開門見山的直奔案件。趙晨的語氣急切，因為他已經從楊軒的表情裡看出案件遇到困難了。
“血跡和林宛瑜身上的遺留下的痕跡都查不出什麼。她的社會關係複雜，但都是生意上的，所以也查不出什麼。至於那個給她情報的人都是單線聯係。你以前做過臥底，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楊軒的話讓趙晨眉頭緊蹙，做過臥底的他清楚單線聯係意味著什麼。所謂的單線聯係是指在工作時，為了防止工作人員暴露後背叛導致一大批人員暴露，就采用單線聯係的方式。單線聯係就是一個人隻有一個上級和一個下級，不與其他人發生工作聯係。所以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趙晨已經明白要想查出給林宛瑜情報的人幾乎不可能了。
“監控呢？”
既然前者查不出什麼，趙晨就把希望寄托在監控上了。雖然茶莊的監控已經被刪除，但是茶莊所在那條街的兩頭都有監控。
“監控倒是拍到了一些東西，隻不過當晚有一場派對，地點就在冰雨茶莊附近。案發前後的監控正好拍到聚會人群出現和離去的時間，主要是派對上的人都化了妝，凶殺混入其中很難察覺。這也證明了之前的分析，凶殺案是預謀的，凶殺不光掌握了林宛瑜的時間，而且還利用派對進行掩護實施殺人。”
楊軒的話讓趙晨倒吸一口冷氣，他一開始就懷疑這個凶手是個老手，畢竟林宛瑜混跡商場多年，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對付的。
趙晨點了根煙，他站了起來，在會客廳這個不大的房間裡來回走動。他開始思考整件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一些煙灰已經掉落在白色大理石的地板。趙晨將近走了一分鐘後停了下來，他對之前楊軒的疑惑有了答案。
“我清楚了凶殺為什麼會見色起意去強奸林宛瑜了，凶殺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案件的性質往奸殺上靠，以此來掩蓋他真正的目的。至於現場遺留的血跡，或許就是偶然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林宛瑜的反抗讓他受傷。”
趙晨的分析讓楊軒茅塞頓開，他一直被自己所提出的疑惑所困擾。他不明白一個殺人老手為什麼會留下證據。由於張萌的事情導致楊軒最近有些心神不寧，導致他完全沒有想到凶殺留下證據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誤導警方的偵破方向。
就在楊軒和趙晨分析案情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會客廳。法醫張敏，身穿白大褂，右手拿著一份屍檢報告。
對於這個女法醫楊軒接觸不多。楊軒雖然是個警察，但是他對於法醫這個職業的恐懼一直都存在。所以每一次取屍檢報告都是交代小何去的。大多數人對於法醫這個職業的恐懼和他們對於屍體的恐懼如出一轍，但對於經常見屍體的楊軒來說，他對法醫的恐懼是因為受不了法醫身上那種福爾馬林的味道。那種味道會讓楊軒聯想到自己在一個玻璃櫃裡被福爾馬林浸泡的場景。
“今天上午櫻花小區發生一起命案，死者身上兩處刀傷，一處在右手手肘，另一處在腹部，兩處傷痕的時間大約在11日淩晨左右產生。死亡時間是昨天上午8點左右，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
或許張敏了解楊軒恐懼法醫這一點，所以她在進門後直接彙報起屍檢結果。楊軒在張敏的話還沒有說完前就明白了什麼。
“這個人就是殺害林宛瑜的凶手吧。”
“沒錯，這是屍檢報告。”
楊軒在張敏說完後就專心的看起了屍檢報告。趙晨沒有和楊軒一起去看屍檢報告，他反而麵對著張敏問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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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住的地方和林宛瑜一定有些聯係，即便不是林宛瑜也是茶莊內的人，對吧？”
“沒錯，冰雨茶莊的琴師張雯就住在死者家上麵。巧合的是這個案件的報案人也是她。”
接著張敏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這個案件的情況。由於樓上漏水，在敲門無人應答的情況張雯叫來了物業。強行破門後發現一個男的死在了衛生間，而且當時衛生間的水龍頭一直沒有關閉。
“這樣一來就說通了。殺死林宛瑜的凶殺並不是見色起意，他的目的很簡單，除了要將整個案件往強奸案上靠，同時也通過自己的死亡讓警方不在將案件繼續追查下去。而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這起凶殺案的幕後凶殺。”
楊軒沒有說話，他讚同了趙晨的分析。與此同時他在思考接下來將如何調查這件事情，查出那個幕後黑手。
舞池的中央一個皮膚白皙的女生正在熱舞，舞池下方所有的人都跟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著身體。
黑色骷髏獨自一人坐在吧台處，他饒有興致的看著熱舞的女生完全沒有注意到夏天來到了他的身邊。
“林宛瑜死了。”
夏天的話讓黑色骷髏不再注意那名舞女，不過他慢慢的品嘗著那杯血腥瑪麗沒有和他接話的意思。
夏天明白黑色骷髏的意思，他很快就將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訴了對方。當然這裡麵包括警方的調查結果以及昨天晚上在夢靈裡的分析結果。還有一點就是關於林宛瑜給李菲當線人的時間，那是5年前的事情了。
“歐若晨，你確實很厲害……”
黑色骷髏聽完夏天的話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厲害？那我有個問題，歐若晨和許諾雨到底誰更厲害？”
“有意思的問題。組織裡除去銀色彈頭和死亡沼澤，除了我，在槍械使用方麵沒人是許諾雨的對手，就連偷天換日也不是。要論近戰，這確實是許諾雨的弱點，但是總要比歐若晨強上一些。不過這一次歐若晨倒是讓我小看了……”
夏天不明白黑色骷髏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他等待著黑色骷髏的解釋。
“李菲是怎麼當上局長的你應該清楚吧。”
黑色骷髏的話讓夏天茅塞頓開。李菲可以說是警界的傳奇人物。五年前的他還是一個刑警隊的隊長，但是在他五年的時間裡，經手了楓林市三起大案要案後李菲以火箭般的速度快速升職，最終成為了警察局局長。然而林宛瑜給李菲提供情報的時間正好是五年前，而且幫助李菲火箭般提升的五起案件都是林宛瑜提供情報後在短時間內完成的。
如此看來，歐若晨早在五年前就開始謀劃針對死亡沼澤的一切，而那個時候他作為組織內的外勤人員，是不允許和警方有任何的接觸的。和警方接觸的工作一直都有特定的人。所有他所謀劃的這一切完全是背著組織裡的任何一人完成的。
昨天晚上許諾雨和夏天都想到或許是銀色彈頭指示歐若晨對付死亡沼澤，可是就目前的證據來看根本是歐若晨一個人想要對付死亡沼澤。此時此刻夏天甚至覺得楓林市發生的那三起大案要案根本就是他歐若晨一手策劃的。畢竟那三起案件有著暗夜的手法。
“既然如此，歐若晨為什麼要殺死林宛瑜？他可以繼續利用林宛瑜去對付死亡沼澤啊？”
夏天有些不解的看著黑色骷髏，他認為歐若晨完全沒有必要放棄手中的這條線。
“女人，一旦獲得了足夠的金錢和地位，她就很難再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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