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田母也在人群中,田父正和幾個人一起卸水泥,臉上滿是汗水,卻笑得格外開心。
最先發現李山河到來的是宣稱和他世界第一好的小老弟——李山峰。
李山峰遠遠的看到李山河的身影,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二哥,你回來了!這是你買的馬嗎?一會能帶我騎一圈不,哎呀嫂子也擱這呢,嫂子真好看,我以後娶媳婦也找個像嫂子這麼好看的...”
李山河被這一頓機關槍似的連問,嘟嘟的有點牙疼,這小子他媽的隨誰呢,這麼粘牙呢,咱老李家往上查三代也沒有這選手啊。
看著李山峰黢黑黢黑的嘴巴子,李山河詢問道:“咋造成這個熊色,咱爹呢。”
李山峰摸了摸後腦勺,“咱爹擱工地上忙活事呢,我這,我這吃烤螞蚱子吃的,二哥你吃不,老香了,嫂子你吃不,老好吃了。”一邊說著一邊遞出了一串狗尾巴草串起來的烤的黢黑的螞蚱子。
田玉蘭笑著搖了搖頭,李山河跳下了馬,摸了摸李山峰的小腦袋,嘿,這小子饞是饞了點,還真就不護食。
“螞蚱子有啥好吃的,等冬天了,哥給你抓家雀燒著吃,玩去吧,烤的時候加點小心,注意點火,出點啥事咱爹不得給你開皮!”
“沒有事二哥,這火還是咱媽從鍋底坑給我扒拉出來的呢,我玩去了,二哥。”
田玉蘭行動不便,李山河就沒讓他下馬,牽著馬來到了工地,
“呦,二河回來了,這是你新買的馬啊,真是那個啊!”
“二河,給你媳婦打扮的不錯啊,東北老爺們就得這樣,保持啊!”
李山河一邊笑著應承著,一邊開始散煙,老少爺們接過煙也沒立馬點上,反而是夾在了耳朵上,手裡的活也沒啥放下。
乾活的人都這樣,一碼是一碼,給人家落(laO四聲)忙來了,就得有個落忙的樣,乾乾歇歇,乾乾玩玩那成啥了,以後自己家有點啥事人家也這樣自己都得被堵得說不出來話。
都是將心比心的玩意,人家也不收工錢,主家就管飯就完事了,至於吃的咋樣,那就得看主家有沒有良心了,要是沒良心,下回主家再有啥事,也沒人來落忙了,這就是東北農村為人處事。
李衛東正帶著人挖地基呢,看見李山河來了,從溝裡跳了出來,幽怨的看著李山河,十分熟練的從李山河兜裡掏出一包還沒開封的煙,拆開點了一根,揣到了自己兜裡,火柴都沒給李山河留。
“過分了嗷,爹,你順煙也就這樣了,咋半盒火柴你都順啊?”
“你孝敬你爹不是應該的,你也不看看你爹都造成啥樣了,甩手掌櫃當的有一手,乾點啥事,磨磨唧唧的,等你自己蓋房子,他媽的你媳婦都懷上二胎了,你都沒住進去呢。”
“爹,我跟你說,你這歲數正是拚的年紀,萬丈高樓平地起,輝煌還得靠爹你啊,你就當拿我練手了嗎,等你孫子起房子你還得出山呢!”
“你快給我滾吧,那前兒我都得多大歲數了,合著兒子我操辦,孫子我還操辦,那我不白當爺爺了嗎,你小子少跟我擱這扯哩個啷。”
“太陽這麼毒,趕緊把你媳婦帶屋裡去,太熱了一會曬壞了,你這馬留下吧,一會套個車去拉沙子去。”
李山河將田玉蘭抱了下來,背著田玉蘭就要回屋。
“你等會,你一會去你袁爺和你王爺家借倆桌麵借點凳子,一會開飯了咱家不夠,碗筷你就不用管了,那幫老娘們都帶了。”
“好嘞爹,您受累,趕緊乾活去吧!”李衛東抬腳就要踹,想起來李山河還背著田玉蘭才悻悻作罷。
看著李山河背著田玉蘭的背影,咂了咂嘴,“這小子疼媳婦,隨我!”
“大寶子,過來搭把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