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大節晚自習上課的鈴聲響起。
物理課代表踩著機械的步點躍上講台,粉筆敲擊黑板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年級統一要求,今晚必須完成錯題本第三章整理,重點標注模擬卷第7、13、21題的錯誤類型,今晚下課前我會收。"
夏常樂百無聊賴的在手中轉著筆,心裡還在想剛剛寫的那套數學卷上的題,越是難的題他越想立刻給他做出來,然後在班級裡吹牛逼。
他扯出物理錯題本,塑料封皮摩擦桌麵的刺啦聲在鴉雀無聲的教室格外刺耳。
翻到夾著紅筆批注的那頁,他匆匆抄下兩道錯題。
然後又從桌鬥裡掏出來了數學卷。
草稿紙上的計算過程寫的密密麻麻的,筆尖在紙麵犁出深深的劃痕,仿佛要將不服輸的勁頭刻進紙張纖維。
不知過了多久,後麵的門傳來被打開的聲音。
夏常樂條件反射般將試卷塞進《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課本滑落的聲響在寂靜中炸開。
班主任抱著印滿密密麻麻試題的文件夾走過來。
夏常樂心虛的一邊抖腿一邊拿著筆假裝在寫寫畫畫,餘光時刻關注班主任的動向。
班主任隻是來到他附近對祁澤航說道"祁澤航,出來一下。"
祁澤航跟著班主任來到了辦公室
“不是說讓你到了學校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嗎?”班主任對祁澤航說道。
“我又不是沒來過學校,我就想著來了學校給你在辦公室打聲招呼就行了,結果今天下午到了學校,發現你在休假”祁澤航就說。
“你這孩子,這次老師把你叫回來,是因為有一件關於你的很重要的事。”老師說道。
“我?”祁澤航想了想自己已經一個多月不在學校了,能有什麼事啊。
不會是說不能保留學籍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祁澤航說道“老師我找到人幫我了,他願意資助我上學直到我找到工作。”他開口對老師解釋道。
老師今晚震驚了一下,隨即又非常高興“誒呀這是好事兒啊,沒想到好事兒成雙了,我這裡也有好消息告訴你。”
祁澤航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老師。
“因為你的事情,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成立一個基金會,這樣的話如果之後還會遇到你這樣的需要幫忙的孩子,我們就可以直接從基金會拿錢來資助他”
“於是我就利用我這教了幾十年書的人脈,在以前的學生群裡麵發布了這條消息,反響意外不錯,大家都十分的積極的參加了基金會的投資,當然不光是我以前的學生,咱班同學也有不少參加的,還有老師啊我一些認識的人,聽說了你的事兒後都願意幫助。”
“大家隻要有閒錢,都可以往基金會裡放,誰需要幫忙都可以,來基金會議裡請求幫助,現在基金會已經有65萬了!我讓你看看啊,等下我手機呢?”班主任在自己身上摸索著尋找自己的手機。
祁澤航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方才侃侃而談的從容瞬間被擊碎。
他垂眸盯著掌心交錯的紋路,那些在商洽場合露出的得體微笑,此刻僵在嘴角。
辦公室的空調發出輕微嗡鳴,混著班主任翻動手機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這些錢幫助你爸爸的病已經夠了......"老師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
祁澤航感覺鼻腔泛起酸澀,眼眶像是被塞進了浸滿鹽水的棉花。
他深深吸氣,試圖平複心緒,卻在抬頭時徹底潰不成軍。
老師手機屏幕上,那些帶著溫度的轉賬備注刺痛了雙眼:"給你們班小孩的資助費"、"可讓小孩好好學啊"、"加油熬過這苦日子"。
"老師......"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慌忙低頭去擦眼角,指腹卻蹭到眼鏡鏡片的水霧。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壓不住胸腔裡翻湧的情緒。
那些獨自咬牙扛過的日子,在這一刻突然有了歸處。
此刻,滾燙的淚水還是不受控地砸在校服前襟,暈開深色的痕跡。
班主任看著祁澤航泛紅的眼眶和微微顫抖的肩膀,快步繞過辦公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好孩子,彆憋著。”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帶著母親般的關切,抽出紙巾遞到他手中,“這段時間你一個人扛了這麼多,太不容易了。”
見祁澤航努力克製情緒,她拉過一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語氣堅定而溫柔:“記住,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咱們班的同學、往屆的校友,還有我,都在你身後。”
說著,她指了指手機屏幕上不斷彈出的祝福消息,“你看,大家都盼著你回來,盼著你能安心讀書。”
“你隻管放心去闖,”她輕輕按住祁澤航的手,“生活上有任何困難,學業上有任何壓力,都記得還有老師在。基金會的成立,就是為了讓每一個像你這樣的孩子,都能沒有後顧之憂地追逐夢想。”
看著祁澤航漸漸平靜下來,倆人又繼續談論了一會近期情況,說了說祁澤航怎麼遭遇的車禍,現在還有沒有事兒之類的話。
班主任看了看表看著到班會時間了,倆人起身向班裡走去。
剛出辦公室的門走向樓道,就看見樓道裡一個黑影像閃電一樣竄了出去,朝著樓下跑去。
“快快快快快,他們要回來了。”夏常樂像個大老鼠一樣竄到了教室裡對同學們說,同學們已經各就各位準備好禮炮隨時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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