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華胥西苑當年在私底下做的事情,就是研究從內部瓦解妖族的方法。
對於這些個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路上的人來說,離間計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這些人深知同類相殘的危害,因此用妖族打敗妖族便成了一個再自然不過的想法。
而實現這一計策最重要的環節,就是找到一個能夠聽命於人的種族,但這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可對於那時候的人族大能來說,沒有什麼是不敢想的,像馴服牛羊一樣馴服妖族的想法便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整個計劃分成了兩個步驟,第一步,是找到一種野獸將其馴化,第二步,培養野獸,直到這些野獸足夠對妖族造成麻煩。
整個計劃天衣無縫,唯一的缺點是執行的時候並沒能事事都如人願。他們確實從妖族大陸找到了這樣的一個種族,這個種族生性好殺,符合人族的所有需求,可是讓這個種族聽話卻不是那麼簡單,但人族最不缺的就是智慧,既然無法讓其聽話,不如讓這些野獸誰的話也不聽,反正最後這些東西是要丟到妖族那邊去的,隻要他們不聽妖族的話,那他們是否聽人族的話也就沒有了意義。
第一個問題解決之後,第二個問題便不是什麼難事,人族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綁了幾隻大妖過來,連帝江這樣的大妖都被囚在了這個地方。
這些大妖血脈中的精華被用來點化這些野獸,割其肉,烹其食,剝其骨,熬其湯。
所有的故事到了這裡就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刻意拿走了一樣,後續隻零零散散的記錄了一些野獸改造之後的模樣,但這個計劃最終有沒有成功沒有記錄,最後這些野獸有沒有被用在戰爭中,第二次大戰的再次爆發和華胥西苑有沒有關聯,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看完這個故事之後的無月明仍是一陣的後怕,若不是帝江的骨骸就立在他麵前,他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所認識的睚眥似乎就是那個慘遭改造的野獸,但書中記載的要比他見到的凶猛百倍,他不由得想到,或許這項研究真的成功了,那些被成功改造的野獸被丟到了戰場,剩下的那些廢物則留在了華胥西苑,變成了現在的睚眥,而唯一一頭沒有被帶走的就是睚眥君王。
一想到數千年前睚眥君王隻是一個小兵,而獸潮則是由無數個睚眥君王組成的,無月明連膽都在顫。
不過無月明從書中得到的第二個信息,相比起震驚,更多的是失望了。
華胥西苑的創造者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裡麵的人出去。
無論這項計劃是否真的能成功,這件事始終都是一件上不了台麵的事,這意味著無論成功與否,知道此事的人都不能活,但是在實施的時候又不能明著告訴這些修道者你們來到這裡就再也出不去了,所以這些聰明人用了另一種聰明的方式來實現封口的目的。
落雁穀的大陣確實是出入用的,在建造的伊始就限製了睚眥的進出,也就是說隻靠睚眥自己是沒有辦法通過大陣出去的,但對人族則無影響,這意味著在修大陣的時候所有人都可以正常出入,他們也不會拒絕去建造這樣一座大陣。而當這個地方要被遺棄,這些人要被封口的時候,他們並不需要重新修改大陣,隻需要留幾隻不受控製的睚眥即可,讓這些睚眥毀了大陣,或者將剩下人殺光,這樣他們走後什麼都不同管,睚眥出不來,裡麵的人則會被睚眥殺光,而睚眥君王就是這個被留下來的睚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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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同族的算計讓無月明直起雞皮疙瘩,他不知道像華胥西苑這樣的地方當年還有幾個,是否也都是如此震懾心靈的驚天計劃,但是與人鬥,其樂無窮的道理他是真的明白了。
知道這樣結局的無月明心中一半高興,一半傷心,高興的是季丁似乎永遠都離不開華胥西苑了,他有大把的時間和季丁慢慢算帳,傷心的是他自己似乎也出不去了。
但在這裡呆得時間越長,無月明就越釋然。
人總是對還有一絲可能性的東西抱有期望,隨之而來的便是長久的失望,可如果早就知道沒有一絲希望,便不會抱有期望,自然也就不會再有失望。
“最後這一書架的書看完就出去看看吧,無論有沒有找到殺掉季丁的方法。”無月明心想暗自想到。
他回過頭來走到岸邊,把衣裳脫了個乾淨,然後一個猛子就紮進了紫水裡。
在明白紫水來源之後,他就開始刻意地接觸紫水,這些紫水雖然讓他不適,但同時也是在洗筋伐脈,這些紫水中暴躁的靈氣衝刷著他舊傷口殘留的那些靈氣,讓他坑坑窪窪的肉體反而有些恢複的跡象,這也是他在這些書籍裡找到的唯一可以提升修為的方法了。
他要儘快地讓自己適應紫水,如果到時候還是打不過季丁,他就把季丁引到這來,抱著季丁一塊兒跳進池子裡,在被紫水燒死之前他至少要比季丁撐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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