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低垂著頭的劉聰瞥了楊大人一眼。
楊大人微垂的眸遞給了他一個眼神。
心領神會的劉聰眸子一眨,表示明白。
而後抬頭道“啟稟長公主,小人劉聰,是楊大人的小舅子,小人可以作證,楊大人是個好官,並未犯罪。”
楊大人一聽頓時挺直了腰板。
長公主不語,神情淡淡。
孔大人代替長公主問話“你是楊夫人的親弟弟?一母同胞?”
劉聰點頭“是。”
孔大人眸子微眯,問“你姐夫跟你姐姐感情不好,是為何?”
劉聰猶豫後道“是因為姐姐曾經,紅杏出牆,但姐夫為了名聲,將事情掩蓋了,姐姐當初還因為紅杏出牆落過胎,此事,懸壺濟世的張大夫知情,當初姐姐紅杏出牆落胎險些大出血,還是張大夫將她救了回來,大人可傳張大夫前來問話。”
劉聰一番與楊華不相上下的話,令孔大人沉默了。
在場不少的人都沉默了。
親弟弟的說辭跟楊大人一樣。
那剛剛楊夫人的一番話,便成了板上釘釘的謊話。
彆說在場的百姓不信楊夫人是冤枉的。
就連孔大人都開始懷疑楊夫人到底是不是冤枉的。
安娘見落娘被親弟弟冤枉,怒不可遏“劉聰,落娘是你親姐姐,你為了外人,如此侮辱你的親姐姐,你還是人嗎?”
劉聰被質問,不但不心虛,反而皺著眉頭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安姐姐,我幫理不幫親,姐姐確實有錯,這是不爭的事實,彆說是我,便是爹娘,也不會為了包庇她,誣陷楊大人。”
一時間
在場所有人的眸光都質疑的落在了楊夫人身上。
楊夫人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劉聰。
雖然早知道他不會幫自己。
可真正聽到,見識到他的無情,楊夫人還是心如刀絞,滿臉隱忍的委屈和不甘。
可劉聰傷害親姐姐,並無愧疚,反而一本正經的再次訓斥楊夫人“倒是姐姐,你有好日子,你不好好過,非得折騰,你若不識好歹,惹是生非,就沒人願意幫你。”
好日子?
不識好歹?
落娘的眼神落在爹娘身上。
他們同樣沒有心疼她。
而是冷眼看著她。
那眼底帶著厭惡,憤怒。
好似在憤怒,她的不聽話。
好似在憤怒,她反抗了他們。
落娘隻覺得心寒。
難道女子。
就該像顆棋子一樣,被隨意操控著,落子既定,不能更改嗎?
難道女子,就不該有幸福,好好活著的權利嗎?
難道女子,就該被隨意棄之不管嗎?
為什麼
同為親生。
他們待她如野草棄之。
卻對劉聰,珍如珠寶呢?
“落娘,你也一把年紀了,楊大人待你不錯,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試問這淮州,誰能如你幸運,嫁給楊大人?可你呢,非不知好歹,非要鬨騰,若是你不安分,那便自今日起,不要做我劉家的女兒,你愛怎樣便怎樣吧,省得丟儘了我劉家的臉麵。”劉父一臉氣憤。
劉母更是無情又決絕“就當我白生你了,你個不孝女。”
身為最親的家人。
沒有一個站在楊夫人的立場,替她說一句好話。
反而是張口就訓斥,質問。
不留絲毫臉麵。
難怪楊大人願意讓人請他們來。
因為他知道,劉家人是什麼貨色。
知道他們不會幫楊夫人。
所以他有恃無恐。
孔大人看向另外的人。
楊大人順著他的眸光看去,開口問“安伯父,今日安娘狀告本官,說是本官強搶了她,還殺了她夫君,勞煩安伯父告訴長公主跟大人,可有這回事?”
安父搖了搖頭“並無這回事,小人的女婿是上京趕考途中不小心意外跌落懸崖而亡,親家也是知情的,至於小人的女兒,是落娘擔心王錦之死,她會想不開,這才將她接入了知府府邸,這事,不論是安家還是王家都是知情的。”
所有人看向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