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個小旗罷了，據說錦衣衛小旗也就後天五層境到後天九層境之間。
弄不好，他實力還沒有自己強呢，姑奶奶我怎麼就被他一句嗬斥嚇著呢？
哼，一定是我沒發揮好，有本事再讓我發揮一次。
走出高府，周虎敬佩的伸出大拇指：“老大，你是真男人，剛才那姑娘好漂亮，你也舍得讓人家滾。”
“動心了？”
“我敢動心嗎？”周虎頓時哭喪著臉，家裡有一母老虎呢。
陸長青大笑：“哈哈……男人嘛，要振夫綱，怕老婆可不行。”
“老大，你不也是怕嫂夫人嘛？”
老大自成婚以來，就沒有去過青樓之類的場所，足以說明。
“周虎，你說，如果高府被抄家，剛才那個高家姑娘會是什麼下場？”陸長青饒有興趣問道。
“大概是進教坊司，成了奴籍，以後流落風塵唄。”周虎隨口道，然後臉上的神色變得猥瑣：“高府要真被抄家，老大你一定要親自過來，老大你願意的話，完全可以把身為奴籍的高府任何一個女眷帶走，剛才那個丫頭片子也不例外。”
“高府要被抄家了？”趙黑柱轉頭，摸了摸腦袋，不懂。
“或許吧。”陸長青沒有具體說。
很快。
三人回到錦衣衛所。
“拜見百戶大人、拜見黃總旗。”
陸長青走進停屍房。
停屍房內不少人，黃總旗、張小旗等人都在，李百戶也在。
他掃了一眼正在收拾工具的仵作們，心想，詳細的屍檢應該是結束了。
李百戶看了陸長青一眼，沒著急詢問什麼，而是先詢問仵作們：“如何？”
其中一個仵作恭敬道：
“回稟大人，幸不辱命，經過再三檢查……”
“可以確定，死者的真正死因，是死於一種罕見的、詭異的西疆毒藥。”
“這種毒藥服用或通過呼吸進入體內，能讓中毒者在短短數十個呼吸之內斃命。”
“中毒者死亡後，這種毒藥還會在中毒者體內自動分解，一般的仵作的確很難很難檢驗出來。”
“這種毒藥在毒性作用的時候，會攜帶迷幻效果，讓中毒者感受不到死亡痛苦。”
“另外，死者周身大量的血和衣服上的噴射血跡可以確定是人血，而不是動物的血。”
………
李百戶等人猛地轉頭看向陸長青，緊緊盯著，像是在看神仙。
好家夥，真讓陸長青說中，高士寒不是自殺而是毒殺。
簡直神了！
凶手連偽造現場用的都是人血，而不是動物的血，心思足夠縝密。
要是沒有陸長青，高士寒之死百分之百被定性為自殺案。
黃總旗被震撼到直接爆粗口：“陸長青，你他娘的開天眼了吧？”
不過，激動之後，李百戶和黃總旗等人，又鬱悶了。
畢竟，高士寒不是自殺的話，三天內想要查清、想要抓到凶手，極難極難。
“你小子，難題你出的，你得來解！”李百戶道，現在隻能依靠陸長青這個開天眼的神探。
陸長青：“百戶大人，黃總旗，借一步說話。”
李百戶讓其他人都下去，停屍房內隻剩下他們三人。
“高士寒書房內可有新發現？”
陸長青不打啞謎，直接將信遞上：“書房裡的書櫃上有一個很隱蔽的夾層抽匣，抽匣中找到這封信。”
李百戶和黃總旗看完信後，臉色狂變。
“涉及到紫藤甲和黑陌刀，又是西疆毒藥，看來高士寒偷偷將軍械賣給西疆防線外的異族人，之後被異族人滅口？”李百戶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殺意。
陸長青：“凶手費儘心機將高士寒之死偽造成用自殺，就是害怕暴露西疆毒藥而牽扯到異族人。”
黃總旗歎了口氣：“不對，如果凶手不想暴露西疆毒藥，完全可以用非西疆毒藥。”
陸長青緩緩道：
“大概是因為皇城內毒藥管控很嚴格吧！”
“哪怕他能買到其他無毒殺痕跡的致命毒藥，也會被留意乃至登記，失去隱秘性。”
“當然，如果從江湖上搜集無毒殺痕跡的致命毒藥還是很隱秘的，但需要時間。”
“我猜測，凶手應該是突然收到上峰消息，要立刻弄死高士寒。”
“時間非常緊迫，凶手不得已隻能用自己手中原本就有的西疆毒藥。”
………
李百戶立刻提出自己的質疑：“具體怎麼下毒的呢？總不能是凶手昨夜進入高士寒的書房，當麵給他下毒吧？”
“不不不，可不是當麵下毒。”陸長青從懷裡拿出一個燭台：
“百戶大人，回頭讓仵作們好好查一查這個燭台。”
“燭台上殘留的蠟痕中，大概率蘊含西疆毒藥。”
“凶手應該是提前數個時辰或者提前一天，在蠟燭裡動手腳。”
“等到昨夜高士寒點燃蠟燭，伴隨蠟燭燃燒，西疆毒藥釋放，高士寒被毒死。”
………
燭台正是之前陸長青從高士寒書房離開時帶走的東西。
李百戶和黃總旗你看我、我看你，臉色不停地變化。
頭皮發麻。
這凶手還真他媽神人，作案手法相當厲害！
更厲害是陸長青，這都能輕鬆查出來？還把證據都拿回來了？
不過，再三思考後，黃總旗再次提出一個質疑：“哪怕毒藥可以提前下，那高士寒被毒死後胸口的那一掌和現場的偽造，總需要凶手昨夜某個時間點進入書房完成吧？昨夜隻有高士寒的兒子高仁進入過書房，再無第三人。”
陸長青不慌不忙，十萬分肯定：“所以，排除其他所有可能性，高仁就是凶手。”
李百戶苦笑接過話：
“先不說高仁沒有動機，關鍵是，昨夜高仁送夜宵進書房後，全程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中都和高士寒有對話。”
“兩個守夜小廝都聽到了。”
“等到高士寒和高仁的對話結束後，不到一個呼吸，高仁就走出書房。”
“難道高士寒要恰好在那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裡中毒而死？”
“然後在那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裡，高仁還要戴上禦賜手套朝著高士寒胸口來上一掌，接著再拿出鮮血偽造現場的血跡等。”
“八隻手也來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