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剛放下屁股,李山霞就抱著小黑熊走了過來,“二嘚,嫂子是要生孩子了嗎?”
李山河摸了摸李山霞的小腦袋,“嗯呢,小妹兒,你想要個大侄兒還是想要個侄女?”
李山霞想了想,“我可以都要嗎?要是隻能要一個的話,那還是要侄女吧,三嘚天天太煩人了,總是騙我好吃的。”
李山河一聽,好家夥還反了天了,“媽,李老三還騙小妹兒的吃的了啊!”
“媽我沒有,我就是先幫小妹兒保管一下。”
“顯著你了啊,害你幫忙保管,銀行那麼多錢,你咋不幫銀行保管一下呢?”
“媽,這行嗎?”
“行你娘了個腿兒,逆子,受死!”
隨著李山峰發出慘叫,李山霞也露出了笑容,“王淑芬擱家呢嗎?有電報!”
“二河,你去看看咋回事?”
李山河走出了門,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人到中年最怕家裡來信兒,腳步不自覺地就加快了些許,接過了信封,道了聲謝,快步走回了屋內。
一邊走,一邊拆開了信封,拿出信紙,李山河瞳孔驟然縮緊,上麵隻有明晃晃的五個大字,“娘病危,速歸!”
“媽,媽彆打了,收拾收拾東西,跟我走!我爹呢,一塊兒帶上!”
王淑芬皺著眉頭,走了出來,“啥事兒啊,這麼著急忙慌的,給我看看!”
說罷,一把奪過了信紙,待看清了信紙上的幾個字,王淑芬隻覺得一陣腿軟,靠著門框,手中死死的握著信紙,眼淚奪眶而出。
雖然一年也見不著幾回麵,但是隻要老娘還在,心底就還有個著落。
父母是和死亡的最後一道屏障,父母尚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不在,人生就隻剩下了歸途。
李山河先是扶著王淑芬坐到了炕上,一手薅著已經苦抽了的李山峰,一手拎著在哄王淑芬的李山霞,這倆小的現在是顧不上了,先扔在家裡,讓田玉蘭照顧吧。
田玉蘭正在家給李山河縫苞米窩子鞋墊呢,看見李山河火急火燎的拎著兩小隻進來,頓時一愣,“咋地了,當家的,出啥事兒了?”
“姥出事兒了,我得跟著爹媽去趟幺嶺子,這幾天你先照顧這倆小的。”
“當家的,你放心吧,家裡這邊就交給我就行了,手裡錢還相應不,擱家再拿點啊?”
李山河還沒等田玉蘭去翻錢,率先從兜裡掏出兩捆大黑拾,想了想,丟給了田玉蘭一遝,“媳婦兒,這是這回進山賣的錢,你收好,走了。”
“李山峰,你也不小了,我帶著爹媽走,老李家就剩你一個爺們了,你嫂子懷孕了,小妹兒年紀還小,你照顧好她倆,有人上門找事兒,忍著,等你哥回家再說,或者去找彪子,聽見了沒?”
“二哥,你放心吧,我會護好嫂子和小妹兒的。”
李山河拍了拍李山峰的肩膀,“交給你了,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