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安洛在密集的訓練和團隊磨合中度過。
期間,他操控著馬甲藏月,在琉璃港各處的地下情報點,隱晦地散播著關於陸雲起的種種故事。
故事的內容經過精心設計:
比如一個眾所周知的浪蕩子突然收心養性。
比如在父親暴斃後,他異常順利地繼承了族長之位。
又比如原本兄弟不睦的家庭,一夜之間變得兄友弟恭。
所有這些細節都隱隱指向一個結論——
這具軀殼裡的靈魂,恐怕早已換了人。
而這麼久都沒被旁人察覺,大概率與他自身那詭異的異能脫不開乾係。
也就在這段時間裡,安洛收到了來自中城區黑山精神病院的正式回執。
早在兩個多月前,他就提交了探視父親安莫的申請。
起初,院方以他無法證明自己是病患直係親屬的理由,直接回絕了他。
在安洛不厭其煩地補交了出生證明、居民證件、學院學生證等一係列文件複印件後,如今等來的卻是這樣一紙通知:
【尊敬的病患家屬:
病患安莫近期情緒極不穩定,院方專業評估認定其存在持續傷人的極高風險,暫不允許任何形式的探視。
非常抱歉,若有不便還請見諒。
——黑山精神病院】
安洛看著那蓋著紅印的公文,一時無言。
他父親人都已經在精神病院裡了,精神狀況難道還能穩定嗎?
這理由找得未免太過敷衍。
他忍不住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循規蹈矩地走正式申請流程。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向學院請兩天假,獨自去中城區,想辦法溜進精神病院查探。
這樣做,效率恐怕都比現在高得多。
看來,隻能等聯賽結束後再想辦法了。
屆時若有必要,他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潛入那家精神病院看個究竟。
一周時間,轉瞬即逝。
集合當日,女神廣場。
安洛到得很早,空曠的廣場上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他第一次如此認真地端詳起廣場上林立的名人石膏雕像,一路走過大陸曆史的縮影,最終停在了那座高大的逝神雕像下方。
這座雕像他見過無數次,此刻才注意到基座下還嵌著一塊小小的石碑,上麵刻著一行小字:
【雕像師未曾親見逝神真容,此麵容乃依據遺留畫像與口口相傳的描述塑成。】
原來是個免責聲明。
安洛漫不經心地想,這個世界有時候真像個臨時搭建的草台班子。
他的目光轉而投向正中央的女神像,右手無意識地抬起,輕輕按在胸口。
衣服之下,是他每日堅持衝擊封印、卻進展緩慢的銘文手鐲。
這女神遺物目前隻解鎖了最初級的能力。
他不止一次地猜想,當中級甚至高級能力被解鎖時,會不會能窺見女神殘留的記憶碎片,甚至找到關於她真實下落的線索。
思索間,其他人也陸續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