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一路小跑到了老田家,趙桂芝正在燒火做飯,看見李山河愣了一下。
“姑爺兒,大早晨的你咋還來了呢?”
“那啥,媽,我給玉蘭和寶寶取幾件衣服。”
趙桂芝揶揄的看了李山河一眼,給李山河造了個大紅臉,“嗨,這孩子,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去拿吧。”
李山河直接推門進了西屋,看到炕上放著的兩根五加皮,嘴角直抽抽,真是親丈母娘啊,為了創造機會不擇手段了屬於是,你要不說炕上炕五加皮了,我都注意不到。
誰家好人上山就整兩根啊,這玩意不是按尿素袋子算的嗎,李山河晃了晃腦袋,好似要清空腦袋裡紛亂的思緒,隨後脫鞋上炕從炕櫃裡翻出了一堆衣服,也不分是誰的了,打上包袱就往家走。
回到家,田玉蘭已經掙紮著起身了,一舉一動時不時還皺起眉頭,能看出來確實是有些不舒適。
李山河連忙上前扶住了田玉蘭,嗔怪的說道:“你就擱炕上躺著唄,起來乾啥,自己家哪有那麼多說道。”
田玉蘭小臉通紅,低聲說道:“褥子臟了,我不是尋思今天天好,起來洗一下嗎。”
李山河一拍腦袋,嗯,昨天晚上陣亡了兩條褥子,張寶寶的發洪水了,田玉蘭的鬨紅災,隻有自己的幸免於難,還好王淑芬有先見之明,多備了好幾條,要不今天都得擱炕上直接睡。
“洗啥啊,你就歇著,一會我給我媽拿過去,讓我媽幫忙整一下,你今天就好好歇著。”
“我不要!羞死人了,我自己整,”田玉蘭好像發怒的小老虎,張牙舞爪的朝著李山河說道。
“那你就先撇西屋吧,等你舒服點了再整吧,對了,寶寶呢?”
田玉蘭回身指了指被窩,“沒褲子穿了,現在還擱被窩裡捂著呢。”
李山河拎著包袱進了屋,將包袱放在了炕上從裡麵選出了幾件衣服,“來,寶兒,穿上衣服去吃飯了啊。”
張寶寶從被窩裡探出了個小腦袋,臉頰紅紅的,“當家的,你說,尿炕的是小貓,不是我,我就起來。”
“行行行,尿炕的不是你,是小貓行了吧。”李山河無奈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張寶寶滿意的點了點頭,嗖的一下從被窩鑽了出來。
二話不說就往張寶寶身上套衣服,卻被田玉蘭攔了下來,嗔怪的白了李山河一眼,“你都不給人家擦擦,黏糊糊的多難受啊,你快出去,我給寶寶穿衣服。”
李山河嘿嘿一笑,轉身出去燒炕去了,等了一會二女才走了出來,李山河招呼了一聲,“媳婦,你先帶著寶寶回老房吃飯吧,等會我燒完炕就過去。”
田玉蘭搖了搖頭,”當家的,沒事兒,我倆等你一起。“
”等我乾啥啊,寶寶,你端著包子去找咱媽,讓咱媽把包子騰上,咱早晨吃包子。“張寶寶眼前一亮,端著包子,蹬蹬蹬就跑了。
田玉蘭打趣的說道,”你還怪會指使個人了。“
”昂,那咋了,我不光會指使人,還會指使貓呢,你說是不,媳婦兒?“李山河朝著田玉蘭賤賤一笑。
田玉蘭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沒想到牽動了傷口,驚呼一聲,軟軟的倒在了李山河的懷裡。
李山河照著屁股輕輕一拍,”讓你得瑟,都受傷了還不老實。“
”哼,誰讓你犯賤的!還不都是怪你。“
”行行行,都怪我都怪我,一會我要和三爺進山,你今天就給我好好歇著,不許乾活了聽見沒,要是我回來發現你不聽話,把你屁股都給你咬掉!“
田玉蘭心裡甜蜜蜜的,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給你能耐壞了,我看你敢不敢!”
李山河能受了這氣,扒開褲子康哧就是一口口,惹得田玉蘭嬌呼連連。
鬨了一會,苞米杆子也燒的差不多了,蓋上灶台門,扶著田玉蘭就去吃早飯了。
這頓飯李山河吃的是挺得勁的,稀軟小餅,鮮靈兒菠菜湯和熱乎大肉包子吃的老開心了,反倒是田玉蘭如坐針氈,主要是田玉蘭臉皮薄,架不住王淑芬火熱的目光。
李山河喝下了碗裡最後一口湯,一抹擦嘴,打了個長長的飽嗝,舒坦!
“媽,我去換衣服進山了啊,你擱家照顧點玉蘭啊。”
“行了,還用你說啊,你去吧,加點小心,聽點你三爺的話啊。”王淑芬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說道。
田玉蘭也朝著李山河投向了擔憂的目光,李山河微微一笑伸出大手揉了揉田玉蘭的小腦瓜,轉身就要離開,卻感受到了一絲阻力。
原來是張寶寶拉住了李山河的衣角,清澈的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昂著小腦袋躍躍欲試。
李山河無奈一笑,伸出大手放在了張寶寶小腦袋上,這小妮子這才滿意的鬆開了拉住李山河的手。
去西屋換好了衣服,拿出了五六半,牽著大黃和老黑就直奔三爺家,還沒到地兒,就看見彪子三人站在院門口。
彪子唾沫橫飛,手舞足蹈,三驢子和二愣子聽的一愣一愣的,瞅那樣就差掏出個小本記筆記了。
李山河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你擱這吹啥呢?”
嚇得彪子一激靈,趕忙拍了拍胸口,“二叔,俺跟三驢子他倆傳授經驗呢,給他倆講講俺彪子咋一招鮮,吃遍天的。”
二人同時點了點頭,朝著彪子投降了敬佩的目光,還得是彪子會玩啊,那倆地兒,他咋就沒想到呢,三驢子,暗暗發誓,等回來就找白寡婦去試試,不讓走,我加錢還不行嗎。
三爺穿的整整齊齊的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大黃和老黑看到三爺興奮極了,那尾巴晃得跟個螺旋槳似的,李山河都生怕這倆狗一會飛起來。
傻狗也不知道咋的了,看起來病懨懨的,這會兒都不往大黃身上貼了,奇奇怪怪的。
三爺瞅了眼哥四個,滿意的點了點頭,“人都齊了,咱出發!”
說罷,便帶著幾人朝林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