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爹,抽根煙,解解乏。”
李衛東一看是“大前門”,眼睛都亮了。這可是好煙,平時他都舍不得買。他剛想接過來,就看到李寶財那不鹹不淡的眼神瞟了過來。
李衛東心裡頭一個激靈,立馬就跟個狗腿子似的,拿起桌上的火柴,先給李寶財把煙給點上了,嘴裡還獻媚地說道:“爹,您先抽。”
等李寶財滿意地吸了一口,他才敢把自個兒那根給點上。
李山河看著他爹那慫樣,也是覺得好笑。
李寶財深吸了一口煙,那雙渾濁但卻異常精明的老眼,在煙霧後麵眯了眯。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夾著煙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
“對了,大孫子。”
他這一開口,李山河立馬就坐直了身子。他知道,他爺這副樣子,肯定是有正事兒要說。
“咋了,爺,您說。”
李寶財沉吟了一下,好像在組織語言。他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那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慢慢地散開。
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被他給吸引了過去。
剛才還鬨哄哄的屋子,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李寶財又吸了口煙,這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今天下午,郵遞員過來,給你送了封信。”
“信?”李山河愣了一下。
這年頭,寫信可不是啥常見的事兒,一般有啥事兒,都是發電報。
“不是信。”李寶財搖了搖頭,糾正道,“是電報。說是從省城那邊發過來的。”
“電報?!”
李山河一聽這兩個字,心裡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就湧了上來。
省城?
他現在在省城,能跟他有聯係的,也就隻有三驢子他們那幫人了。
三驢子他們輕易不會發電報,除非是出了啥大事兒!
難道是哈爾濱那邊的生意出岔子了?還是……
這才過去多久?難道是她在哈爾濱出啥事兒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李山河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後背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他手裡的酒杯“哐當”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酒水灑了一片,他都毫無察覺。
“爺,電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