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山河是從西屋炕上爬起來的,屬實是東屋的炕本來就就沒多大
剛好李山河也好久都沒有摟著田玉蘭睡過了,也就收拾好戰場之後就鑽到了西屋。
小心的從田玉蘭的脖子下麵抽出了手臂,套上衣服趕緊燒炕做飯吧。
昨天晚上李山河還尋思留李山峰和李山霞擱著屋睡,李山峰說啥都不樂意。
李山河騎起初還尋思是這小子長大了,還不好意思了?
後來刨根問底才發現這小子是生意做大了,要寫不完了,趕緊連夜趕工啊。
那真是上學前一天,一支筆,一盞燈,一個奇跡。
趕緊先去把老房的炕給燒了,再把李山峰給叫起來,一會都要遲到了,遲到了又該哭嘰瀨尿的了。
昨天熬了一宿的李山峰這會兒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眼帶,哈欠連天的套上了捂在褥子底下的棉褲。
“二哥,你一會跟我去趟學校行不?”李山峰小聲說道。
李山河眼皮子一抽,“咋?你又惹豁子了?”
“嘿嘿,那倒不是,就是太困了,我尋思二哥你能不能幫我跟老師請個假,我送完作業好回家睡覺。”
李山河鼻子都要氣歪了,這小子,是一點人事兒都不乾啊。
“你昨黑兒幾點睡的啊,給你困成這樣?”
李山峰笑嗬嗬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點啊,那也還行啊。”
李山峰搖了搖頭,“二哥,是一宿都沒睡啊,掙了六毛錢,這年頭,掙點錢是真費勁啊。”
看著李山峰小人得誌的那副模樣,李山河真想給他兩下子,這小子簡直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沒分地的時候,一家幾口人忙活一年到頭能有十塊錢存款那都是了不得了,六毛錢還擱這凡爾賽上了。
“二哥,行不行啊,要不我以後生意分你一半呢?”
“誒,大可不必,行倒是行,那有啥不行的,老弟你就說你抗不抗揍吧。”
“我跟你說奧,咱媽可不一定啥時候就回來了,你要是擱家睡覺,嗬嗬。”
李山峰打了個激靈,那還是彆扯犢子了,李山河從兜裡摸出了五毛錢塞給了李山峰。
李山峰大喜過望,抓住就往褲兜子裡揣啊,“二哥你這是嘎哈,大早晨的就給我錢,都擱心裡了嗷。”
李山河上去就是一個大脖溜子,“想啥呢,我是讓你上村頭老張家豆腐坊裡去打一壺豆漿去。”
一聽這個,李山峰眼底瞬間沒了光,原來是跑腿啊,那也行,一暖壺豆漿還用不上五毛,還能剩點。
心裡打了個算盤,隨即就興高采烈的出了門,李山河眼瞅著李山峰這搖頭尾巴晃的樣子,腦瓜子就生疼。
這個孽,我爹我媽是咋研究出來的呢,可千萬不能走岔路了啊。
上輩子李山峰能讀個博士出來,估計就是被人家戳脊梁骨給戳出來的。
這孩子打小就要個誌氣,估計前世是李山河進了笆籬子之後,村裡人擱背後說李山峰啥了,然後這小子才非得要活出個人樣來,這才一路讀到了博士。
這輩子,物質條件豐富,這小子前途堪憂啊,就看看他攢的小金庫,哪有錢是好道兒來的啊。
要不就研究李山河,要不就學麼從同學身上捅咕點,但好在沒有直接搶,還知道等價交換。
算求,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把他給供出來,到時候具體走什麼路子就不是李山河能管的了。
這年頭可沒有人管小孩上學年紀,大差不差就完事了,李山峰這小子現在已經是五年級了。
這年頭還是小學上五年,中學上四年,然後中學之後選擇考中專,亦或者是考高中,再不濟就回家烤苞米也是一門活路。
李山峰明年要是再上學的話,就得去街裡住宿了,但是以這小子的性格,到時候沒個人管著,估計能作出花來。
到時候估計王淑芬得讓李山峰去三叔家住幾年,到時候再看吧,實在不行就把吳白蓮的房子研究研究接著乾點啥,讓王淑芬陪讀去唄,反正有地方落腳。
李山河就這麼怔怔的看著灶坑,思緒卻不知飄到哪了。
按理說,大姐出嫁,他就是家中的老大,前世的時候自己都沒活明白,家裡的重擔是一點都沒扛,所以這輩子李山河其實還是有點焦慮的,生怕老三老四走差了路。
就在這時,睡醒的李山霞走到了李山河的身前,用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李山河的臉頰。
“二嘚,我醒了,你給我紮頭發!”
李山河嗬嗬一笑,“行,你去拿皮筋吧。”
小丫頭連跑帶顛的跑回屋拿了幾根皮筋出來,李山河的腦海中閃過了前世在短視頻看到的綁頭發教程。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嗬嗬,區區梳頭紮辮子,還想男主我,隨即手好似穿花蝴蝶一般開始倒騰起來。
李山霞也是乖乖的坐在小馬紮上,兩隻肉乎乎的小手交叉在一起擺弄什麼,任由李山河在她的頭發上施為。
經過了十幾分鐘的忙碌,李山河滿意的看了看李山霞的發型,不錯,寶刀未老,還是那麼的有藝術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