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後路都被堵死,所有的外援都已撤離。
李山河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看著眼前臉色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危險的老爹,心裡頭那叫一個苦啊。
人是鐵,飯是鋼,李山河對媳婦們見死不救的表現是恨鐵不成鋼。
自己這嘴,真是欠抽!
他再回頭看了一眼那空無一人的屋門口,心裡頭更是恨得牙癢癢。
好你個田玉蘭!好你個張寶蘭!還有琪琪格薩娜!
你們給我等著!
等老子躲過今天這一劫,晚上看我怎麼在炕上收拾你們!
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李山河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屋門口,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孩子,可憐,弱小,又無助。
他爹李衛東,就那麼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他,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那眼神仿佛在說:小兔崽子,現在知道誰才是你唯一的依靠了吧?可惜,晚了。
李山河深吸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求饒是沒用了。
跑,也跑不掉。
唯一的活路,就是硬扛!
他知道,他爹就是個吃硬不吃軟的強骨頭,你要是跟他服軟,他能把你踩到泥裡去。
但你要是真跟他硬氣一回,他反倒會高看你一眼。
當然,硬氣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一頓毒打。
但大丈夫能屈能伸,挨頓打算什麼?
隻要不死,回頭又是一條好漢!
李山河心裡打定了主意,索性也不裝了,臉上的諂媚笑容一收,腰杆也挺直了。
他把手裡的紙包往身後一藏,梗著脖子,看著李衛東,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
“爹,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動腳的。”他沉聲說道。
李衛東眉毛一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氣樂了。
“咋地?翅膀硬了?敢跟你爹這麼說話了?”
“不是敢不敢的事兒。”李山河豁出去了,“我也是當爹的人了,手底下還管著百十號人呢,在外麵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總不能還跟小時候一樣,說打就打吧?傳出去,我的麵子往哪兒擱?你的麵子,不也一樣沒地方擱嗎?”
他試圖跟他爹講道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然而,李衛東的腦回路,顯然不跟他一個頻道。
“麵子?”李衛東冷笑一聲,“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誰敢說三道四?再說了,你個小王八犢子在背後說老子壞話,你給老子留麵子了嗎?”
李山河被噎得一窒。
他知道,道理是講不通了。
他眼珠子一轉,決定換個策略。
“爹,給點麵子!”他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商量的語氣,“這兒人多眼雜的,不好看。咱倆出去說!找個沒人的地方,你想咋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