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驢子一拍腦門,乾,忘了,這幾個發小裡麵,隻有自己和二哥有點腦子。
自己鬼點子雖然多,但是主要拍板的還是李山河,頗有點房謀杜斷的意思。
三驢子眼珠子一轉,一屁股坐到了二楞子身邊,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愣子,咱倆是兄弟不?”
二楞子警惕的看著三驢子,“你要嘎哈?”
不是他謹慎,實在是打小就被這個逼給坑怕了啊,這也就是新時代了,要不這小子妥妥的是個公務員編製,像個宮裡的公公一樣,陰到沒邊了簡直!
三驢子晃了晃二楞子的肩膀,“你就說咱倆是不是兄弟就行了。”
二楞子猶豫片刻,遲疑著說道:“是肯定是,就是,有的時候,不是也行!”
三驢子:???
好你個二楞子,平時看你濃眉大眼的,現在還跟我玩上兩麵派那一套了。
“愣子,你今天能不能幫我頂一宿,你放心,關了燈啥也看不見!”
二楞子腦袋晃得跟個撥浪鼓似的,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你想都不要想,我有翠花了。”
“再說了,萬一被你老丈人發現了,我二弟跟我二十來年了,我怕他突然離開我。”
三驢子麵色一囧,完犢子了,這二楞子開竅了不好騙了啊!
“親愛的,你在乾嘛啊,我買了一套新睡衣,很性感哦,你上來幫我穿!”
三驢子:悠悠蒼天,何薄於我,二哥,兄弟我頂不住了,救命啊!
現在他都想帶著嗒莎去趟大鐵柱子醫院找捅主任看看,爭取一針就見效。
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抬頭啊,隨即在二楞子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剪梅BGM緩緩響起,三驢子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樓。
……
李山河重重吸了口煙,濃烈的煙霧遮住他半邊臉:“甭管是姑爺還是他娘的山大王,我的人,我得帶回來。
“向前,瓦西裡那老巢,在毛子地界哪疙瘩?”
“靠北邊,過了國境線還得坐兩天火車,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叫‘冰胡子鎮’!”
魏向前趕緊翻出張皺巴巴的、沾著油漬的地圖,手指頭戳著一個用紅鉛筆畫的小圈。
“就這兒!離大鐵路線還有老鼻子遠,得靠毛子那種燒劈柴的小火車往裡拱!”
“行。”李山河掐滅煙頭,火星子掉在地上滋啦一下滅了。
“第一步,得先蹽過去。護照,這玩意兒咋弄?總不能遊過黑龍江吧?”
“護照?”魏向前撓了撓他那雞窩頭,一臉苦相。
“二哥,這玩意兒可金貴!得托人,還得塞…”他搓了搓手指頭,做了個點錢的動作。
“這回俺們把錢都給壓到貨上了就準備乾個大的,誰曾想遇到這事兒了啊。”
李山河二話不說,手伸進懷裡摸索。再掏出來時,一塊用紅布裹著、黃澄澄、沉甸甸的小東西就拍在了冰涼刺骨的炕沿上。
燈光下,那金條閃著一層溫潤又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