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南錫先送溫舒蓓到家，而後轉道送蘇昭。
好不容易挨到家，蘇昭下車，客氣道：“謝謝曆先生。”
曆南錫紳士地下車道彆：“客氣了。
回頭有消息了，我再聯係你。”
語氣溫和，舉止從容。
蘇昭點了點頭，轉身走入昏暗的樓梯。
走到樓梯拐角，她不知為何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
卻發現曆南錫依舊站在原地。
正靜靜望著她的方向。
他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回眸，也沒有絲毫局促。
依舊溫和地笑了笑，才不慌不忙地坐進後座吩咐司機開車。
不知為何，蘇昭渾身泛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第二天清早上班。
蘇昭剛走出弄堂口，就看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路邊。
她並未多想。
正要經過時，車門忽然打開。
曆南錫從裡麵走了出來。
“蘇小姐，早。”
“曆先生？”
蘇昭著實有些吃驚。
曆南錫已經換了一身灰色的西服。
比昨晚更顯清爽年輕。
“昨晚我托朋友打聽了你父親的事，今早剛得到回音。
我想你應該希望儘快知道進展，就冒昧過來了。”
見蘇昭手中拿著公文袋他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是我考慮不周，你應該正趕著上班。”
他拉開後座車門。
“不如我送你去公司？我們路上聊。”
蘇昭猶豫片刻，還是上了車。
“麻煩曆先生了。”
曆南錫坐在她身旁，雙手交疊在膝上。
“當年你父親挪用資金事實確鑿，但他應該不是主謀。
服刑這部分不可避免，但至今已經八年。
操作保釋……應該並不難。”
蘇昭望向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真的嗎？”
其實從溫舒蓓和傅宴修之前的言談中，她大致能猜出曆南錫涉足灰色領域，具備某些特殊人脈。但她沒想到，他的動作竟如此之快。
曆南錫注視著她清麗的臉，眼底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笑意。
“這朋友辦事比較可靠。
不是十有八九的把握，我也不敢貿然來找你。”
車子抵達傅氏大廈，緩緩停靠在路邊。
蘇昭剛要推門下車，曆南錫卻忽然遞來一張名片。
“如果還有什麼想了解的，蘇小姐隨時可以聯係我。”
他的姿態從容，進退有度。
蘇昭猶豫了幾秒：“好……”
就在蘇昭伸手接過名片的刹那——
“砰！”
就在蘇昭接過名片的時候。
一聲悶響突然傳來。
車身隨之向前一震。
蘇昭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攥緊安全帶。
扭頭一看——
竟是黑色邁巴赫追尾撞上了賓利的車尾。
曆南錫率先下車，繞到蘇昭這一側。
替她拉開車門。
“你沒事吧？有沒有嚇到？”
而此時——
邁巴赫駕駛座的車門也猛地打開。
傅宴修從車上下來，麵容冷峻。
曆南錫：“宴修？”
傅宴修目無表情：“不好意思，司機沒刹住。”
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目光卻越過曆南錫，沉沉落在蘇昭還捏著名片的手指上。
他對曆南錫說：“你不介意的話，我讓賀川處理。”
曆南錫笑了笑，似乎全然不介意這突如其來的碰撞。
“小事而已，宴修你太見外了。
蘇小姐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