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錦衣衛動作很大，連她都聽說。
“應該是有眉目了。”陸長青笑著道，看李百戶的神色他就判斷出來。
裴暮晚很震驚，這陸總旗還真是神人。
他參與進來，一天之內就有眉目？
一時間，裴暮晚有些緊張和期待，美眸緊緊盯著陸長青。
“百戶大人，丫鬟梨兒的小姐是誰？”陸長青問道。
“梨兒是隋明心的貼身丫鬟，隋明心是刑部左侍郎隋真梁的小女兒。”李百戶凝聲道：
“隋真梁對這個小女兒相當溺愛，所以，隋明心的性格有些霸道和強勢。”
“據說，在隋府，隻要有哪個丫鬟長相上比她好看，隋明心總是會找各種理由去折騰對方。”
“長青，你真是神了，通過調查，一個多月前，梨兒讓素錦閣縫製的布偶娃娃正是她家小姐隋明心交代的。”
“錦衣衛耗費很大氣力，才讓隋府的一位粗使丫鬟偷偷溜進隋明心的房間。”
“那粗使丫鬟親眼看到了布偶娃娃，布偶娃娃上有紮針、有裴姑娘的名字和生辰日期。”
“可惜，為了不打草驚蛇，不能將布偶娃娃帶出來。”
………
“刑部左侍郎家的閨女？”陸長青微微驚訝。
刑部的老大肯定是刑部尚書，正二品存在。
刑部尚書之下就是左右侍郎，而左右侍郎以左為尊。
換句話說，隋真梁是刑部二把手，正三品，放在皇城，也是大官。
“隋明心？”一旁，裴暮晚已經聽懂了陸長青和李百戶的對話，她聲音裡滿是驚訝：“兩個月前，晉國公夫人舉辦茶話會，邀請皇城內的貴女們去參加，我當時是不想去的，我對這種場合不感興趣，但爺爺說，晉國公麵子不好拂……”
既然是太師嫡孫女，是整個皇城有名的閨女，就不可能完全杜絕貴女們之間的小聚。
“當時，隋明心有和裴姑娘發生衝突嗎？”陸長青問道。
裴暮晚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惱色：“隋明心當時有和我搭話，但我本來就不愛說話，而且，她身上的香味很濃鬱，我不喜……”
所以，隻是隨口敷衍兩句。
說到底，裴暮晚還是太冷傲，無形中得罪人。
人家隋明心也是寵著長大的貴女，霸道、強勢慣了，結果人家上趕著和你交好，你無視之，人家暗恨上，倒是正常。
更關鍵是，你的長相，本來就極其漂亮。
而隋明心長相不算太好看，本來人家就很不爽。
“隻是這麼點小事，隋明心不至於這麼處心積慮的報複吧？詛咒娃娃還不夠，還要殺易嬤嬤？”李百戶理解不了。
隋明心才19歲，一個19歲的皇城貴女，性格極端到這種程度嗎？
裴暮晚的聲音猶豫了一下，道：“我聽明珠說，馮國公家的世子馮譽喜歡我……”
哪怕清冷如裴暮晚。
讓她親口說出誰誰誰喜歡她這種話，她也覺得有些尷尬。
主要是，她事實上和馮譽也不熟。
她對於男女之情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早就和爺爺說，這輩子她不會找男人。
裴暮晚要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書畫上。
她要在書畫之道上走出一條通天大道，要依靠書畫之道成就天人、人仙。
她的目標遠大著呢。
“馮譽喜歡你，然後呢？”陸長青問道。
就裴暮晚這副月宮仙子一般的長相。
什麼世子、王子哪怕皇子，喜歡她，都是正常的吧？
“聽明珠說，隋明心見過馮譽一麵，念念不忘。”裴暮晚輕咬貝齒。
陸長青怪異的多看了裴暮晚一眼。
再冷傲、再清寒的女子，和閨蜜聊天的時候，都會聊一些八卦。
哈哈哈，連裴暮晚都不能免俗。
她口中的明珠，應該就是皇城雙姝中的另一位，明珠公主吧？
裴暮晚似乎感受出了陸長青眼神中的意思，一時間，心底竟是浮現了一絲很罕見的羞惱。
她忍不住懟了句：“陸公子，你這麼盯著我，在想什麼呢？”
“哈哈哈哈……”陸長青大笑。
裴暮晚好有意思的性格，本身是病若西子、弱柳扶風的氣質，竟還會懟人，有點林懟懟味道。
裴暮晚白了陸長青一眼，一閃而逝的白眼。
然後，裴暮晚收斂情緒，淡淡開口：
“姑且按照陸公子的猜測，是隋明心出於嫉妒之心想要暗害我，卻做不到。”
“所以憤怒到用詛咒娃娃詛咒我，然後發現詛咒娃娃似乎也沒有效果。”
“於是她就去刺殺對我很重要的易嬤嬤。”
“但證據呢？僅布偶娃娃並不夠。”
………
李百戶卻突然歎了口氣：
“昨晚，我讓錦衣衛狠狠地查了隋府。”
“尤其是隋明心這一兩個月以來的動作。”
“可以確定，詛咒娃娃是她主導的，她嫉恨裴姑娘是事實。”
“也就是說，她有殺人動機。”
“然而，她自己，她的丫鬟，包括隋家的幕僚、仆人、下人、侍衛等等所有隋家人，在易嬤嬤被刺殺的時間點，都沒經過同福樓。”
“也就是說，整個隋家都有不在場證據。”
………
光有作案動機，沒有作案時間，是不行的。
一個詛咒娃娃，定不了隋明心殺人的罪。
“這樣嗎？”陸長青微微皺眉：“隋明心有沒有可能請殺手？”
“太師府確定，最近兩個月皇城內的殺手組織，沒有接到關於刺殺易嬤嬤的任務。”裴暮晚又強調一遍，昨天她就說了。
接下來。
沉默。
似乎案件又陷入僵局。
直到半柱香時間後，陸長青冷笑道一聲：“這隋明心還挺聰明，不，準確的說是隋真梁聰明……”
裴暮晚猛地抬頭看向陸長青，美眸中都是期待和激動之色。
難道，他想到答案了？
“快說。”李百戶更是著急的催促。
陸長青也不賣關子，吐出幾個字：“你們想想隋真梁是哪個部的？”
刑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