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我……”夏常樂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眼前金星直冒。
他一手緊緊地攥著剛拿出來的卷子，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感覺被砸得天旋地轉的，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又怎麼了？”語文老師原本就因為之前的事情心情有些煩躁，此刻聽到這邊的動靜，強忍著怒氣，快步走到這裡。
她看著眼前一片混亂的場景，夏常樂捂著額頭蹲在地上，翻倒的課桌，還有周圍一臉驚慌的同學，心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能無奈地站在那裡，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無奈。
“沒事老師，我自己撿卷子磕住腦袋了。”夏常樂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強裝鎮定地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教室裡格外清晰，同學們的目光再次齊刷刷地投向了他。
此時，夏常樂手裡緊緊攥著的那張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語文試卷。那紙張的顏色和排版，與語文試卷截然不同。語文老師的目光瞬間被這張卷子吸引，她皺了皺眉頭，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手裡拿的是什麼卷子，給我看看。”語文老師伸出手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向夏常樂索要手裡的卷子。
夏常樂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這下怕是瞞不住了。
但他還是心存僥幸，慌亂之中，直接把夾在胳膊下的語文卷子遞給了老師。
這一舉動，讓語文老師的火氣瞬間又往上躥了一大截。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被愚弄的傻子，夏常樂手上明明緊緊攥著另一張卷子，卻當作她看不見一樣。
“夏常樂，我是說你手上的那個，拿過來。”語文老師再次強調，這一次，她的聲音明顯提高了，眼神裡滿是憤怒和失望。
夏常樂心裡發慌，他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試圖蒙混過關，想要挽回那點師生之間的情誼。
他在心裡默默祈禱老師能夠就此放過他，可現實卻並不如他所願。
“快點的，彆磨嘰，我還上課呢。”
語文老師不耐煩地催促著，她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儘。
夏常樂眼見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好極不情願地把物理卷遞給了語文老師。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語文老師拿到卷子後，隻看了一眼，整個人都要被氣炸了。
她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手中的卷子被她攥得緊緊的，仿佛那是她憤怒的宣泄口。
“夏常樂！你要是不想學語文可以出去，可以直接跟我說，我直接取消你的語文課，你想看什麼書看什麼書去。語文150分你就一點都不想提升嗎？看看你自己考的那點語文分，還沒我的血壓高！你給我出去站著去。”語文老師的聲音在教室裡回蕩，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憤怒和恨鐵不成鋼。
夏常樂低著頭，不敢直視老師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闖禍了，默默地拿起語文書，灰溜溜地走出了教室，站在了教室外麵。
他在心裡想著，算了，一會再找老師道歉吧，現在先讓她自己消消氣。
站在走廊上，夏常樂看著教室裡同學們認真聽課的背影，心中滿是懊悔，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認真對待語文課。
……
教室外
隔壁班的隔壁班，有個被大家稱作神人的家夥，此刻也在樓道裡。
要說為啥叫他神人，背後的故事可太讓人咋舌了。
第一年高考，他的語文成績相當亮眼，考了135分，在一眾考生裡絕對算得上尖子水平。可偏科偏得厲害，其他科目成績簡直是慘不忍睹，拉胯到他自己都實在看不下去，覺得這成績完全沒法接受，於是毅然決然選擇複讀。
誰能想到，複讀一年後，他的語文成績更上一層樓，考了141分，這分數在語文科目裡那是相當能打。
可命運似乎就愛捉弄他，其他科目還是一如既往地差，絲毫沒有起色。這不，無奈之下，他開啟了第三次高考備戰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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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了這麼多，他的精神狀態近乎瘋癲，畢竟連著三年都在高三的高壓環境裡摸爬滾打，換做誰，心理上都得承受巨大的壓力，不瘋都難。
痛定思痛，他認真總結之前失敗的原因，最後得出結論，自己必須把所有重心都放到理科上。
於是，他直接找到班主任提出要求，語文課和英語課他停上，老師講課的時候，他就搬著凳子到樓道裡去鑽研理科。
這會兒，他瞧見夏常樂被老師罵了出來，就跟發現了同類似的，眼睛一亮，立馬搬著凳子麻溜地往夏常樂身邊湊了過來。
“老弟？你也是文科課上看理科了？”那人像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地湊到夏常樂跟前，臉上掛著自以為找到同道中人的笑容。
“你……挨的太近了。”夏常樂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不適，下意識地伸手推開他。
看著眼前這人，厚重的眼鏡片下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整個人佝僂著腰，像是被生活的重擔壓得直不起來。
夏常樂心裡不禁泛起一陣漣漪，暗自想著，要是自己也一不小心走到三戰高考這一步，說不定精神狀態和眼前這人也差不了多少。
“我說你真是太聰明了，我六年悟出來的東西，你居然三年就知道了，不過現在悟出來也不算遲，語文就是要給理科當自習的，咱們以後一起在走廊裡快樂學習呀！”
那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夏常樂的抗拒，依舊自顧自地說著，聲音還特彆大，大到教室裡靠窗的同學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語文沒你好，考不了那麼高，我還想好好學呢，你是語文天賦怪你當然不用學了。”夏常樂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這話可千萬彆被語文老師聽到。
可又怕老師真誤會自己不想學語文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高了嗓門，對著教室的方向喊著，像是在向老師暗示：“老師我還有救，放我進去吧，我還要學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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