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寒風掠過山巔,帶走了秋天的紅葉,雲霧山便換上了冬季的盛裝。在這銀裝素裹的世界裡,天空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藍,像是被冰封的湖麵,平靜而冷峻。
許諾雨和黑色骷髏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有聯邦旅遊局的警告牌已經立在了那裡,上麵要求遊客不要在雨雪天氣擅自登山。
許諾雨並沒有將那警告牌放在眼裡,她的目光被眼前壯麗的景色深深吸引住了。在晨曦初照之際,山間彌漫的霧氣在寒冷的空氣中逐漸凝結成一片片輕紗般的雲霧。這些雲霧繚繞在山腰之間,宛如一條飄逸的紐帶,將天空和大地、夢境與現實緊密相連。
陽光穿過稀薄的雲層,柔和地灑落在山頂的皚皚積雪之上,形成了一道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光束。這些光芒如同天堂的光輝一般,使得整座山峰都沐浴在一片金黃的光輝之中,宛如一座神聖的聖殿。
“現在這天氣,殊韻不會凍死在茅草屋吧。”
黑色骷髏不知道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受了傷,他來到許諾雨身邊的時候喘起了粗氣。在之前他和夏天去s的路上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覺得一個殺手會被凍死嗎?”
“我想不會。”黑色骷髏說道,“但這天氣實在讓人擔心。”
“也對。”
雲霧山上的雪越積越厚,幾乎要沒過膝蓋,上山的道路被白雪掩蓋,難以分辨。之前登山客踏出的路徑也消失不見,許諾雨和黑色骷髏每一步都充滿艱辛。他們的腳陷入雪中,需要費力拔出才能繼續前行。
隨著海拔升高,風雪愈發猛烈。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臉龐,帶來刺骨的寒冷。雪花飛舞,讓視線模糊不清,仿佛整個世界都被白色吞噬。許諾雨和黑色骷髏不得不眯起眼睛,抵禦著狂風的衝擊。
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像是要將他們吹下山崖一般。風勢強勁,讓人站立不穩。他們隻能緊緊抓住周圍的樹乾,以免被風吹倒。雙手凍得麻木,卻不敢有絲毫鬆懈。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兩人相互扶持著前進。他們並肩而行,彼此依靠,共同麵對這艱難的挑戰。許諾雨用手攙扶著黑色骷髏,幫助他保持平衡;而黑色骷髏則努力跟上許諾雨的步伐,不成為她的負擔。
他們的腳步緩慢而堅定,每一步都帶著堅持和勇氣。儘管風雪肆虐,但他們心中的信念始終未曾動搖。無論前方等待著怎樣的困難,他們都會攜手共度,尋找屬於自己的答案。
原本三個小時的上山路程許諾雨他們走了近四個小時還沒有到。而此時的的寒風已經如野獸般的嘶吼著,帶來了無儘的寒冷於刺骨的冰霜。
“那麼大的雪,我想我們需要停一下!”
黑色骷髏見雪雪越來越大不敢在繼續前進,他拿出了自己帳篷示意許諾雨準備安營紮寨。
“好。”
許諾雨看了一眼山頂的方向,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韻殊是如何一個人登頂的。而且就她寫的小說裡那個茅草屋,應該不能抵禦那麼大的風雪。
許諾雨和黑色骷髏此時正身處一片並不平坦的地域,令人感到驚奇的是,這裡竟然有一扇破舊的木板門橫臥在地上。這顯然表明此地曾有人搭建過一座簡陋的木屋。儘管雙手已經被嚴寒凍到近乎麻木,兩人仍堅持不懈地挖掘地麵,試圖找到適合搭建帳篷的地方。最終,他們成功地尋得了一塊較為平坦的土地,並開始著手搭建帳篷。然而,由於暴風雪肆虐,這項任務變得異常艱巨。狂風無情地席卷著二人,冰冷的雪花也幾乎要遮蔽住許諾雨的視線。但是,許諾雨與黑色骷髏並沒有輕言放棄,他們相互扶持、共同協作,努力將帳篷穩穩地固定在地麵之上。
在暴風雪更加大的時候他們的帳篷才完全搭好了,不過很快帳篷就被風吹開了。
“我想我們必須往前,這些木板告訴我附近應該還有一個木屋!”
許諾雨沒有回答黑色骷髏的話,她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在兩人收拾好帳篷後開始尋找小木屋。
很快在離他們幾百米的地方有一個木屋出現了,屋裡更顯得可怕,有著一股濃重的死老鼠味道,同時寒風透過木牆的縫隙颼颼地往裡灌。唯一的一個火盆裡隻有燃燒過後的痕跡。
許諾雨看了一眼已經模糊不清的山峰然後迅速地進入了木屋,躲避著風雪。雖然木屋透風,但許諾雨感到溫暖了許多。
“看起來我們要在這裡過夜了。”
黑色骷髏看了一下手裡的手機,上麵顯示暴風雪將持續四五個小時左右。
“嗯。”
“有人來了!”
就在許諾雨準備吃一些高熱量食物補充能量的時候,黑色骷髏警覺了起來。許諾雨完全想不到在這樣一個風雪交加的環境下黑色骷髏還能聽出外麵有人。暗夜的頭號殺手果然還是厲害。
“外麵的朋友是什麼人?”黑色骷髏大喊了一聲,同時拿出了他隨身攜帶的那把cz83型手槍,“我警告你我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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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靜了一會兒。然後——哢嚓!原本用來當風的木門被人打出了一個窟窿,那人的力道恨大,隨著震耳欲聾的嘩啦一聲,門摔在地板上。這時候許諾雨才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雪地戰術服的中年男人。
“我想我有些失禮了。”
男人一邊向許諾雨他們道歉一邊開始將那塊木門擋回去。不過他這麼做隻是徒勞而已。好在最後他還是利用另一塊木板將門擋了回去。
“能給我來杯熱茶嗎?走這麼一趟可真不容易。”
男人看了一眼許諾雨和黑色骷髏然後徑自的走到了火盆旁。
“哦,荼怎麼樣了?”男人準備點火,可是在多次嘗試後放棄了,同時搓著手喋喋不休的說道,“如果有茶,有一定要倒上一杯。畢竟朋友來了沒有熱茶可不行。”
這個男人明顯是黑色骷髏認識的,畢竟在他看見男人後就收起了戒備心把槍收了起來。所以原本有些神經緊繃的許諾雨放鬆了下來。而且她已經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茶在哪裡?”
男人再一次的問起了茶的事情,不過在此期間他也沒有閒著而是從他的背包裡拿出了一些煮茶用的道具。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嘗試點火卻沒有成功。
“我隻喝長島冰茶,你要嗎?”
黑色骷髏沒有理會男人喝茶的要求,反而拿出了從第七街打包的一瓶長島冰茶在男人麵前晃了晃。
“大冷天的要喝一杯熱的。你這個不行。”
男人再一次的嘗試點火,在他起身的時候那裡已是爐火熊熊。漏風的木屋裡火光搖曳,許諾雨感到周身暖和,仿佛跳進了熱水池。
男人在點好火後,緩緩地來到了黑色骷髏麵前。他靜靜地凝視著那具黑色骷髏,眼中流露出複雜而深沉的情感。此刻時間似乎凝固了,一切都變得靜謐無聲。黑色骷髏和男人曾一同經曆過無數次生死考驗,他們並肩作戰,共同度過了青春年少時的熱血與激情、夢想與追求。然而,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如今的他們已不再年輕,彼此間的容顏也發生了改變,但那份真摯的情誼依舊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兩人終於相擁在一起,緊緊地擁抱著對方,感受著彼此的溫暖。這一擁抱,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隧道,將過去和現在連接在了一起。男人輕輕地撫摸著黑色骷髏的背部,心中滿是感慨與思念。
擁抱過後,男人開始準備茶水,他小心翼翼地取出茶具,仔細地泡製著一壺香氣撲鼻的熱茶。與此同時,他又從背包裡拿出了一隻已經處理好的火雞,熟練地將其架在火盆上,開始慢慢地烤製起來。不一會兒,木屋中彌漫著濃鬱的茶香和烤火雞的誘人香氣,還有火雞被烤製得滋滋作響的聲音。
“你是蘇韻青吧。”
許諾雨接過了男人給的一杯茶,她已經猜出對方是誰了。
“小姑娘倒是很聰明。”蘇韻青繼續烤著他的火雞,“難怪銀色彈頭那麼信任你。”
“你認識我?”
“我在暗夜覆滅前關注過組織的事情。”蘇韻青回答道,“畢竟我還是擔心組織不會放過我們。”
“等一下……”許諾雨似乎想到了什麼,她麵向黑色骷髏“你之前不是說不認識蘇韻青嗎?”
“沒錯。我隻知道他的代號是衣香髻影。”黑色骷髏解釋道,“所以我要見到人才明白是不是他。”
聽到蘇韻青的代號許諾雨皺起了眉頭。衣香的意思是衣服上散發出來的香氣,而髻影的意思是頭發的影子。這個詞形容婦女的衣著穿戴十分華麗,通常借指婦女。
“哈……哈……哈。看起來你對我的代號很感興趣。”蘇韻青知道許諾雨在想什麼所以大笑了起來,“你不是第一個人。”
“韻殊的代號是衣香人影。我想是你後來改的代號。”
黑色骷髏喝了一口長島冰茶慢慢悠悠的說道,不過他那空洞般的聲音許諾雨聽出了一絲諷刺的意思。
“代號不是組織分配的嗎?”許諾雨從來沒有聽說過代號可以自行選擇,所以疑惑的看著兩人問道,“難不成以前和現在不一樣?”
“以前的的確確和現在不一樣。”蘇韻青回答道,“就像我們當年可以通過雇傭兵的方式訓練自己的人。”
“韻殊在什麼地方?”黑色骷髏又喝了一口長島冰茶後問道,“她怎麼沒有過來看一下我這個老朋友?”
黑色骷髏提到殊韻的時候蘇韻青的表情明顯暗淡了下來,他還在擺弄著烤雞,但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麵已經烤焦了。
“怎麼了?”
蘇韻青沒有回答黑色骷髏的問題,他站了起來反而看向許諾雨。
“你這個名字倒是不常見。知道是誰取的嗎?”
許諾雨揚起了眉頭,她從剛才蘇韻青的表情明顯感覺出韻殊出事了,可是現在他開始問關於自己名字的事情。
“怎麼,你不會這麼多年學會算命了吧。”
黑色骷髏似乎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所以他開了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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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骷髏。你還記得和她的約定嗎?”
蘇韻青的話讓原本準備喝上一口長島冰茶的黑色骷髏停了下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對方,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怎麼?難不成這一切的事情她不清楚?”
黑色骷髏還是沒有說話,他拿起了一把鋒利的刀開始切火雞肉。由於烤製的時間過短,裡麵的肉還是血紅一片。
蘇韻青和黑色骷髏的對話讓許諾雨一頭霧水,她那飛速運轉的大腦努力的在思考他們所為的約定和那兩個她是誰。不過一切都是徒勞,畢竟許諾雨對於蘇韻青的了解隻存在於韻殊所寫的小說裡。
蘇韻青這個時候也不在說什麼,他拿著一些調料開始塗抹在火雞上。由於心不在焉的緣故,他塗抹的很不均勻。
“韻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黑色骷髏在沉默了近三分鐘後再一次的問起了韻殊的問題。這一次蘇韻青的表情明顯比之前更加暗淡,他幾次都將醬料塗抹在自己的手上了。
“她……她……”
蘇韻青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接著他丟下了用於刷調料的刷子開始哭泣起來。這一係列的表情和他硬漢的形象反差極大。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如果她出了事情,我一定幫忙。”
黑色骷髏來到了蘇韻青的身邊並抱起了半蹲的他,兩個人此時此刻像極了一對父子。
“下雪前來了幾個人,他們不知道是那個組織的。”蘇韻青擦拭了眼淚後說道,“他們戰鬥力很強,直接帶走了韻殊。”
“當時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山上砍柴。”蘇韻青懊惱的回答道,“要是我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監控沒有破壞?”
“沒有。不過我想你們看了監控或許會有線索。”
雪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停了下來,這和天氣預報上的完全不一樣。趁著這個機會許諾雨立刻動身向茅草屋方向爬去。在臨近半夜的時候他們才順利翻過山抵達茅草屋處,不過這裡已經是一個小木屋了。
經過長時間的努力,蘇韻青和韻殊終於完成了對茅草屋的改造,使其成為了一個溫馨的避難所。他們的傑作讓人驚歎不已——小木屋的外觀呈現出一種溫暖而質樸的原木色,每一條木紋都猶如大自然的指紋,訴說著它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故事。
屋頂、窗欞和門框上,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宛如大地給予的禮物,給小木屋披上了一件純潔無暇的白衣。夜晚的月色灑落在屋頂上,將積雪融化成閃爍著銀光的水珠,如同璀璨的寶石,熠熠生輝。這一切讓小木屋變得更加美麗動人,仿佛置身於童話世界之中。
原本蘇韻青打算讓許諾雨他們看一下監控拍攝到的內容,可是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屋內居然有人在。而且從他們的服裝來看明顯是猛虎幫的人。不過這兩個猛虎幫的人鞋子和其餘的人有些不一樣,他們是高幫白球鞋。
“你們遇到的敵人是猛虎幫的?”許諾雨疑惑的看著那兩個人對蘇韻青問道,“他們的戰鬥力很低啊?”
“不是。我想他們是後麵過來的。”
蘇韻青從錄像裡看到的那夥人實力不低,所以第一時間否定了許諾雨想法。而且那些人穿的是戰術服,而猛虎幫的人則是普通白色的登山服,也就是猛虎幫冬季的服飾。
“殊韻雖然是個狙擊手,但她也不會對付不了幾個人啊?”黑色骷髏隱約猜到了什麼,所以他看向蘇韻青問道,“難不成是她懷孕了?”
“是的。”蘇韻青苦笑了一下,“我想我要為自己管不住下麵而付出代價了。”
“你應該為自己省下保護套的錢付出代價。又或許你買了—”
“我想我們可以聽一下他們在說什麼。”蘇韻青知道黑色骷髏即將說什麼,他很果斷的岔開了話題,“畢竟我對他們也不是很了解。”
木屋的壁爐裡,熊熊燃燒的火焰舔舐著爐壁,木材在火舌的吞噬下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如同一曲歡快的旋律。隨著溫度的升高,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暖意,將外麵的嚴寒徹底驅散。
窗邊的軟墊上,一本未讀完的書靜靜地躺在那裡,它的書頁微微泛黃,透露出歲月的痕跡。書上的文字如同一個個小精靈,跳躍在紙上,似乎在向每一個到來的人訴說著故事。然而,猛虎幫的那兩個大漢卻無暇顧及這本書籍,他們站在爐火旁,神情嚴肅地爭論著什麼。
“你知道嗎,最近我買了一雙超酷的籃球鞋,簡直帥到沒朋友!”高個子坐在火爐的左邊,他一邊看著搖曳的火光一邊喝著一瓶伏特加,“要知道我可是花了很大一筆錢才得到的。”
“你那裡來的錢?”
矮個子男生坐在火爐的右邊,此時此刻他正在吃一直一種烤製的食物,看起來像是山裡野兔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