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老宅,白色巨樹的籠罩下。
童少明雙手插進袖中,懷裡抱著劍,站在樹根處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白色枝葉。他靜靜閉眼,感受著空氣中流淌的濃鬱靈氣。
不遠處,花霖仍在和花老太爺商量著花家今後的發展,著重強調了白色巨樹的對其他修行者的強大誘惑力,比之遠古遺跡不遑多讓。前期寧可花家發展慢些,謹慎些,也要保證絕不泄露一點消息。
花霖冷著臉將自己所能提醒的都提醒了一遍,就揮手讓花老太爺離開,隨後邁步來到童少明身前。
“童兄,不是我不願意,是……”花霖想起昨天童少明的提議就頭痛道,“怎能去叨擾神明?”
昨天,童少明意外在花家人口中得知了最強神明竟然在花家認了一個乾弟弟,就立馬有了說走就走的念頭,想要暗中去探訪探訪這位花家小輩。
花霖很清楚,探訪花家小輩是假,借機偶遇最強神明是真。
“童兄應該知道好奇害死貓。”
這不就是在作死路上狂奔?
“花兄,你要這麼想,這件事完全是好壞參半不是?成功的幾率能有一半就已經很好了,花兄你就是太慫,不懂得抓住機遇。”童少明充滿鬥誌道,“你想想神明都成傳說了,我們能見到一個,而且還是最強的神明多不容易!”
看著童少明打雞血的花霖:……
他確實不是很懂。都說三年一代溝,他和童少明至少相差七十歲……代溝就這麼離譜?
“童兄要是不願意,我自己去查,不就是個花家小輩,我還是有一些凡間聯係在的。”童少明做一個標準的露齒笑,說道。
如此,花霖歎著氣答應了。
童少明禦劍帶著兩人直奔安寧市而去。
……
小四合院。
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小鬆和白望川兩人才恢複常態……
白小鬆將白望川稍微往外提了提,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
白望川沒有排斥和抵觸,任由某人像小狗一樣粘人。
但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兩人之間的氛圍明顯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我送你一個禮物。”白望川眉眼柔和下去,格外溫柔道。
說完,白望川朝著半空伸手,就這麼憑空取下一截純灰色絲線,另一隻手張開,一截尖牙緩緩浮現。
白望川一雙金眸流轉微微發亮,灰色絲線自行飛到尖牙周圍,洞穿,做了繩鏈。
白小鬆默默看著,又蹭蹭白望川的臉頰。
“你給我戴上。”
白望川被蹭得不滿地向後仰頭,瞪了白小鬆一眼。
不過這一眼在白小鬆看來情意多於威脅。
白望川雙手虛虛拿著絲線的兩端,抬手環住白小鬆的脖頸。
手指輕輕一點,絲線兩端就自動延伸,融在一起。
“空間法則的其中一段,加上吞天狗的尖牙,將靈力灌入其中就可以撕裂出一道空間走廊,天地再大,也沒了你不能去的地方。”
白望川認認真真地給白小鬆解釋。
白小鬆聽進去了,又覺得白望川認真的樣子也好戳他的心窩。
“謝謝……我的女友。”
說完,白小鬆在白望川嘴角處輕輕一吻,帶著滿心歡喜。
黏黏糊糊,白望川無奈地看著白小鬆,但也抬頭在同樣的位置回了一吻。
“好了,彆膩乎了,有客人要來了。”
……
哪怕白望川說有客人就要到來,白小鬆還是拉著白望川繼續黏糊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
白望川開門將花河帶了進來,然後又去把花鉞和剩下五大鬼修一起帶了過來。
花鉞和白小鬆一人一杯綠意盎然的茶水,而六大鬼修……
花鉞見著六大鬼修雙手捧著玻璃杯捧出了瓊漿玉露的的感覺,嘴角抽了抽。
手裡都是黑乎乎,表麵上還泛著彩色光彩,看上去就很黑暗料理的玩意。
白望川將托盤放下,托盤裡還有七杯正常茶水,綠意盎然的那種。
見花鉞一直盯著六大鬼修手裡的茶水,就像是有仇一樣,白望川心裡好笑,麵上解釋道:“你喝的是生命,他們喝的是死亡。死亡氣息是鬼修的最愛。”
聞言,六大鬼修都抬頭看了花鉞一眼,露出善意的笑容,還有一人順著白望川的話繼續解釋。
“鉞小少爺,族長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就好這一口。這可是最純粹的死亡規則,值得慢慢細品。”
說著,這位鬼修就低頭聞了一下茶香,之後就一臉陶醉,沉醉於這香氣之中。
花鉞:……
對不起,他不想理解。
砰砰砰,敲門聲。
白小鬆放下玻璃杯,主動起身去開門……
“臥槽,你竟然在屋!”
迎麵就是一句來自項初的吐槽。
白小鬆:……
金就礪探頭探腦,直接視線跨過白小鬆的肩膀,看見了院內的情形。
“你這屋裡有客人?還挺……”
看見了院內有六人都是純正古裝,金就礪說著說著,話語就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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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鬨的。”
說完,金就礪就把腦袋縮了回去,不敢再看一眼。
“怎麼了怎麼了?我也看看。”
項初也湊熱鬨探頭看了一眼,然後一個震驚,就低頭思考著什麼不再說話。
白小鬆:……
“進來坐坐?”
白小鬆發出邀請。
三人隻剩下自己一人還在狀態,阮豐裕帶著得體禮貌的笑容,輕輕攬上兩人肩膀,把人往院中帶。
“好。”
院中,涇渭分明。六大鬼修坐在一堆,神情一致,默默品著手裡黑乎乎的茶水。而白小鬆帶著其餘幾人坐在另一邊,心不在焉地喝著茶水。
哦,還有一個另類,花鉞。
也不知是不是興趣上來了,花鉞抱著茶水就跑到六大鬼修邊上,皺著眉頭研究著他們手裡的茶水。
“族長,可以續杯不?”六大鬼修中唯一一個男性,一個看上去瘦瘦弱弱得小少年舉起手裡還剩一半的茶水,大大咧咧問道。
這話一出,剩下五個鬼修統一轉頭看向他。
小少年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另一隻手撓撓臉頰,企圖緩解尷尬。
“當然可以。”
白望川先一步替他解了圍。
五大鬼修收回眼神,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族長確實不太一樣了。”
“老大,族長現在這性子也太良善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
偷聽的花鉞豎起耳朵。
另一邊,項初抱著茶水不敢喝,金就礪一會兒看看對麵,一會兒看看手裡的茶水,阮豐裕手指一下又一下摸著玻璃杯杯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詭異。
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把他們三個人當作了空氣?
然後三人一起看向淡定喝茶的主人白小鬆。
“說起來,你們怎麼突然來做客?沒有提前說一聲。”
項初三人:……
“你這次走了太久,我們有些不放心。”阮豐裕先開口回道,“就商量著來看看。”
“小鬆你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跑了,不過我們都給你請了假,還有我們前兩天也來過,你不在。”有人開了話頭,金就礪就積極補充道。
白小鬆表情停滯一瞬,然名像是釋懷了一般,終於換上平時的笑顏,誠懇道歉。
“是我疏忽了,下次不會了。”
項初嘖了一聲,不屑道:“你看上去也沒缺什麼零部件,我們也懶得打聽你之前去做了什麼,對你的隱私,我們可沒興趣。”
說完,項初就用手肘碰了一下白小鬆,看向花鉞的方向,問道:“花鉞的腿好了?”
花鉞那醫學玄學都試過也都治不好的腿疾,項初也有所耳聞。從進門看見花鉞後,他就在好奇了。
“有他姐姐在,自然會好。”
說出這句話,白小鬆就靜靜看著項初,半斂的眼瞼,誰也看不出白小鬆在想什麼。
一心關注著花鉞的項初更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白小鬆對自己的審視和觀察。他眼神變了一變,下意識望了一眼白望川,有著一絲憐憫,隨後很快收回視線。
項初像他平時那樣吊兒郎當地摸摸下巴,隨口道:“難怪花鉞認了對方作姐姐……”
“啊?認了乾親?”從一開頭就沒咋聽懂的金就礪聽見這句話,立馬瞪大了眼睛,疑惑道,“之前你們不是說……唔唔……”
眼見金就礪大大咧咧就要說出那個詞,阮豐裕一把伸手捂住金就礪的嘴。項初get,趕緊在金就礪耳邊耳語了幾句,人立馬老實了。
白小鬆大致能猜到三人之間的貓膩,不知作何解釋,乾脆選擇不解釋,沒有開口。
“那什麼……我們聊點彆的,小鬆你是不在,最近學校可熱鬨了。”察覺氛圍不對,項初換了話題道。
然後四個人這邊校園話題聊一點,那邊網劇話題聊一點,閒聊著打發時間。
突然間,六大鬼修同時噤聲,統統皺眉抬頭看向高空。
見此,白望川笑了一下,亦抬頭看向高空,聲音輕柔。
“既然來了,就下來做個客。”
……
“既然來了,就下來做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