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航把祁叔叔拒絕化療這件事和祁阿姨說了。
祁阿姨聽聞此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的眼神中透著堅決的不同意。
“不行!絕對不行!”祁阿姨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緊緊地攥著衣角,“不管花多少錢,咱們一家人都得讓你治啊,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呢!”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裡麵打著轉兒,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祁叔叔坐在那兒,微微低著頭,臉上是複雜的神情,既有對自己病情的無奈,也有對家人的不舍。
而祁澤航站在一旁,滿心的懊悔,覺得自己似乎不該這麼莽撞地說出這件事,可事已至此。
他也隻能在心裡默默期盼著,在祁阿姨的勸說下祁叔叔能改變主意,接受治療,一家人能繼續好好地在一起。
祁叔叔的聲音帶著無儘的疲憊與無奈,他緩緩地再次說起家裡的狀況。“咱家裡的情況你們也都清楚啊,”他微微歎了口氣,眼神黯淡,“家裡沒多少錢了,現在真的是沒錢再繼續治下去啦。”
說著,他把肺癌化療一年所需的費用一一道來,那些數字仿佛沉甸甸的石塊,壓得人喘不過氣。“就光這一年的化療費用,就得這麼多,咱家裡實在負擔不起了呀。”
祁叔叔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而且我這肺癌都已經到晚期了,醫生也說過,根本就沒多少治愈的可能了,這麼耗下去,也隻是白白浪費錢,還拖累了你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低不可聞,那被病痛折磨得消瘦的身軀,在這一刻更顯落寞與無助。
祁阿姨在一旁早已泣不成聲,她拚命地搖著頭,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祁澤航腳步沉重地走出病房,那扇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仿佛將他與病房內的絕望和無奈暫時隔開。
一來到走廊,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雙手緊緊抱住頭,身子緩緩蹲下,無聲地痛哭起來。
淚水如同決堤的泉湧一般,從他緊閉的雙眼奪眶而出,肆意地流淌在臉頰。
此刻,悲傷如同洶湧的潮水,徹底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
他滿心都是祁叔叔那被病痛折磨的模樣,還有那無力承擔治療費用的殘酷現實,每一個念頭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割扯著他的心,讓他在這寂靜的走廊裡,沉浸在無儘的哀傷之中無法自拔。
祁阿姨輕輕拍了拍祁叔叔的手,努力擠出一絲帶著淚花的微笑,聲音雖還帶著些許哽咽,卻透著無比的堅定:“你啥也彆想了,先好好休息。這治療咱們肯定不會放棄的,不管最後結果是啥樣,咱們一家人都要讓你儘全力活著呀。隻要有一線生機,咱們都得試試,你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自己。”說完,祁阿姨細心地為祁叔叔掖了掖被子。
祁叔叔聽著祁阿姨那堅定的話語,心中滿是無奈與酸澀。
他緩緩地把頭轉過去,背對著祁阿姨,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中那快要抑製不住的淚花。
他知道祁阿姨的心意,可一想到家裡的經濟困境,還有這幾乎渺茫的治愈希望,他實在不忍心讓家人再為了自己背負沉重的負擔,隻能用這樣逃避的姿態,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掙紮與痛苦。
……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祁澤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那如波濤般洶湧的心情。他緩緩接起電話,即便已經儘力克製,可聲音還是帶著明顯的顫抖。
“喂?”祁澤航接電話。
“祁澤航,你不在家嗎?”夏常樂問他。
夏常樂和楊佳城正站在超市熱鬨的區域,眼睛緊緊盯著超市裡空中飛人的精彩表演。
表演者的高超技藝引得周圍人群不斷發出驚歎聲,夏常樂這頭熱鬨無比。
“哇,這表演也太厲害了吧!”楊佳城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去,有些模糊,卻帶著滿滿的驚歎與喜悅。
“不在。”祁澤航回答。
“祁澤航,你要是這會兒沒啥事兒的話,就趕緊來購物中心吧。我跟楊佳城在這兒呢,瞧見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可有意思了。”夏常樂說。
“不用了,我還有些事情。”祁澤航說。
夏常樂原本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敏銳地察覺到祁澤航情緒不太對勁。
他趕忙收了那份雀躍,忙問道:“祁澤航,你怎麼了?感覺你不太對勁兒啊,是不是出啥事兒了呀?”
楊佳城聽到夏常樂說的話,瞬間沒了看表演的心思。
她微微皺起眉頭,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機這邊,安靜地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夏常樂和祁澤航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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