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這陣子,說不得還得再進一趟山。
“爹,這鹿圈今天能完事兒不?”李山河問李衛東。
“差不多了,下午就能封完頂,再把門一安,就齊活了。”李衛東抹了把汗,說道。
李山河嗯了一聲,心裡盤算著接下來的事兒。
現在已經是三月底了,東北的天氣一天天回暖,冰雪消融,土地解凍,正是春耕備耕的大好時機。
按照他記憶裡的經驗,再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該要扣大棚了。
話說現在這年頭好像還沒有扣大棚係稻苗的技術呢,反正也不差錢,先乾了再說,讓李衛東按老法兒來,自己就照著後世的方式整,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這可是關乎一年收成的大事,也是他今年計劃裡的重中之重。
鹿圈今天完工,人熊皮給彪子送去,熊肉處理一下。
然後,就得全身心投入到扣大棚的事兒上。
李山河解下來幾天的日程,瞬間就排得滿滿當當。
他喜歡這種忙碌而充實的感覺,每乾一件事,都像是在為未來的好日子添磚加瓦,心裡頭踏實。
鹿圈的活兒乾得熱火朝天,李山河沒在那兒多待,轉身就回了家。
他從院子裡那堆熊肉裡,挑了一塊最大最肥的後臀肉,估摸著得有三四十斤,又拿麻繩穿了四個油光鋥亮的熊掌,直接扛著就往彪子家走。
至於那張威風凜凜的人熊皮,他沒動。
這玩意兒太紮眼,得等炮製好了,晚上再悄悄給彪子送去,不然大白天的,扛著這麼一張大家夥在村裡走,那不成了遊街示眾了?非得把全村人的眼珠子都給招來不可。
李山河扛著肉,一路走過,村裡人看見了,都老遠就笑著打招呼。
“山河,又打著好東西了?”
“呦,這熊掌,真肥實!”
李山河也都笑著回應,說是托了爺爺和二爺的福,在山邊上撿了個漏。大夥兒也都不多問,這年頭,誰家沒點自己的門道?隻要人家李山河為人敞亮,不差事兒,大夥兒就認他。
到了彪子家門口,還沒等他喊人,彪子媳婦娟子就從屋裡迎了出來。
娟子一看見李山河扛著那麼大一塊肉,還有那四個大熊掌,眼睛都直了。
“二……二叔,你這是嘎哈啊?”娟子有點手足無措,這禮太重了。
“給彪子拿來下酒的。”李山河把肉和熊掌往娟子手裡一塞,“彪子呢?還沒起來?”
“起了,起了,在後院劈柴火呢。”娟子被那沉甸甸的肉墜得一個趔趄,連忙說道。
話音剛落,彪子就從後院轉了出來,看見李山河,又看見媳婦手裡的東西,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二叔,你這啥意思”彪子說著就要把肉搶回來。
“能他媽啥意思,你瞅瞅你小子笑得,我都能看見你胃了,趕緊收起來吧,一會兒跟我去街裡把剩下的肉給賣了”李山河眼睛一瞪,
他這話一說,娟子都不好意思了。
“行了,肉收下,晚上讓你媳婦給你燉了,好好喝兩盅。”李山河拍了拍彪子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那張大的,我讓二爺給你拾掇呢,過兩天給你做件大氅,冬天穿著上山,啥風都吹不透。”
彪子猛地一怔,腦子嗡的一下,半天沒轉過彎來。
那張大的?
是……是那張人熊皮?!
那玩意兒,二叔要給我做大衣?
彪子眼珠子瞬間就亮了,高聲叫嚷著,“二叔,咱可說準了奧,不帶反悔的,後悔是這個!”一邊說著,一邊倆手疊在一起,做了個王八的手勢。
李山河看著小人得誌的彪子,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突然有點後悔了,不想給這個孽了怎麼辦?
一旁的劉曉娟聽的是一頭霧水,“當家的,二叔,你倆擱這說啥呢?”
彪子一把摟過劉曉娟在其臉上親了一口,惹來一陣小粉拳,“媳婦,你都不知道,這會俺和俺二叔進山整了個人熊,二叔說熊皮給俺做大衣了。”
劉曉娟也被李山河的大手筆給震住了,她就算不懂也知道,一張熊皮最少也要個幾千塊啊。
隨即遲疑的看著李山河,“二叔,這有點太貴重了,這不好吧!”
彪子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事兒媳婦,二叔給咱就收著,不給,俺就要,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