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客灣酒店坐落在繁華市中心,樓高88米,共21層,建築麵積餘平方米,是一家集餐飲,客房,商務,會議,娛樂,健身於一體的現代建築裝飾風格的三星級酒店。雖然不是高檔星級酒店,但是裝飾豪華、氣派,酒店的菜肴具有異國風味,其中的西班牙火腿更是獨樹一幟。前來就餐的人絡繹不絕,酒店門口停滿了各種顏色的小汽車。
該酒店的名字起的也很有寓意,其中“泊”就是停靠之意;“客”字顧明思議代表著客戶,“灣”字讓人有一種家的感覺,可以提供大家休息和娛樂。
作為土生土長的楓葉市人,楊軒從來沒有到過這一家酒店,畢竟這裡的消費並不便宜。今天沾了案子的光他才能在酒店一樓的咖啡廳內品嘗一杯頂級的藍山咖啡。
算上今天,楊軒在這個酒店的咖啡廳上已呆了兩天。透過這裡的玻璃隔斷,他一直這樣長久地,專注地凝視著這典型的異國裝修風格的酒店,和在這酒店裡來來往往的旅客。
今天楊軒的差事還是照相,他再一次把微型的相機鏡頭對準了那酒店大堂唯一的出入口拍攝著照片。兩天下來楊軒已經覺得自己是一個機器而不是人了。現在的他隻是熟練地,甚至是機械地按下相機的快門。
在楊軒準備繼續拍攝的時候一個身影的出現讓他迅速的拍了一張照片後放下相機,孫斌這個蝸居在酒店幾天的家夥終於下來了。
同樣有些興奮是在前台化妝成大堂服務員的許晨曦和門童劉文濤。他們目送著孫斌出了酒店並上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街口。同時,他們都聽見了楊軒在麥克風裡下達的行動指令。
出租車的目的地似乎是在楓葉市的北郊,根據楊軒的判斷孫斌應該是去那裡的一個廢棄工廠。
“孫斌應該是和那夥盜墓賊見麵的。”楊軒一邊向出租車的方向跟去一邊通過電話指揮著負責跟蹤的隊員,“盜墓賊很可能會殺了他,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
“他們手裡麵可能有槍。”
坐在副駕的許晨曦通過手機看著出租車的定位向楊軒提醒到。
“他們可能有槍,而且絕對不止一人。”楊軒向許晨曦點了點頭後繼續指揮,“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這個孫斌是唯一的線索了,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不能讓他出事!”
高大的轉爐車間的廠房向地麵上投下了一大片濃濃的暗影,在轉爐車間旁邊的,是鼓風機房,中間有一條寬寬的小道。原來這裡的每一天都是機器轟鳴的聲音,頭頂上麵那些架在空中的粗大的管道裡強力的風的咆哮聲也一刻未成停止。
由於時代的變遷,這個曾經輝煌的老鋼廠已經褪去他光輝的外衣,取而代之的是雜草叢生的寂寞。
楊軒趕到老鋼廠的時候已經響了兩聲槍響,槍聲均來自鼓風機房。
“什麼情況?”
楊軒下車後拿出了手槍並上好了膛後向小何問道。
“現在不清楚裡麵發生了什麼情況。”小何回答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槍聲是在孫斌進入舊鋼廠後響起的。”
“需要叫特警支援麼?”劉文濤看了一眼鼓風機房問道,“等特警來了在行動?”
“等他們來孫斌就死了!”楊軒否定了劉文濤計劃,“老許!我們兩個上去!”
鼓風機房有三層樓,第一層是辦公區域,第二層是放鼓風機的地方,第三層是配電房。槍聲的位置在第二層,楊軒和許晨曦來到二樓的樓梯口時探頭發現孫斌正被一個三十出頭的長發男拿槍挾持著。
很明顯那個人長發男知道警方已經出現,所以在楊軒探頭查看的時候他果斷的向牆角開了一槍,子彈在楊軒縮回腦袋的時候在牆角擦出了火花。
根據經驗判斷,楊軒知道現在樓裡麵目前隻有長發男和孫斌兩個活人,要不然對方不會劫持孫斌並向自己開槍。同時楊軒還知道這個舊鋼廠的鼓風機房還有另一個入口在後麵,隻不過那個門後沒有樓梯而是一個鋼架的梯子直達三樓。所以在稍加思考後他立馬用手勢示意許晨曦下到一樓繞到了鼓風機房的後麵上三樓,然後從三樓下來配合自己的行動。
在許晨曦來到後門開始攀爬那個鏽跡斑斑的梯子的時候楊軒展開了談判,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手套,在牆角處很快的晃了一下表明自己的目的。
長發男知道那是警方慣用的談判伎倆,所以他果斷的向牆角再開了一槍,子彈再一次的擦出了火花。
“不要開槍。我是來談判的!”
楊軒再一次的晃動了一下手裡的手套。
“彆動!”
長發男這一次沒有開槍但他語氣強硬的讓楊軒不要有任何的動作。
“我可以放下武器。”楊軒沒有放棄繼續說道,“我希望我們可以談一下。”
長發男不知道鼓風機房有後門一說,所以他開始猶豫要不要和警察進行這一次談判。
“我知道你是受人所雇。你也有家庭,就這樣為那些所雇傭的死去值得嗎?”楊軒乘勝追擊說道,“而且不管他們給了你多少錢都是非法收入,最後撈的個人財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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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出來!”長發男被說動了,“但你要放下武器!”
楊軒照著長發男的要求做了,他將槍仍在了地上然後晃動著手套慢慢的走出了牆角。
“把槍踢過來!”
長發男再一次的向楊軒提出了要求,同時他的槍頂著孫斌的太陽穴更緊了。
“我說兄弟,槍在地上已經威脅不到你了。”楊軒見許晨曦還沒有到指定位置開始拖延時間,“你還是談一下條件吧。”
“條件?你還是先把槍踢過來!”
“我說過了,我威脅不到你。”楊軒繼續拖延著時間,“而且人質在你手裡。”
“我不聽你廢話!”長發男喊了起來,“把槍踢過來!”
這一次楊軒沒有拒絕長發男的要求,因為他已經看到許晨曦出現在長發男的後麵並舉起了手槍。許晨曦的位置在三樓往下的樓梯在鼓風機房的右邊,所以背對著樓梯的長發男沒有注意到後麵來人。
楊軒一邊向右邊側移了一下一邊將槍提到了長發男的腳下。正當長發男彎腰準備撿槍的時候,他身後的許晨曦果斷的開槍了。槍聲過後,被挾持的孫斌暈倒在了地上,子彈在近距離下將長發男的腦袋打穿了一個血淋淋並帶著少許腦漿的洞。
楊軒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電腦前,他的腦子裡幻想著奇跡的出現,可是在輪番的審訊下,對麵的孫斌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內心心七上八下,如坐針毯一般。反而他表現的極其的鎮定,甚至和警察連續開了幾個玩笑。
楊軒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他歎了口氣開始摸著自己的口袋。良久,楊軒才記起自己戒煙已經很久了。雖然在之前張萌被殺案時抽過煙,但那並不能勾起他那深度沉睡的煙癮。所以楊軒隻能再度的歎了口氣。
許晨曦在回到警察局後就沒有露過麵,她告訴楊軒自己要去準備一份致勝的法寶。
在楊軒第二次掏口袋的時候劉文濤遞了根煙過來。楊軒擺了擺手沒有接下來,因為他看到許晨曦拿著一個文件夾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口。
“不順利?”
許晨曦見楊軒有想抽煙的衝動就知道審訊進展的情況。
“還是看你的。”楊軒第三次歎氣後說道,“畢竟你審訊專家。”
“明白。”許晨曦晃了晃手裡的文件夾說道,“他逃不掉的。”
審訊室裡孫斌還在和負責記錄的小何侃侃而談,他完全沒有在車上因槍擊過度驚嚇的那種狀態。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審訊的人換成了一個女警察。
“姓名!”
許晨曦坐下後沒有過多的廢話,她用文件夾拍了一下桌子後厲聲問道。
孫斌這才注意到換人來審訊自己,不過他依舊不慌不忙,說話的語氣明顯像個無賴。
“身份證上有。”
“你的身份證還在驗真偽,所以你必須告訴我們名字。”
“真偽?這證件不是你們發的嗎?”
孫斌笑了一聲,然後以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
“證件是由州政府發的,不是我們。”許晨曦揚起了眉頭,然後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孫斌,“你都不知道證件是那裡發的,我們有理由相信你是托人辦的假證。”
“孫斌。這下警花你滿意了吧?”
孫斌這個時候意識到對麵的許晨曦有些不好對付,所以他稍微的坐正了一下,語氣也不在那麼無賴了。
“年齡。”
“28歲。”
“性彆。”
“女。你看我像嗎?”
孫斌再一次的笑了起來,然後那種嘲諷般的語氣又出現了。
“12月1日到12月5日期間你為什麼會住在泊客灣。那裡可不便宜。”
“老子有錢就花咯,怎麼這也犯法?”
“那12月5日為什麼去舊鋼廠?”
“我喜歡工業風的地方,所以去看看。”
“王朗認識嗎?還有李昀?”
“認識啊。不過隻是一起喝酒的酒肉朋友而已。”
“酒肉朋友?”許晨曦問道,“酒肉朋友可以去你家多次?”
“我說警花,我是受害者。”孫斌回答道,“你們不去調查那兩個火拚的人抓我乾什麼?”
孫斌口中的兩個人一個是挾持他的長發男,另一個是在鼓風機房三樓的一個大胡子。根據之前楊軒審訊時的記錄,孫斌堅持稱自己隻是因為喜歡工業風而去的舊鋼廠,在兩個人火拚後被挾持。
“看來你還是不願意交代實情。不過嘛……”許晨曦停頓了一下,“王朗的證詞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當許晨曦提到王朗的時候孫斌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大聲的笑了起來,而且笑的都有些岔氣了。
“王朗被李昀人殺了!一個死人能交代什麼?”
“你怎麼知道王朗死了?”許晨曦問道,“李昀這個酒肉朋友告訴你的?”
“我……”
許晨曦的話一時間讓孫斌不知道如何開口了,的的確確之前一直和審訊的人說和兩人不熟悉隻是飯桌上的酒肉朋友,現在通過李昀知道王朗死亡的事情就徹底的推翻了之前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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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好像是王朗不願意給錢之類的事情。”孫斌知道自己著了套所以趕忙的撇開和王朗被殺案的關係,“不過我當時覺得他是喝多了的胡話。”
“是嗎?”
“是……”
“我來告訴你王朗是怎麼交代事情經過的。”許晨曦說道,“或許裡麵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王朗買凶殺害清揚國際衣緣服裝店的老板娘柳如煙,凶手正是李昀。正如你所說的,李昀沒有收到王朗的錢而起了殺心。”
“王朗在知道李昀要殺自己後躲到了天青市。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昀居然知道他的行蹤也跟了過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王朗隻能給警方打電話,坦白了一切並要求警方保護。”
許晨曦說著就拿起了之前她進來時拿著的文件夾和一個優盤。
“警方的口供是需要簽字畫押的,所以天青市警方通過電話錄口供的時候除了紙質文件還有一份電話錄音文件。”許晨曦讓小何將文件夾給孫斌看的同時晃了晃手裡的u盤,“錄音要聽一下嗎?”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晨曦繼續說道,“警方晚了一步,在抵達酒吧時王朗已經被殺了。”
在審訊室後麵看審訊過程的楊軒終於接過來劉文濤遞給他的煙,他猛吸了一口後開始自嘲起來。
“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出?”楊軒苦笑了一下,“我說她一回來去忙什麼去了,原來是做假口供去詐孫斌那小子去了。”
“專業審訊的就是不一樣。”劉文濤拍了拍楊軒的肩膀,“她應該是一回來就知道孫斌這小子不好對付。”
許晨曦的假口供確實將孫斌給唬住了,即便他沒有看後麵兩頁紙,他沒有之前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反而不停的晃動著手銬希望通過聲音來緩解自己的緊張。至於那份子虛烏有的錄音,他壓根不敢懷疑是不是假的。
“看來還是不願意說。”許晨曦站了起來,“王朗的口供加上你家裡麵的那些天河鏟,我們可以不需要你坦白什麼了。”
“彆……”看著許晨曦有要走的樣子孫斌急了,“我交代……我交代……”
“你們是不是要挖將軍塚?”
“是。”
“是有人雇你去將軍塚帶路,你想甩開他們單乾所以才聯係你那兩位狐朋狗友吧。”
“是。”
“事情敗露後你們被追殺了,李昀還被殺死了。這也是為什麼你會躲到酒店去。”
“是。”
“雇你的人叫什麼!”
許晨曦的這個問題讓孫斌停頓了許久。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因為他也不清楚雇傭他的人是誰,隻是在一次見麵中聽到另一個人喊他顧也直,當然是那個也和直無法得知。
“顧也直。”停頓許久的後孫斌回答道,“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名。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不過現在想想他一定是故意在酒吧和我碰麵的。”
“還記得這個人長什麼樣子嗎?”
“記得。”
接著孫斌就詳細的講述了自己和顧也直的三次見麵,同時他重點的說了自己聽到名字的那一次。
“說一下王朗雇傭李昀殺害柳如煙的事情。”
許晨曦知道孫斌對顧也直的情況也就了解那麼多了,所以她開始詢問柳如煙的事情。
與古典裝修格格不入的65寸的液晶顯示屏上播放著新聞直播間,不過聲音已經被人設置成靜音了。那個人正是聽彙報的楓林市警察局局長李菲。
“你是說這個柳如煙涉嫌境外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