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府後院,蕭筱拒絕了縣主命侍女侍奉的好意,隻帶喬鬆一人來此。
察覺自己有些坐立難安、控製不住地緊張,怕引起喬鬆懷疑,蕭筱立刻命喬鬆離遠一些,獨自一人在涼亭等待。
忽的,一白衣少年郎印入眼簾。
那張熟悉卻還稚嫩的臉龐頃刻間勾起蕭筱無數回憶,眼眶不受控製地濕潤。
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的蕭筱正瘋狂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卻沒料到……
“筱兒。”
來到她身前的少年說出了前世那個熟悉的稱呼,同樣的口吻。
蕭筱再也坐不住,她猛地起身拉住少年的衣袖,不確定道:“哥哥?”
“是我。”少年一笑道。
少年眼裡有著化不開的愁緒,這對於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年來說是不該有的情緒,但卻是蕭筱最熟悉的模樣。
“嗚嗚,太……哥哥……”
想到在遠處候著的喬鬆,蕭筱將到嘴的習慣稱呼吞下。
“沒想到哥哥也回來了……哥哥,對不起,筱兒那時不懂事給你惹了很多麻煩,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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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無聲滴下,蕭筱滿心的愧疚化為一聲聲道歉。
幼時蕭筱任性刁蠻,因看不慣少年分走皇帝的喜愛便百般搗亂,直到江城淪陷才意識到自己的錯……
亡國讓蕭筱一夜之間成長。
少年眼神裡的心疼自然流露,他下意識抬手,可最後還是把手放下,聲音雖小但溫和道:“如果可以,我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一切。可惜,哥哥無能,辜負了父親……”
說到這,少年身上那化不開的愁緒更濃鬱了。
“沒有沒有……”蕭筱亦小聲回道,“哥哥一直流落在外,突然接手,怎麼可能做到儘善儘美,是他們太為難你。”
少年微微一笑,卻沒有言語。
無論如何那都是既定的事實。
“不過筱兒你也回來了……”
說到這,少年心中一痛,臉上也帶了一絲無能為力的悲憤。
“難道哥哥沒能護住你?”
“不不不,哥哥,我活下來了。”見不得少年露出這種表情,蕭筱立馬道。
隨後蕭筱假意整理頭飾,順手擦去眼淚,露出一個笑臉道:“應該說不僅活下來了,還活得很好,人上人的那種活法。”
“哥哥,我也當了一次頭狼,那狼群比之哥哥的還要強大數成。”
說著說著,蕭筱語氣裡就帶上了些許自豪。
少年沒有開口,但眼神裡的驚訝和疑惑做不了假。
蕭筱明白自己的斤兩,這樣的風光偉績彆說少年不信,就連她……哪怕後來成了大魏的女帝,也像是活在話本中一般不切真實。
所以蕭筱立馬小聲解釋道:“哥哥,你妹妹我是沒那般本事,有本事的是上一任頭狼。不過,這都是哥哥……之後發生的事了。”
蕭筱小心翼翼地看了少年一眼,見少年沒有絲毫不適,話鋒一轉,繼續問道:“哥哥可還記得福樂縣的魏山幫?”
少年聞言一愣,隨後掛上一抹笑,低聲溫和道:“當然記得。魏山幫,那個最不像匪寇的匪寇,很是神秘。若不是他們置身事外,你哥哥我當時還得忙上加忙。”
蕭筱點了點頭,繼續道:“魏山幫的頭領便是那頭狼。鳩占鵲巢之後,頭狼率領魏山幫殺了鳩,也將我一同救下。而後頭狼四處征戰,收複了所有想要自立為王的凶狼,還將南方的蠱蟲和北部的馬匹收入麾下,無與倫比的強大。”
這段話皆是代指,反叛的凶狼,南疆的蠱蟲,草原的馬匹……
“頭狼是一位奇女子。”蕭筱回憶著魏女帝將大魏交給她的那段回憶,一笑道,“都說戰易守難,但在她的帶領下,這狼群一日比一日壯大。不過功成之後,她便將這份成果全數贈予了我,說哪怕我身在其位不謀其職也可保我一生榮華。”
少年聽了蕭筱的敘述,遲遲沒有回應,最後他歎息一聲,隻得感慨道:“這隻頭狼待你不薄。”
“那是。”蕭筱直接忽略了少年語氣裡的疑惑,揚起小臉驕傲道。
可之後,蕭筱不再急於開口,她清楚三言兩語還無法讓少年接受如此驚駭的事實,所以並不急於此時匆匆解釋強行讓少年相信。
少年將蕭筱這份沉穩看在眼裡……
“筱兒長大了。”
這話也不知是欣慰居多,還是心疼更甚。
聞言,蕭筱嬌蠻地哼了一聲,哼唧道:“就算筱兒長大了,哥哥也得像以前那般寵著。”
怎麼可能不成長?南梁沒了,親人沒了,那段流浪日子可謂如墜深淵,看著仇人風光靚麗,自己眼裡卻沒有一絲關於未來的光亮。
後來魏女帝來了。
魏女帝不由分說地將幾近瘋狂的她帶在身邊,帶著她踏儘了山河大地,看遍了世間冷暖,不僅撫平她心中的諸多傷痛,還教會她許多她不曾知曉的人生至理。
蕭筱不知魏女帝是何想法,但她早就將魏女帝放進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占了一席之地。
若是可以……
蕭筱悄悄看了一眼少年。
少年發現,卻不知蕭筱的心思,溫和一笑並承諾道:“那當然。”
十歲的少年還未長開,卻已經有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容貌,依稀間能見到那日後脫塵出俗的驚世樣貌。
若是再加上現在這份儒雅中又帶著些許憂愁的氣質……
思及此,蕭筱亦想到魏女帝那豔絕天下的美貌。
若是兩人真有淵源,她挺想長大後將兩人湊成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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