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兩分鐘了,再快點啊!”祁澤航在心裡聲嘶力竭地呐喊著,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模糊了他的視線。
此刻,他滿心懊悔,平日裡天天在寧高一中教室裡坐著,不是埋頭於書本,就是趴在課桌上休息,幾乎沒怎麼鍛煉過身體,這下可吃了大虧。
他與熱愛健身的梁朝相比,體力上的差距此刻儘顯無遺。
隨著時間的推移,祁澤航的體力在飛速消耗,每跑一步,都像是在挑戰自己身體的極限。
八分鐘過去了,他估摸著自己早已經跑出了三公裡的距離,可距離後手發揮作用的時間還有兩分鐘,這兩分鐘卻像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橫亙在他麵前。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喉嚨乾渴得要冒煙,雙腳也因為長時間的奔跑而疼痛難忍,每一次落地都傳來鑽心的刺痛。
他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腳步也變得虛浮,身後的敵人卻越逼越近,汽車的燈光在他身後閃爍,越來越刺眼,死亡的陰影也愈發濃重地籠罩著他。
但祁澤航咬著牙,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撐下去,馬上就好了。
終究是跑不過汽車,在拚儘全力越過那條狹窄逼仄、彌漫著腐朽氣息的巷子裡之後,祁澤航已是強弩之末。
那輛如惡狼般緊追不舍的汽車,引擎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猛的一腳油門加速,黑色的車身如同鬼魅般在昏暗的道路上疾馳,馬上就要追上他。
祁澤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做出反應。
他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跑的,跑出那樣的速度來。
一邊跑一邊利用路邊的雜物和停放的車輛作為掩護,不斷地變換方向,用靈活得如同舞蹈般的走位來躲避車子的撞擊。
尖銳的刹車聲和輪胎與地麵摩擦的刺耳聲響在空氣中回蕩,每一次擦身而過都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駕駛車子的人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祁澤航的身影,臉上露出凶狠的神情。
在接連上了幾次祁澤航的當之後,他逐漸摸清了對方的行動規律,竟然能夠預判他的走位。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這次,他毫不猶豫地將方向盤猛地一轉,車子直直地向著祁澤航駛去,那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祁澤航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下意識地看向背後,那耀眼的車光如同死神的鐮刀,離他越來越近,強烈的光芒刺痛了他的雙眼。
“完了……”祁澤航心想。
他想要再次躲避,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不聽使喚,仿佛被釘在了地上一般。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聲音如同悶雷般在祁澤航的耳邊炸開。
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狠狠撞倒在地,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隨後重重地摔在地麵上,揚起一片塵土。
隨著倒地,他手上戴著的那條承載著楊佳城和夏常樂深厚情誼的辟邪朱砂手鏈,也因為這猛烈的撞擊而斷開,一顆顆圓潤的朱砂珠子散落了一地,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祁澤航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腦袋嗡嗡作響,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在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那聲音越來越近,他知道車子在往後倒,意思想要再一次給他致命的一擊。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上天還是眷顧祁澤航的。
地上掉落了一的一個個細小的珠子讓車軲轆攆到,車子在倒車時行駛不穩。
往前衝時,車軲轆突然卡在了那滾落的珠子上,隨著一聲尖銳的摩擦聲,車子偏離了原本的方向,向著一旁的牆壁衝去,“轟”的一聲,車頭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冒出一陣濃煙。
祁澤航躺在地上,意識已經漸漸模糊,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呼喊聲。
一群人往這邊趕來,其中一個響亮而堅定的聲音傳來:“警察!彆動!!”
聽到這聲音,祁澤航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
隨後,他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陷入了無儘的黑暗之中……
……
再次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祁澤航隻覺得一陣強烈的刺痛感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全身仿佛被無數細密的針深深紮入,疼得他差點又昏厥過去。
他努力想要轉動一下身體,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枷鎖牢牢束縛,隻有眼睛能夠艱難地看向四方,那種感覺就像是遭遇了鬼壓床一般,讓他心生恐懼。
“我這是死了?”祁澤航的腦海中不禁冒出這樣一個疑惑的念頭,他的意識還帶著幾分混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不安。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鼻腔吸入了什麼異物,突然弄得他的鼻子奇癢無比,他下意識地輕輕咳嗽了幾聲。
這幾聲咳嗽仿佛是一個信號,打破了病房裡原本的寂靜。
“醒了啊!醒了!醫生他醒了!”祁阿姨原本一直守在病床邊,雙眼布滿血絲,神情憔悴而又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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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到祁澤航有了動靜,她頓時激動得淚水奪眶而出,聲音顫抖地朝著門外的醫生喊道。
不一會兒,醫生快步跑了過來,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仔細地檢查著祁澤航的身體,一邊檢查一邊嘖嘖稱奇:“你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聽警察說那過程,換了彆人被車那麼一撞,早就死翹翹了,你居然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最嚴重的也就是左手骨折,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複了。”
醫生的眼中滿是驚歎,忍不住又補充道,“你這情況堪稱醫學奇跡啊,我可得好好報道報道你,說不定能給醫學研究提供點新的參考呢。”
“祁澤航!祁澤航!!”門外原本焦急等待的梁朝和王者榮耀,聽到祁澤航醒了的消息,也顧不上其他,立刻衝進了病房。
梁朝的臉上掛著未乾的淚痕,雙眼通紅,滿是自責與愧疚:“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太疏忽了,我忘了你的體力也不是很好,早知道我就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那些危險了,你家裡還得靠著你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可讓大家怎麼辦呀?”
說著說著,梁朝的聲音再次哽咽起來。
“哎呀,得了,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祁澤航看著眼前自責的梁朝,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
“什麼活的好好的?你這次純粹是運氣好,你沒聽到醫生說嗎,要是換做正常人,早就被撞死了!”
祁阿姨在一旁心疼地數落著,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