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航率先開口問道:“你們倆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上哪聽說的我要死了?”
楊佳城把那天在醫院裡看到的景象和自己的推測告訴了他。
祁澤航皺著眉聽他們解釋,聽完之後覺得有些好笑。
“所以到底怎麼了?”楊佳城問。
“不是我病了,是我爸。”祁澤航說。
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帶著絲絲涼意,似是要喚醒還在沉睡的世界。
陽光努力地從枝葉繁茂的大樹那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裡擠了進來,星星點點地投落下來,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祁澤航靜靜地坐在那兒,往日那透著朝氣的臉龐此刻比以往顯得蒼白了許多,仿佛被這清晨的霜露浸染過一般。
他的眼眸也沒了往昔的神采,透著深深的疲憊,黑眼圈在眼周暈染著,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無精打采的。
這般模樣,也難怪楊佳城和夏常樂瞧見後,會滿心擔憂地誤以為他是生了重病。
楊佳城靜靜地聽完那令人揪心的消息後,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兒。
她緩緩抬起頭,滿是悲傷地望向祁澤航,那目光裡飽含著心疼與難過。
隨後,楊佳城快步走到祁澤航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又努力讓自己的語調顯得沉穩些,不停地安慰著祁澤航:“你……彆太難過了,叔叔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兒的,現在醫療技術那麼發達,一定能治好的,你要振作起來啊……”
“嗯。”祁澤航說道。
夏常樂得知祁叔叔生病的那一刻,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瞬間僵在了原地。
他的雙眼瞪得極大,裡麵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嘴巴也不自覺地張成了“o”型,好半晌都沒能合攏。
腦海中不斷回閃著上次和祁叔叔打電話的情景,透過手機屏幕,祁叔叔的臉色紅潤有光,眉眼間透著精氣神,說話的聲音更是洪亮有力,那狀態怎麼看都好好的呀。
可如今,僅僅才過去幾個月的時間,竟然就被告知祁叔叔得了癌症,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地砸在了夏常樂的心頭。
祁叔叔在知曉夏常樂家裡就他孤零零一個人後,便對他關懷備至,那份照顧真的是無微不至。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祁叔叔就如同夏常樂的乾爹一般,甚至比親爹還要親。
平日裡,祁叔叔對夏常樂噓寒問暖那是家常便飯,時刻惦記著他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生活裡有沒有遇到啥難處。
祁叔叔是真心實意地把夏常樂當成了自個兒的孩子呀,每次有啥好東西,隻要是給祁澤航準備的,他也一定會給夏常樂和楊佳城也各準備上一份。
不管是好吃的零食、好玩的玩具,還是實用的學習用品等等,從來都不會落下他倆,就盼著他們能過得開心、過得舒坦呢。
楊佳城、祁澤航和夏常樂三人就那樣靜靜地站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隻有那陣陣的風,呼嘯著吹過,輕輕拂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這聲音在此時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似是在訴說著他們此刻內心無法言說的悲傷與沉重。
楊佳城最先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沉默。
她皺著眉頭,目光中帶著些許責備與擔憂,看向祁澤航問道:“你為什麼晚上不睡覺一直在打遊戲?這樣對身體多不好啊,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祁澤航微微低下頭,沉默了片刻,而後抬起頭,一臉無奈地說道:“接代打賺錢,家裡現在因為我爸生病,開銷那麼大,我也想幫著分擔點,就隻能趁著晚上的時間接接代打任務掙點錢了。”
祁澤航微微歎了口氣,眼中滿是心疼地說道:“我媽現在才是真的辛苦,早上得早早去上班,忙完一天的工作後,晚上又得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去照顧我爸,本來就身體不好,現在一天下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楊佳城聽著,不禁眼眶泛紅,抿了抿嘴唇,看向祁澤航問道:“那你這次請假,是不是就是為了能去醫院幫忙照顧祁叔叔呀?”
祁澤航聽到這話,身子明顯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一直沉默著的夏常樂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抬起頭,雙眼緊緊盯著祁澤航,語氣中滿是關切地開口問道:“澤航,那叔叔現在治療的錢夠不夠呀?這治病可是個無底洞,得花不少錢呢。”
祁澤航聽到這話,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無奈與苦澀,他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說道:“不夠啊,這癌症的治療費用實在是太高了,家裡的積蓄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可還是差很多。”
夏常樂一聽,眉頭立刻皺得緊緊的,他毫不猶豫地說道:“澤航,彆怕,我去幫你借錢!咱們怎麼也得把叔叔的病治好呀。”
一旁的楊佳城也趕忙跟著點頭,一臉堅定地附和道:“對,我也去借,多湊點錢,總能幫上忙的。
祁澤航微微低下頭,嘴角輕輕扯動,扯出一抹無奈的笑。
“你們倆彆傻了呀,這疫情過後,大家的生活早就大不如以前了。好多人都沒了工作,或者收入大幅減少,每個人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兜裡都已經沒有幾個錢了,這種時候,誰還會往外借錢啊?你們就彆跟著操心了,我再想想彆的辦法吧。”祁澤航說道。
祁澤航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目光落在手表上。
他抬起頭看向夏常樂和楊佳城,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帶著幾分催促說道:“好了,看看時間吧,馬上就要上課了,咱們得趕緊回教學樓啦,可彆遲到了。整理好自己心情,我都沒有多大事呢,不要太難過。”
說著,祁澤航率先邁開腳步,夏常樂和楊佳城對視了一眼,趕忙跟了上去。
三人並排走著,卻都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隻是悶著頭快步往教室的方向趕去。
祁澤航的腳步略顯沉重,眉頭依舊微微皺著,時不時抬頭看看前方的路,眼神裡滿是心事。
夏常樂則是抿著嘴唇,眼神有些發愣,似乎還在想著祁叔叔生病的事兒。
楊佳城也一臉凝重,時不時偏頭看看身旁的兩人,眼神裡透著擔憂,三個人就這樣在一片沉默中朝著教室匆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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