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樓道裡,昏黃的燈光如同一團氤氳的霧氣,散發著朦朧而黯淡的光暈。那燈光輕輕搖曳著,在牆壁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
祁澤航拖著略顯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剛走到門口,就瞧見門外放著一堆琳琅滿目的好吃的,旁邊還靜靜躺著一封信。
他微微一愣,隨即心裡便明白過來,這準是楊佳城和夏常樂那倆家夥從商場特意給他買來的東西呀。
望著門口放著的這些吃的,祁澤航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祁澤航輕輕撕開信封,抽出信紙展開,上麵是楊佳城和夏常樂那熟悉的字跡。他們寫道,知道他向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想法和需求,所以特意留下這些話,讓他彆客氣,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說,他們定會儘最大的努力去幫他。
祁澤航看著那些字,嘴上忍不住嘟囔著:“有啥事兒不能直接在微信上說呀,還非要費這勁兒寫信。”
可話雖這麼說,心裡卻如同被一股暖流緩緩淌過,暖融融的,滿是感動。
……
清晨的陽光輕柔地灑在身上,祁澤航早早起床,利落地穿上校服,隨後便走到門口靜靜等著夏常樂和楊佳城。
不一會兒,他倆一出門就瞧見了祁澤航,趕忙快步走上前,滿臉關切地問道:“祁澤航,咋啦?是不是出啥事兒了呀?”
祁澤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擺了擺手說道:“沒啥大事兒,你們彆擔心啦,真的。”
夏常樂一聽祁澤航說沒事兒,可心裡還是放不下擔憂,上前就一把摟住了祁澤航,嘴裡還念叨著:“真沒事就好,可把我擔心壞了!嗚嗚嗚嗚,你把人家當什麼了?遇到麻煩都不想給我說,昨天急的我差點哭出來。”
祁澤航卻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的模樣,伸手就把夏常樂給用力推開了,說道:“哎呀,都說了沒事,彆摟摟抱抱的,肉麻死了。”
楊佳城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朝夏常樂投去一個戲謔的眼神,挖苦道:“嗬嗬,夏常樂,你可彆忘了,昨天在超市裡看表演的時候,你那叫一個高興呀,眼睛都看直了,哪還有心思管你祁哥的事兒喲。”
夏常樂一聽楊佳城的挖苦,立馬漲紅了臉,張牙舞爪地就和楊佳城吵吵鬨鬨起來。
祁澤航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倆,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
心裡卻暗自思忖:這件事兒還是彆告訴他倆了吧。
他肯定要因為祁叔叔的病而耽誤學習。
如果祁叔叔生病這事兒要是說出來,以自己對他倆的了解,自己如果耽誤學習去打工,他們肯定會想法幫他、擔心他,又要耽誤他倆的學習。
他倆的學習也很重要呀,不能再因為自己家裡的事兒讓他們也跟著耽誤學習了,就先瞞著吧。
夏常樂一邊大步往前走,一邊回頭著急地朝祁澤航喊道:“祁澤航,你走快點兒呀,再這麼磨蹭下去,可就趕不上公交車啦!”
祁澤航聽了,趕忙加快腳步,小跑著追上了他倆,嘴裡應道:“來了。”
三人上了公交車後,夏常樂和楊佳城一屁股坐下,沒一會兒就腦袋一歪,呼呼睡了起來。
祁澤航則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劃動著,不停地給好幾個人發著消息,時而眉頭微皺,時而若有所思,看樣子忙得很呢。
祁澤航正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忽然間,他的眼神亮了起來,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了一定的弧度,似是得到了極為讓他高興的消息。
可不過片刻,那抹笑意便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他緩緩轉頭望向窗外,入眼是那萬物複蘇的蓬勃景象,嫩綠的新芽在枝頭攢動,花朵也綻出了嬌豔的色彩。
這本該是充滿希望與生機的畫麵,然而一想到此刻還躺在病房中的父親,祁澤航的心裡就像被一片陰霾籠罩,頓時又覺得有些落寞起來,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
祁澤航深吸一口氣,默默在心裡對自己說道:“都會好起來的,爸的病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於凜冽寒冬的儘頭,必將迎來那蓬勃無儘的盎然生機。恰似長夜漫漫後破曉的曙光,凜冬的霜雪終會消融,化作滋養希望的甘霖,催生出那滿目的蔥蘢與璀璨,開啟一段充滿無限可能的新生之旅。
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前行著,不多時便穩穩停在了寧高一中校門口。祁澤航輕輕推了推身旁睡得正香的楊佳城和夏常樂,低聲喊道:“快醒醒啦,到學校了。”
楊佳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夏常樂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兩人這才緩過神來。祁澤航隨即利落地背上書包,深吸一口氣,先走下公交車,向學校裡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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