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看到琪琪格正趴在他胸前,睡得正香。
女人的臉蛋還帶著昨夜的紅暈,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
李山河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吵醒她。
洗漱完畢,他開始收拾進山的裝備。
斧頭、鋸子、繩子,還有一把備用的柴刀。
這些家夥事兒,都是進山伐木的必需品。
他又檢查了一遍獵槍,雖然這次不是去打獵,但山裡野獸多,防身的家夥不能少。
收拾妥當,李山河推開門。
外麵的冷風撲麵而來,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刺骨的寒冷。
院子裡的積雪被夜風吹得到處都是,腳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他徑直走向新房隔壁的老房子。
那裡是他爹李衛東的住處。
推開門,李衛東正坐在炕沿上抽旱煙,看起來已經起了有一陣子了。
“爹,準備好了?”
“早就準備好了。”
李衛東磕掉煙鍋裡的煙灰,站起身。
“走,先去你二爺家。”
父子倆一前一後出了門,踩著雪地朝李寶田家走去。
李寶田的院子裡,已經傳出“叮叮當當”的敲打聲。
這老木匠起得比誰都早,天不亮就開始擺弄他那些木工活兒。
“二爺!”
李山河推開院門,朝屋裡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
李寶田從屋裡走出來,手裡還拎著一把鋸子。
“早就等著你們了。進山伐木,這可是技術活兒。”
他看了看父子倆的裝備,滿意地點點頭。
“家夥事兒都帶齊了,不錯。”
三人簡單商量了一下,就朝山裡走去。
雪後的山林,一片銀裝素裹。
腳下的積雪有半尺多深,每走一步都要費不少力氣。
但三個東北爺們兒都習慣了這種環境,步伐穩健地朝山深處走去。
“二爺,咱們找什麼樣的木頭?”
李山河一邊走一邊問。
“搭鹿圈,得用結實的。”
李寶田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片樹林。
“看見沒有,那邊有幾棵白樺樹,木質不錯。”
“但是…”
他話鋒一轉。
“我得先跟你們說清楚,現在砍的木頭沒有陰乾,隻能臨時用。”
“等天暖和了,還得用水泥搭一個正兒八經的。”
李衛東點點頭。
“二叔說得對,鹿那玩意兒金貴,馬虎不得。”
“先湊合用木頭的,等開春再說。”
三人達成一致,開始朝那片白樺林走去。
李寶田在前麵帶路,時不時停下來觀察樹木的粗細和品質。
“這棵行。”
他拍了拍一棵碗口粗的白樺樹。
“木質緊實,沒有蟲眼。”
李山河和李衛東對視一眼,開始分工。
李衛東負責砍伐,李山河負責清理枝葉,李寶田則在一旁指導。
“慢著!”
李寶田突然叫停。
“砍樹也有講究,不能亂來。”
他走到樹前,先是圍著轉了一圈,然後用手拍了拍樹乾。
“這樹長了不少年頭了,砍之前得跟山神爺打個招呼。”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小撮煙絲,撒在樹根下。
“山神爺,借您家一棵樹用用,來年我們再種兩棵還您。”
李山河看著二爺這一套儀式,心裡有些好笑,但也沒有阻止。
老一輩的人,總有些這樣那樣的講究。
信則有,不信則無。
多一分敬畏,總沒壞處。
李寶田撒完煙絲,拍了拍手上的雪花,轉身對父子倆點點頭。
"行了,可以動手了。"
李衛東掄起斧頭,在樹乾上比劃了一下位置。
"從這兒下手,斜著砍,讓樹往那邊倒。"
他指了指一片相對空曠的地方。
"彆砸著其他樹。"
李山河在一旁準備好繩子,隨時準備拉拽樹乾的倒向。
"嘿!"
李衛東一聲悶喝,斧頭狠狠砍進樹乾。
"哢嚓!"
白樺樹的木屑飛濺,在雪地上留下星星點點的黃色痕跡。
他動作嫻熟,每一斧頭都砍在同一個位置,很快就在樹乾上開出一個V字形的缺口。
"換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