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槍,守門?
李山河腦子裡“嗡”的一聲,徹底懵了。
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過是這種。
老太太這是啥意思?讓她和彪子,兩個大活人,拿著火器,去跟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仇仙兒”對峙?
這……這他娘的也太扯淡了吧!
那槍是打人的,是打野獸的,還能打鬼不成?
李山河張了張嘴,一肚子的話堵在喉嚨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老常太太那張油儘燈枯卻又異常嚴肅的臉,心裡頭翻江倒海。
這活兒,接,還是不接?
接了,這事兒太他媽邪乎了。萬一到時候真碰上點啥不乾淨的東西,自己這凡胎肉體,加上兩杆破槍,夠不夠人家塞牙縫的都難說。
可要是不接……
李山河的目光,落在了老太太那雙充滿懇求和期望的眼睛上。
一個九十七歲的老人,臨終前,用“求”這個字,托付給你的最後一件事。
你要是拒絕了,那你李山河這輩子,心裡頭還能安生嗎?
以後走在路上,脊梁骨還能挺得直嗎?
他李山河殺伐果斷,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但他最看重的,就是一個“義”字,一個人情。
老太太今天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光是求他,也是在拿捏他。
她算準了,他李山河不是那種見死不救、忘恩負義的小人。
這老太太,真是人老精,鬼老靈啊!
就在李山河內心天人交戰的時候,老常太太又有了動作。
她用儘了最後一點力氣,抬起那隻還被李山河握著的手,輕輕拍了拍旁邊她那個大孫女常秀娥的手背。
“妮兒……還不……還不趕緊……謝謝你山河兄弟……”
常秀娥被奶奶這一提醒,如夢方醒。她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快二十歲的年輕人,臉上又是感激,又是惶恐。她知道,奶奶這是在把她和她未來全家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給這個年輕人了。
她再也顧不上什麼臉麵,腿一軟,就要給李山河跪下。
“山河兄弟,我……”
“哎!使不得!大姐,你這是乾啥!”
李山河眼疾手快,另一隻手連忙伸過去,一把就將常秀娥給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