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多翻了幾頁嘛。”
“所以呢?”
“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如果隻是一座孤墳,怎麼會如此大的動靜,怕不是……”無月明想起了哪個用一具身外化身鏖戰群雄最後還全身而退的葉留霜。
“你又覺得有蹊蹺。”阿南撇撇嘴,“哪那麼多蹊蹺。”
“我也覺得不會這麼巧,所以要麼是老頭子說錯了,要麼就是書寫錯了。”
“那咱們怎麼辦呢?”
無月明揮揮衣袖轉身要走,“先跟著他們挖山嘍,挖不到就找個順眼的寶貝搶過來,反正你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阿南在無月明的背後張著嘴無聲地叫罵著,但罵了幾句之後也隻能乖乖跟在無月明身後,一搖一擺地往前走。
“道友且慢!”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橫在了無月明的跟前。
“你也要打聽消息?一柄九字燕明刀,不講價。”跟長孫無用在一起待久了,無月明也多了點經商的腦子。
那人抱抱拳,壓低了頭,“道友誤會了,我隻是剛剛聽到道友提到了《七字尋龍訣》,特來確認一下。”
無月明往後仰了仰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跟前這個年輕的道士,從模樣上看就是那種典型的剛入行的風水先生,一身泛舊的青色道袍,背上還背著一個竹笈,一把有些大的傘頂開了蓋子,考慮到這行當隻有往老了扮的,所以他臉上的胡子有很大概率和長孫無用一樣是畫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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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聽說過《七字尋龍訣》?”無月明試探性地問道。
“彎彎腸子我就不和道友繞了,實不相瞞,我這也有半本,”年輕道士掏了一本更舊的書出來,一看就是經常翻閱,“如果我沒猜錯,道友看到的應該也是半本殘卷。”
“你怎麼……”阿南從無月明背後跳了出來,但被無月明一把就薅了回去。
“還不知天師道號?”
“貧道許來遲,是許千秋的一百八十八代傳人。”
“……”
“你們這是?”
“許千秋是……何許人也?”
“呃……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七字尋龍訣》,這書乃是家門世代相傳的古籍,但千百年來興亡衰替,不知從何時起這書就剩了後半卷,沒了這古籍,家道也漸漸中落,到了現在隻剩我這一根獨苗,所以貧道隻是想問問道友是在哪看到的《七字尋龍訣》,貧道想把那書尋來,認祖歸宗。”許來遲弓著腰,話裡句句誠懇,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騙人。
無月明略一遲疑,把那本舊書拿了出來,“我這確實有半本古卷。”
一見到那破破爛爛的書,許來遲兩眼放光,伸手就要來奪。
“慢著,”無月明一抬手,許來遲撲了個空,“這書可以先讓你看兩眼,但你的那本也要讓我看幾眼。”
“道友心思縝密,確實是許某唐突了。”許來遲趕緊把書翻開拿到了無月明的跟前。
無月明也把自己手裡的書翻開遞了過去。
兩個人各自看著對方手裡的書,幾頁翻下來,許來遲是眼冒金光,笑容滿麵,相反無月明卻滿臉愁容,全是不解。
“啪!”無月明合上了手裡的書,環抱起了雙臂,神情嚴肅的重新打量起了許來遲。
“怎麼樣道友,現在可以確認這《七字尋龍訣》是我許家的吧?”許來遲滿臉殷切,恨不得現在就把那書搶過來。
“說實話,”無月明頓了頓,“沒看出來,這兩本書寫的是一個東西嗎?”
許來遲有些為難,“道友有所不知,這書本來記錄的是……唉,家族秘辛,這書上下兩卷確實差的有些多,但其中奧義實在是不能向外人透露,還望道友海涵。”
“你說這前半卷早就沒有了,你應該也沒有看過才對,你怎麼知道這書就是你要的那本?”
“這前半卷確實很早就遺失了,但其中的一些東西還是靠著言傳身教傳了下來,自然一看便知。”
“哦。”無月明緩緩地點了點頭,“那你來也是為了做風月城的女婿?”
許來遲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若說沒有一點心思那必然是假的,若能做了風月城的女婿,許家定能再度繁榮。就算是憑著大機緣找到些對人胃口的好寶貝,說不定也能就此攀上些高枝,總好過當下這般做個風水先生。”
“那你來這主要還是奔著掙錢來的嘍?”
“確實如此,家中所傳之術也可用來尋山看水,許某便是憑著這些東西混口飯吃。”
“你憑著這些混飯吃?”無月明笑了起來,“那一定吃了上頓沒下頓吧?”
“道友真是慧眼識人,家中所傳之術確與堪輿之術稍有出入,也不是我不願去學那些東西,隻是一旦學了,這許家的姓就要栽在我手上了,這怎麼對得起我的列祖列宗。”
“那以你所見,這廆山的動靜有什麼說法?”
“如果這動靜真的是因為那隻顒死了,那這廆山多半不是墓,或者說不是用來埋人的墓,畢竟哪個墓主人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墳整天雞飛狗跳的。”
“哦?那這動靜是為什麼?”
“在鳳凰死後的這麼多年裡,那隻顒隻出現過一次,令荊州大旱,才被老教主囚在了令丘山,但那隻顒如果真是鳳凰從小養到大的,那在鳳凰死後一定是給它留了些任務的,否則這樣一隻凶手在千年之間早就跳出來作亂了,怎麼會隻有那一次呢?”
“你是說那次荊州大旱並不是那隻顒犯了獸性,而是有意為之?”
“正是!世人隻知荊州大旱是因為顒,卻不知在顒出世之前,荊州就已經旱了幾年,交觴和俞隨也水量,隻是那時無人在意,但在顒蒸乾了整個荊州的河流之後,人們首先做的就是恢複幾條大江的水流,交觴和俞隨也在其中。”
“那是為了什麼呢?”
“不知道。”許來遲攤攤手,“但我猜多半是為了封印些什麼東西吧,畢竟這裡真的是做墳的話,那隻顒就是隻鎮墓獸,鎮的自然就是墓裡的東西。”
“那墓裡莫非……”無月明呢喃著,“鳳凰還沒死?”
“誰知道呢?說不定鳳凰也被西風夜語的人煉成了活屍,這下麵埋得就是她,一旦放出來就會禍亂天下。”
“她不是東虛的嗎?還會被彆人煉成活屍?”
“人妖大戰之後的幾千裡有記載的東虛修士一半都是西風夜語的,要我說這並不奇怪。”
“那依許道士的意思,這墓口在什麼地方?”
“這個嘛。”許來遲突然就停了下來,不留痕跡地摸了摸空空的腰帶。
無月明轉頭看向了阿南。
阿南看看無月明,又看看許來遲,這二人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不知從哪句開始她就跟不上了。
無月明看著阿南愚蠢又清澈的大眼睛,出聲提醒道:“南兄弟,我打算請這位許道士做咱們的向導,你意下如何?”
“哦哦。”阿南如醍醐灌頂般醒悟了過來,連忙翻起了腰包,“一柄九字燕明刀,不夠了還有。”
“夠了夠了!”許來遲忙不迭地接過那柄精致的小刀,若不是這裡人多他怎麼也得舔上幾口。
“那許道士,我們下一站往哪?”無月明問道。
許來遲把九字燕明刀塞進了懷裡,朝著遠方一指,“先去那江邊,那裡人煙稀少,正是商談大事的好地方。“
無月明和阿南順著許來遲指著的方向看去,兩條大江似兩條長龍一般從遠處的山間探了出來,成二龍戲珠之勢繞過了廆山,之後便相錯著流向了遠方。
這兩條江水一曰交觴,一曰俞隨,交觴於陽,俞隨在陰
而許來遲所指的正是那交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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