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場夢沒有做完。”
作為夢境的知情者,丁研已經明白許諾雨剛才喃喃自語的意思,可是“賈泫雅”卻一頭霧水的看著對方。
“下一個問題。為什麼遺忘要通過這種方式控製賈氏集團?”
“賈氏集團一直在和暗夜合作,尤其是軍火這一塊利潤很大。但自從集團發現並合法占有靈石礦後,他們就一心想擺脫暗夜。畢竟這樣一來他們的產業會全部合法化。”
“你和陳思哲的婚事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真的很厲害,這個事情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這一次“賈泫雅”沒有表現的很是驚訝,她已經對許諾雨她們有些麻木了。
“我不知道你們調查過程中有沒有聽到一個叫曉琳的女孩。”
“她?她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這個曉琳,就是陳思哲在艾倫島上遇到的女孩,並對其一見鐘情。
“曉琳是個化名。而她真正的名字是賈泫雅,也就是真正的賈曆炫的女兒。”
這一次換許諾雨和丁研麵露驚訝之色,她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供島上人玩樂的女孩居然是賈曆炫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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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說了,賈曆炫的女兒在一出生就被帶走了。後來遺忘發現賈氏集團準備暗地裡解救賈泫雅,所以遺忘就將其送到了艾倫島。其實她第一次和陳思哲的見麵完全是運氣,至於後麵的幾次見麵都是教官安排的。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那個教官是賈曆炫的人,負者暗地裡照顧賈泫雅的。”
此時的許諾雨已經目瞪口呆,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教官居然是賈氏集團的人。艾倫島上的教官都是組織裡那些即將退居二線的殺手,也就是說賈氏集團和遺忘的博弈中,賈曆炫居然可以瞞著銀色彈頭和死亡沼澤安插臥底。
“就這樣,陳思哲在教官的幫助下一步步的將賈泫雅救了出去。至於和我結婚的原因就是為了做賈泫雅的保鏢,說白了就是賈曆炫給自己培育了一個有用的殺手。”
“高校自殺案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這個不清楚。我曾經想了解,但毫無收獲。畢竟我隻是一枚棋子。”
“最後問一個問題,你有自己的名字嗎?”
“沒有……”
丁研最後的問題讓“賈泫雅”低下了頭,此時此刻她那雙幾乎成一條線的眼睛變得空洞無神。“賈泫雅”自始至終都是一枚棋子,一枚叫做賈泫雅的棋子而已。
在套房的客廳內,許諾雨一言不發,她已經將整件事情弄清楚了,同時也知道了賈曆炫的厲害。
“聽你們這麼說,賈曆炫完全可以將此次的危機解除?”
在聽完丁研簡單的陳述後,孫芯瑤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賈曆炫的對手可是遺忘這個組織,是可以驚動信息安全局的組織。我認為高校自殺案說不定就是遺忘做的手腳,畢竟賈氏集團不光要和暗夜一刀兩斷也要和遺忘這樣的組織一刀兩斷,這樣才能徹底的洗白。可以說這整件事可能就是兩方的博弈而已。”
“安全局的人會介入是為了遺忘這個組織?”
“那是當然。賈氏集團雖然和暗夜之間有軍火交易,這種事情情報局就可以介入。要知道,安全局出麵一定涉及國家安全層麵。”
“會是什麼呢?”
“我猜想是大腦研究這一塊。遺忘這個組織雖然現在是在研究消除記憶,說不定哪一天就研究出記憶植入。試想一下,戰爭時期要是一個指揮官被植入了記憶會發生什麼事情?可能導致的就是下達錯誤指令讓整個部隊覆滅。從古至今,抓獲指揮官並進行洗腦的事情不少見。”
“這也太可怕了了吧?”
“還有更加可怕的。要是哪一天他們研究出如何窺探記憶就麻煩了。到時候那些核武器指揮官腦海裡的核密碼都是透明的了。不過我們目前不需要考慮那麼多,畢竟這一些都不是我們需要操心的事情。”
“那個女人還問嗎?”
“問。我想要了解真正的賈泫雅在哪裡,而且要知道那個冒牌貨被替換的原因。”
公關部的女人差一點成為下一個“賈泫雅”,不過她比之前那位好的是有自己的名字:劉曦文。
此時此刻被綁縛的劉曦文正一個人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從她的眼神裡感覺她好像是在和這個世界做最後的訣彆一樣。
“想自殺?”
丁研讀出了劉曦文的眼神,她再一次的充當主問。許諾雨還是一樣的旁聽。
“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不光是眼神,劉曦文她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像訣彆一樣。
“賈泫雅在哪裡?”
“她在隔壁。”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其實你們都清楚了,我知道她都告訴你們了。”
劉曦文冷笑著回答了丁研的問題。
“我換個問題,為什麼要將你取代隔壁的那個人。”
“誰不想有個屬於自己的身份呢?隔壁的那位為什麼想要開咖啡廳?其實就是為了擺脫棋子這個身份。不過這隻是徒勞,所以統治者一般都喜歡聽話的愚民。”
“既然這樣,那那個教官幫助救出的賈泫雅一定還在你們手裡吧。現在在什麼地方?”
丁研的這個問題劉曦文沒有回答,她試圖站起來,但因為被綁著的緣故幾次都沒有成功。最終,劉曦文放棄了站立,不過她還是沒有回答問題,而是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
丁研也沒有急於的去催促對方回答,她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同樣看著窗外。
“艾倫島……”
在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候劉曦文終於開口了,不過她的話很小聲,小聲到隻有離她最近的丁研可以聽到。
“艾倫島?暗夜已經覆滅了為什麼還會回到那裡?”
丁研的問題讓原本平靜的劉曦文內心起了波瀾。在離開舊廠房的時候她思考許諾雨一行人是誰,畢竟賈氏集團樹敵很多。但她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知道暗夜。畢竟知道暗夜尤其是艾倫島,就意味著對方一定是暗夜的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自由人。”
丁研的回答讓劉曦文更加確定她們是暗夜的人。畢竟暗夜覆滅後,很多原先的殺手都埋名隱姓的生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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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艾倫島成為什麼樣子不清楚,不過我們遺忘的電療最新實驗室在那裡。之前所在的地方有一個已經被組織自己查封了。”
“你對組織的了解有多少?比如成立這個組織的是誰?”
“沒人知道。不過有一次倒是聽劉希文說過一嘴。據說這個人姓周,育有一女。不過女兒從小就被送入了慕青孤兒院。據說臨走前隻留下了姓名給院長,叫什麼周曉涵。”
劉曦文的話讓原本準備進來的周曉涵停下了腳步,她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杵在那兒。接著周曉涵渾身打哆嗦,暈頭轉向,驚懼像瘋狂的子彈一樣襲擊著她,而且手裡的咖啡也摔倒了地上,咖啡將她那雙白色的襪子染成了棕色。
許諾雨她們再一次的回到了套房的客廳,不過這一次所有的人都一言不發的坐著。對於這個性格開朗的小姑娘,在場的人很難將她和遺忘組織的創始人聯係在一起。
“同名同姓的多著呢。不一定是我。”
周曉涵率先打破了僵局,而且在說話的時候她試圖擠出一絲笑容來。
“我記得在昏黃旅館你告訴我你的,這個名字是你父親遺留在孤兒院後留下的。這不一定是巧合,畢竟孤兒院的名字也一樣。我覺得我們可以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不查。”
丁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周曉涵被打斷了,而且她的語氣有些生硬。
“不查?那極有可能是你的父親。之前你還找夏天幫忙查過。”
丁研口中的事情是10月12日拍賣會前的事情。那時候周曉涵聯係夏天,希望他可以幫助自己查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我當時隻是想了解為什麼拋棄我。”
周曉涵的語氣更加的生硬了。
“現在也可去了解,而且這一次是最接近答案的機會。”
“那又怎麼樣呢?我比房間裡的那個人好的是有個名字,還不是一樣是一枚棋子!”
周曉涵的聲音開始大了起來,而且她的臉一下子黑沉沉的,十分嚇人,仿佛晴朗的天空突然卷來一片烏雲。
“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一次開口的是許諾雨,她已經猜到周曉涵準備說什麼了,她的聲音冰冷的讓丁研等人有些不寒而栗。
“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救我?不就是充當你對付死亡沼澤的棋子嗎!”
這是周曉涵被救出後第一次,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大聲怒吼。此刻的她眼睛裡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眉毛一根根的豎起,臉部的青筋暴起,好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一般。那要射出火花一般的眼神,像兩把劍柄直直刺向許諾雨的心窩。
周曉涵的反應讓丁研等人驚慌失措,她們完全沒有料想到這樣的結果。
“周曉涵,這不是你的心裡話對嗎?這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對嗎?”
看著怒不可遏的周曉涵,丁研趕忙拉住了她並對許諾雨進行解釋。
“彆拉著我!”
周曉涵甩開了丁研,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刀,這把刀原本用來切水果的。此時的周曉涵覺得熊熊的怒火吞噬著他的五臟六腑,使她內心充滿了衝動,想要一刀解決許諾雨的衝動。
“周曉涵夠了!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站起來的丁研也發出了怒吼。
“她!之前還是叫許姐,現在就變成她了!”
周曉涵沒有往前走一步,她用另一隻手抓起了一個玻璃杯,朝許諾雨扔了過去。杯子沒有砸中許諾雨,它在撞到牆後摔成了碎片。
“我知道你想找到他們。你的父母。”
許諾雨她一動不動的坐著,也沒有去阻止周曉涵向她扔東西。她的表情及語言很是平靜,平靜的如同一湖池水一般。
“沒有!我沒有想過!”
周曉涵的聲音再一次的提高了,她自己都覺得喉嚨都要撕裂了。那種解決許諾雨的衝動再一次的油然而生。
“沒人會真正的斷絕父女關係。你也一樣。”
“我——你根本不了解我!”
周曉涵再一次的拿起了一個杯子砸了過去,這一次已經不再是扔而是砸了。
“我了解。畢竟我從6月28日救你到現在,我們已經一起生活了149天。”
許諾雨的語氣一樣的平穩,她也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你……你記得那麼清楚?”
周曉涵在一瞬間,直瞪瞪地看著許諾雨的臉。然後她毫無征兆的跪在了地上,原本怒不可遏的她突然的嗚咽起來。過了一會兒,周曉涵試圖用手掩蓋她內心的痛苦,但是固執的眼淚卻怎麼也不聽使喚,從每個指縫間靜悄悄地滲了出來。她哭了。接著她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她眼睛緊閉著,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想竭力製止抽泣。
晴朗的夜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如同周曉涵的淚水一樣劃過套房的玻璃。伴隨著陣陣的閃電,周曉涵徹底的癱坐在了地上。
“我害怕……我害怕因為事情的真相失去你們。天知道那個組織會不會因為我們打亂他們的計劃而把我們全部殺了……我沒有彆的朋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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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在地上的周曉涵蜷縮起身體抱著膝蓋,好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連串的淚水依然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止不住撲簌簌滾下臉頰。
雷聲還在繼續,而許諾雨已經站了起來並走到了周曉涵的身邊,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用一種極度溫柔的聲音說了句話。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周曉涵停在了哭泣,她用那帶著淚水的眼睛看了一眼許諾雨,然後拉著對方的手站了起來。接著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不過我要向你道歉,一個遲來的歉意。正如你說的,我一開始的目的的的確確是一種利用。原諒我,畢竟我是艾倫島上出來的,那裡隻有背叛沒有友誼。”
許諾雨的話很小聲,小聲的隻有周曉涵一個人可以聽見。周曉涵沒有回答,因為她在之前就和丁研她們探討過這個問題。最終的結論就是許諾雨已經徹底的和她們成為了朋友。
疲憊的周曉涵已經率先入睡。狂風暴雨如同無數條柳枝一直抽打著玻璃。在套房的衛生間裡,許諾雨和孫芯瑤一起坐在浴缸的邊緣,等待著那一池的水放滿。
“沒想到一場夢居然牽扯出這麼多事情出來。”
許諾雨滑動著浴缸裡的水感歎道。
“所以說,無知是幸福的。”
“你不會怪我吧。我是指—”
“你不是聖人。再說了,有句話之前我就說過‘我不會忘記你在核心大樓救了我。’”
孫芯瑤知道許諾雨想要道歉,所以她連忙的打斷了對方。
“8月27日在醫院說的話,下半句是‘而且這樣可以讓她閉嘴。’”
“你全部都記得?”
“我也沒有什麼朋友,所以特彆珍惜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所以我記住了你們說過的每一句話。”
衛生間的門開了,身穿比基尼的丁研一臉詫異的看著兩個人。
“你們居然沒有換衣服?”
“水還沒有滿。”
“我可不管那麼多。”
說完丁研就一股腦的跳進了浴缸裡,濺出來的水將許諾雨和孫芯瑤的衣服都弄濕了。
“怎麼樣?還不快一點進來?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浴缸可以大到泡5個人有餘。”
“我們馬上換衣服,不過有件事情要先說一下。”
“你是說下一步的計劃和關著的那兩人吧。”
在浴缸裡的丁研已經猜到孫芯瑤要說什麼了,她趕忙將目光看向了許諾雨。
“她們想辦法交給賈曆炫,當然是在救出賈泫雅之後。不過現在,我覺得還是需要放鬆一下。”
說完許諾雨連衣服都沒有脫就跳進了浴缸裡,緊跟著孫芯瑤也跳了下去。嬉鬨的三個人沒有發現周曉涵已經醒過來了,她那雙寶石藍的眼睛再一次的留下了晶瑩剔透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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