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知意欲言又止,"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
"太過什麼?"方雲抬眼看向她,"柳小姐是在同情他?"
"不是同情。"柳知意搖頭,"我隻是覺得,你變得讓我有些陌生。"
方雲站起身,走到窗前:"在皇宮裡,我學會了兩個道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柳知意感到一陣寒意。
......
這一夜,王振山在守備府中如坐針氈。他嘗試了各種方法解毒,甚至找來江湖郎中,但都無濟於事。每當子時來臨,心口的劇痛就會準時發作,提醒著他性命還掌握在彆人手中。
"方雲!方雲!"他在書房中瘋狂地砸著東西,"本官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然而發泄過後,無力的感覺更加深刻。他現在不僅身中劇毒,還麵臨著叛國的指控,可謂是內外交困。
"大人......"護衛首領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明日還要去蘇府嗎?"
王振山頹然坐倒:"去,為什麼不去?現在除了指望那個小子發善心,我們還有彆的選擇嗎?"
他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的滋味。
次日清晨,王振山帶著王莽再次來到蘇府。與往日不同,這次他隻帶了寥寥數名護衛,神色間也少了往日的囂張。
方雲早已在花廳等候,見到他們,微微一笑:"王大人今日氣色不太好啊。"
王振山強壓怒火:"方神醫,今日是最後一次治療了吧?"
"不錯。"方雲點頭,"今日治療後,令郎的腿傷就能痊愈了。"
他示意王莽坐下,開始施針。這一次,他的手法比往日更加嫻熟,銀針在王莽腿上飛舞,仿佛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王振山緊張地注視著,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治療結束後,就是攤牌的時刻。
半個時辰後,方雲收起銀針:"好了。"
王莽試著站起來,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腿竟然真的能夠受力了:"爹!我的腿好了!"
王振山卻絲毫高興不起來,他盯著方雲:"現在,該給本官解藥了吧?"
方雲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銀針:"解藥?王大人難道不知道,你已經不需要解藥了嗎?"
"你什麼意思?"王振山臉色驟變。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名護衛連滾爬爬地跑進來:"大人!不好了!欽差大人帶兵把蘇府包圍了!"
王振山猛地看向方雲,眼中滿是震驚和憤怒:"你......你算計我!"
方雲緩緩起身,易容術再次消失,露出了真容:"王振山,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