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錦頭疼地緊,縮在貴妃榻上大口喘著氣。
外麵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以為是梁文閆回來了,她忙撐起身子去看,卻發現推門進來的人是宰六。
宰六現在已經恢複了自己的容貌,看起來順眼了很多。
他端著藥湯,把碗勺放在梁素錦麵前的金絲楠木桌上。
“太燙了,自己端著喝,發個燒而已,又不是快要死了,你們女子就是矯情。”
“父親大人呢?”
梁素錦忍不住問。
剛剛她燒得最厲害的時候,皇帝卻突然傳旨過來召梁文閆進宮。
“是跟七公主一起進宮議事了嗎?”
“上次你殺了皇上賜給他的貼身丫鬟,這次又當著慕容萍的麵跟相爺糾纏不休,現在不止七公主看你不順眼,我估計,連皇上都想把你殺了以儆效尤。”
經這麼一提醒,梁素錦想起皇帝的特殊癖好,在她五歲的時候,皇帝召父親進宮,讓他表明忠心,卻邀請他一起睡自己新寵的丫鬟,還把用刑的兵器遞到父親麵前,可那個丫鬟不過才15歲。
父親拒絕後,皇帝很不滿,時時刻刻懷疑父親,有謀反之心,屢次找借口接二連三地削弱鎮北侯府的兵權。
還是母親主動請旨遣散了鎮北軍,讓他們流落江湖,又自主創立了拜月教收納那些無家可歸的軍人,才稍稍緩解了父親母親的危險處境。
但可也隻是暫時的。
想到這,梁素錦皺了皺眉,心中暗叫不好。
皇帝本就有那等荒唐癖好,如今自己又接連惹事,指不定皇帝會想出什麼折磨人的法子來對付梁家。
她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就要下床。
宰六見狀,一把攔住她,“你這是要乾什麼?病成這樣還想亂跑。瘋了不成?”
“我要進宮,我不能讓相爺一人麵對那昏君。”梁素錦咬牙說道。
宰六冷笑一聲,“就你這樣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先把病養好,我去打聽打聽宮裡的情況。”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她想起皇帝那令人作嘔的癖好,越想越覺得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宰六匆匆趕回,麵色凝重道:“皇上要梁家送一女眷進宮伺候,以換相爺,為期一年。”
梁素錦握緊拳頭,心中已有了決定,“我去。”
她不能讓梁文閆為自己的過錯買單,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宰六試圖勸阻,突然伸手拉住她,“相爺說了,如果真的要人去,那個人也隻能是我。”
梁素錦轉頭看他,“你在賭你的易容術不會被人發現嗎?”
預料之中地看到宰六極其自信地點頭,梁素錦覺得有必要把一些事跟他說清楚。
說完,看見宰六臉色煞白,一張唇白得毫無血色,梁素錦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想讓你跟相爺為我冒險,這些事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一個人承擔就好。”
這時,小竹和小菊聞言,卻突然不管不顧地衝進來,“小姐,您彆去,我不想看著您去送死,那是皇宮啊,是侯爺都沒能活著回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