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隻覺得腳上又癢又麻,還有點微微的刺痛感,但更多的是舒坦。
他閉著眼,享受著這地道的足療,感覺比在瓦西裡司令部喝伏特加還熨帖。
修完腳型,小姑娘又拿出小銼刀,把指甲邊緣打磨得光滑圓潤。
最後,塗上一層帶著淡淡藥草香的油脂,用手掌給他整個腳掌都揉搓按摩了一遍,促進吸收。
李山河舒服得直哼哼,感覺腳底板兒輕了二兩,走路都能飄起來。
“好了大哥,試試得勁兒不?”小姑娘拍拍手,收拾工具。
“妹兒,手藝不錯,再給哥加個鐘!”有道是愛意隨鐘止,鐘止意難平,李山河還沒感覺咋地呢,就完事了,這哪成啊,加鐘,必須加鐘兒!
有句話說得好,隻要加鐘加得快,我是又有溫柔又有愛啊!
小姑娘疑惑的看著李山河,似乎是不明白加鐘是什麼意思。
李山河一拍腦門,這年頭還沒這詞呢,隨即解釋道:“妹兒,就是給哥再來個足底按摩。”
小姑娘恍然大悟,擼胳膊挽袖子就要開乾,但隨即想到了什麼,遲疑的說道:“哥,我勁兒可大嗷,受不住說一聲。”
李山河大手一揮,“沒事兒,乾就完了。”
小姑娘將一塊白毛巾放到了膝蓋上,捧起李山河的大腳放在毛巾上,小手握拳,中指關節突出,狠狠的頂在了李山河的腳底板。
李山河整個人瞬間繃直,正經的看著小姑娘,“妹兒,你是嘎哈的,咋這麼大的手勁兒?”
小姑娘靦腆一笑,“哥,按是種田嘞。”
“我還沒使勁呢,哥這嘎嗒是腎的反射區,你是不是……”
少女眼神古怪的看著李山河,李山河表情一肅,什麼話,這叫什麼話。
“妹兒你誤會了,哥是覺得沒感覺,你給我猛攻腎反射區就完事了!”
妹子開心一笑,按摩的更加賣力了。
李山河仰麵躺在條凳上,一滴無聲的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男人這一輩子,活得就是個麵子,今天,我李山河就算是死,也還是,朝陽溝腎王!
這邊忙活的火熱,就聽一個洪亮得有點震耳朵的女聲響起:“師傅!俺忙活完了!哪嘎達還有活兒?”
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沉重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感覺瓷磚都在顫悠。
李山河和彪子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好家夥!一個身高體壯、目測絕對超過二百斤的姑娘,像座移動的小山似的走了過來!
她穿著同樣藍布工作服,但明顯是特製的加大號,還是繃得緊緊的。
臉蛋圓乎乎的,紅撲撲的,梳著兩條粗粗的麻花辮,眼神憨厚,笑容樸實,就是這體格…
彪子瞬間覺得剛才的幻想“啪嘰”一聲摔稀碎!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早知道剁了扔家裡就好了。
秀芬走到跟前,甕聲甕氣地問:“師傅,給誰整?”
小姑娘一指彪子:“喏,給這位大哥修腳,再按按。”
秀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聲音洪亮:“好嘞!大哥,腳伸過來!”
她往彪子腳邊的小馬紮上一坐,那小馬紮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
她打開自己那個更大一號的工具箱,動作倒是跟師傅一樣麻利,先熱毛巾捂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