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皇宮外
夜色被一道道慘白的閃電撕裂,雷聲轟鳴,仿佛天穹震怒。
周伯通在前麵施展輕功瘋狂在雨幕中狂奔,全真教的輕功被他催到極致,每一步都踏出泥濘夾雜著渾水,地麵留下深深淺淺的足跡。
他不管不顧,一心隻想逃離那些讓他心亂如麻的畫麵和言語。
王純一施展金雁功在後麵緊緊跟上。
一片黑壓壓的樹林出現在前方左側,周伯通猛地紮了進去,直至一棵需數人合抱的巨樹前才驟然停步。
他背對著追來的王純一,麵向粗糙濕潤的樹乾,突然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嘶吼起來,雙拳夾雜著雨水和無法宣泄的痛苦,瘋狂地捶打著堅硬的樹皮。
“砰砰”的悶響淹沒在雷雨聲中,指節很快滲出血絲,又被雨水衝淡。
王純一沉默的站在身後,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冰冷刺骨,但他心中更多的是對周伯通的擔憂。
這一刻鐘,仿佛格外漫長,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周伯通,直到那瘋狂的捶打漸漸變得無力,嘶吼也轉為壓抑的嗚咽。
一刻鐘後,周伯通逐漸冷靜下來,轉身背靠著濕漉漉的樹乾,頹然滑坐在地上,王純一才緩緩的走上前去,
周伯通伸手在臉上抹了抹,不知道是抹眼淚還是抹雨水,可是剛抹掉,雨水加上淚水又不停的流了下來,發絲也貼在了臉上,看著全身濕透的王純一,周伯通在慶幸。
這麼大的雨,至少可以掩蓋住自己的淚水和狼狽。
王純一蹲在癱軟的周伯通麵前,看著他混合著雨水、發絲,淚水和一絲血汙的臉,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良久,周伯通才抬起紅腫的眼睛,聲音沙啞地開口,帶著濃重的鼻音:“純一……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他的語氣像個闖了禍卻不知錯在何處的孩子。
王純一沒有直接回答。
“你以前常告訴我,千萬不能娶老婆,因為會影響到自己的武功,你看你,現在你還有心思練武和玩樂嗎?”
“那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周伯通有些慌張無措,希望得到一個合適的建議。
王純一皺了皺眉,“你如果真的舍不得她的話,就回去,和段皇爺坦白一切,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都沒有遺憾了不是嗎?”
這對於周伯通來說是很沉重的話了,他再次抹了抹臉,搖了搖頭,“我哪還有臉再回去,我對不起阿瑛,對不起師兄,更對不起段皇爺。”
他站起身來,目光堅定的看著皇宮方向,“我要忘了他,忘了這裡的一切。”說完,周伯通像是明悟了什麼,轉頭就跑了起來。
這一次,王純一沒有去追,他知道周伯通向來是孩童心性,哪裡懂什麼責任,追不回來的。
大理皇宮,會客的宮殿。
走進去正看見段皇爺和王重陽對坐而談。
看見進來的王純一,王重陽高興的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一絲先天內力進入王純一的身體轉了一圈,”哈哈哈,果然,是先天之氣,這次真的不虛此行了。”
說完才拍了拍王純一的腦袋,“你這猴子,怎麼弄得一身濕,實在欠揍。”
段皇爺此時也站了起來,麵露笑意,“恭喜了,重陽真人,沒想到令徒資質如此之高,想必下次華山論劍,我們這些老家夥隻能陪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