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衛東搭了把手,把黑瞎子給搬到了外屋地。
掀開了西屋地上的蓋板,李山河在蓋新房的時候就在西屋地上挖了個地窖,原來尋思是冬天放點土豆子和大白菜啥的,這會算是有用處了。
李寶財,李衛東,加上李山河忙活了好一會,才把大黃魚全都給掏出來。
重新放上了蓋板,李山河鬆了口氣,瞬間一股困意襲來,眼皮子直打架。
把身上的衣服往下一扒,上炕捂上被褥蒙頭就睡。
直接給李衛東和李寶財都給看愣了。
“爹,二河不能出啥事兒扒?”李山河擔憂的問道。
老爺子壓上了一袋煙,點燃緩緩的說道:“這麼多天,全靠一口心氣兒撐著呢,現在這些玩意都給藏好了,心氣兒散了就知道累了。”
“讓他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李衛東點點頭,貼心的拉上了窗簾,李寶財也放輕了腳步,退出了西屋。
外屋地一幫老娘們擔憂的看著二人,“老頭子,大孫子沒事兒吧?”
老爺子搖了搖頭,老太太上去就是一杵炮,直接給李寶財都給打蒙了,“不是,首先我沒招你,其次,我沒惹你,然後你打我乾啥?”
老太太狠狠的瞪了老爺子一眼,“你搖頭晃腦的啥意思,急死個人,沒長舌頭啊,不會直接說啊?讓人乾著急,不打你打誰?”
李寶財這一輩子算是栽到張桂枝手裡麵了,這老太太不講理啊。
老太太上去又是一杵炮,“說啊,瞅我乾啥,不服啊?不服咱倆上當院兒骨碌兩圈去?”
“得得得,服,心服口服的,大孫子沒事兒,就是累了,睡醒就好了。”
一眾老娘們齊齊鬆了口氣,“沒事兒就好,沒事就好,孫子沒事兒,我就放心了,那咱回家吧,好幾天沒回家了,院裡的雪都得一尺多厚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
“行,你說啥是啥,大寶子,俺倆走了啊。”
外麵雪下那麼大,李衛東說啥都不能讓老兩口冒雪走啊,這成啥了,連忙朝王淑芬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媽,外麵雪下那麼大,彆走了,等雪小點的,我讓當家的給你們清出一條道,你倆再回去,要不我們這些小的多惦記啊。”
田玉蘭也是上前一步,挽住了張桂枝的胳膊,“奶,媽說的沒毛病,咋才住這麼兩天就走了呢,多住兩天唄。”
“正好當家的一走就是這麼多天,讓你們二老這麼惦記,不讓他好好哄哄你倆,那不是便宜他了嗎。”
正在睡覺的李山河打了一個大大噴嚏,他死都想不到最狠的被刺竟然來自最信任的媳婦。
“走吧奶,走我媽那麻將桌還沒撤呢,走咱接著打麻將去。”連拖帶拽,將老太太拉去了老房。
吳白蓮打了盆熱水,給李山河擦了擦身上,看著熟睡的李山河,伸出手指在其額頭輕點了一下,幽幽的歎了口氣躺在旁邊也睡著了。
天知道這些天她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全家這麼多人,隻有老爺子,老太太,和李衛東知道李山河的行蹤。
但是誰也不敢踢,都怕被田玉蘭知道了,再嚇到動了胎氣。
老爺子,李衛東還有老太太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她吳白蓮說的好聽點就是個農村好老娘們,哪有那麼強大的承受能力。
自大李山河走的那天起,吳白蓮就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現在掛著的大眼袋都要成熊貓了。
剛才給李山河擦過身體,確認渾身上下不少零件,鬆了口氣,再也挺不住,躺在旁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