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所有救了我的男人都能娶我。”
“畢竟有的男人,可不是個男人。”
梁文閆臉色瞬間冷下來。
似乎是被她刺激到了,不知是哪句。
可他卻隻是淡淡地低下頭,冷漠又狹長的鳳眸就那麼眯著,定定看著她。
明明隻比她年長了九歲。
他身上的壓迫感,卻是她在為官幾十年的父親身上也沒見過的。
她沒再像以前那樣,一感到害怕就親昵地摟住他,湊上去親他的臉頰。
畢竟她也及笈了。
可沒等到她的主動,梁文閆心裡很不舒坦。
袖子下的另一隻手被他攥得都滴出血來,血一滴一滴落在石板路上。
可他隻是眼睛直直盯著躺在地上昏迷的紀明朗沉聲說。
“他到底有什麼好?”
今夜夜色太黑,月色也不美,就連路邊的煤油燈也照不亮他的臉。
可梁素錦卻莫名感同身受到了他身上的難過。
可能是她陪他太久,又纏他太久,現在突然說要嫁人,他不習慣了吧。
畢竟她們也算是半個家人。
想到這,她心口一軟,下意識拉住他袖口,嗓音綿軟。
“阿閆,做人不能太貪心,就算他不是最好的,可我還是挺喜歡他的,我願意嫁給他。”
想起被梁文閆放棄時,被水淹沒的巨大痛苦和無助。
卻有人在她的耳邊,一直喊著她的小名,像幼時母親抱著她哄她入睡那般緊緊抱著她,告訴她“彆怕,我來救你了”。
她承認她缺愛,可在那一刻,她知道她對紀明朗的感覺,和從小對梁文閆的依賴不一樣。
聽到她說得這般決絕,梁文閆一時也怔住了。
心口一疼,他不清楚此刻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情,可他到底是沒立場阻止。
“對了,你還記得我娘臨死之前,留給我的玉佩和那封信在哪裡嗎?”
梁素錦突然仰頭,目光直勾勾盯著他,絲毫不避諱,眼裡再沒之前看他時的那種小女孩的羞澀。
“那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
梁文閆冷冷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梁素錦不傻,畢竟那兩樣東西是她娘留給的,她現在想跟梁文閆撇清關係,要做的第一步,就得先將那兩件東西拿回來。
“就是想著,如果我出嫁,可以拿這兩件東西壓箱底嗎?”
“你用那兩件東西壓箱底?不怕被人知道你就是慕容清的女兒?信的字跡非常好辨認,更彆說那個世間僅有的鳳鳴玉佩了。”
“萬一到時被彆人發現,連我也保不了你。”
說這話時,他還特地將“彆人”兩個字咬得很重。
梁素錦當然知道。
可她現在很怕梁文閆日後娶妻,特彆是娶了慕容萍後。
他偷藏的她的東西,會不會被慕容萍發現?
依他對慕容萍的喜愛,兩人朝夕相處,再說日後她一出嫁,她和梁文閆之間必然生分。
再次讓他選,他還是會選慕容萍吧?
隻是她不想再做隨意便被能拋棄的人了。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梁文閆歎口氣。
“放心,那兩件東西我收得很好,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也包括你。”
梁素錦還想說什麼,卻看見躺在地上的紀明朗皺著眉頭,快要醒過來,她連忙蹲下身去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