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這一下撞得結結實實!
深灰狼的鼻梁骨肉眼可見地塌陷下去,鮮血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瞬間噴湧而出,糊滿了它自己的口鼻。
劇烈的疼痛和鼻腔受創帶來的窒息感,讓它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咬住對方肩膀的嘴,發出一連串痛苦而憤怒的哀嚎,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兩匹狼暫時分開,都受了不輕的傷。
深灰狼口鼻鮮血淋漓,鼻梁塌陷,呼吸變得粗重而困難,眼神中的凶狠被痛苦和一絲驚懼取代。
灰黃狼則肩胛處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大片皮毛,臉頰上的傷口也在不斷滲血,但它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那雙染血的眼睛死死盯著對手,充滿了不屈的鬥誌和老狼王的威嚴!
它低伏下身體,喉嚨裡發出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咆哮,仿佛在宣告:想要王位,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空氣仿佛凝固了,圍觀的狼群發出一陣騷動,緊張的氣氛達到了頂點,外圍警戒的狼也微微騷動,似乎被這慘烈的搏殺所吸引。
就在這時,彪子忍不住了。他看得是心驚肉跳,又覺得刺激無比,壓低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問道:“二叔!這群畜生是在嘎哈呢?咋還擱這兒聚會乾架?畜生也開比武大會啊?”
李山河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下方,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聞言差點氣樂了!
他猛地一個翻身,用儘全身力氣將彪子和旁邊同樣有些躁動的大黃、老黑死死按在冰冷的雪地上!動作迅猛而無聲!
“閉嘴!”李山河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讓你平時沒事兒多翻翻三爺留下的小冊子,你就是不看!天天老捧著那‘劉備’的書嘎哈?能當飯吃還是能保命?!”他狠狠瞪了彪子一眼。
彪子被按得動彈不得,又被訓得縮了縮脖子,一臉委屈和茫然。
李山河不再看他,目光重新死死鎖定下方山穀,一字一句,聲音冰冷而清晰地鑽進彪子的耳朵:“選!狼!王!”
“選狼王?”彪子眼睛瞬間瞪圓了!打狼他跟著李山河乾過不少,但這種隻在老輩人口中聽說過的、狼群內部權力更迭的血腥儀式,他還真沒見過!
一股巨大的好奇和興奮瞬間壓過了恐懼,他握著五六半的手都激動得微微發抖,身體不由自主地又想往前探:“二叔!那咱啥時候動手?現在乾他娘的吧?一鍋端了多痛快!”
“啪!”一個結結實實、毫不留情的大脖溜子狠狠地抽在了彪子的狗皮帽子上!
“哎喲!”彪子疼得齜牙咧嘴。
“乾乾乾!乾你個頭!”李山河壓低聲音怒斥,眼神像要殺人,“給我老實兒的趴著!現在動手?你他媽是嫌命長還是咋地?”
“看看周圍那些警戒的狼崽子,看看下麵那些紅了眼的家夥,咱倆現在隻要露個頭,或者弄出點大動靜,信不信立馬被這群畜生撕成碎片,連個全屍都留不下,老實兒看著!等他們完事的!”
彪子被抽得有點懵,又被李山河那凶狠的眼神嚇住,再想想下麵那十幾匹殺氣騰騰的狼,終於老實了。
他癟癟嘴,像隻受了委屈的大狗熊,老老實實地把臉貼在冰冷的雪地上,隻露出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穀地中央那場決定生死的搏殺。
穀地中央,短暫的喘息之後,最後的決戰爆發了!
受傷的深灰狼似乎被劇痛和血腥味徹底激發了凶性,它不顧口鼻噴湧的鮮血和塌陷的鼻梁帶來的窒息感,發出一聲含混不清、卻更加瘋狂的咆哮,用儘全身力氣,再次朝著灰黃狼猛撲過去!
這一次,它完全是同歸於儘的打法,目標隻有一個——對方的咽喉。
灰黃狼肩胛受傷,行動明顯不如之前靈活。麵對對手這搏命一擊,它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它沒有選擇躲避,而是同樣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迎著對方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