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宴修手中冰冷的槍口同樣抵上了曆南錫的太陽穴。
押著蘇昭的手下動作一滯,下意識地看向曆南錫。
曆南錫疼得齜牙咧嘴,發出一聲冷哼:“傅宴修,你最好想清楚!
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老爺子那邊,你交代得了嗎?
他永遠不會原諒你!”
傅宴修眸底暗沉洶湧。
曆南錫戳中了他的軟肋。
爺爺對那位早逝的前妻始終心存愧疚,曾明確要求他,無論如何要保住曆南錫的性命,給那支血脈留個後。
這份祖命,像一道枷鎖,束縛著他的手腳。
但是,這絕不代表他會無限度地容忍曆南錫的挑釁和傷害!
他不再看曆南錫,目光轉向驚魂未定的蘇昭,聲音沉穩有力:“蘇昭,過來。到我身邊來。”
蘇昭被他的聲音喚回些許神智。
她看了看傅宴修,又瞥了一眼抵在自己頭上的槍,最終還是咬緊牙關,跌跌撞撞地撲到了傅宴修的身後。
緊緊抓住了他背後的衣角。
傅宴修手中的槍更加用力地頂了頂曆南錫的頭:
“曆南錫,看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你不僅是傅家的叛徒,也是曆正興急於清理的門戶。
內外交困,你就是隻過街老鼠。”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絕對的掌控力,
“我給你指條明路。
錢,是最乾淨也最實際的。
協議上的數目,足夠你揮霍幾輩子。
你簽,還是不簽?”
曆南錫死死瞪著傅宴修,從他冰冷的眼神和毫不動搖的槍口中,讀出了絕對的狠戾與決絕。
手肘上灼熱的劇痛還在不斷提醒著他傅宴修的手段。
權衡利弊,識時務者為俊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最終咬牙:“我簽……”
他忍著劇痛,用未受傷的左手,極其艱難地在賀川重新遞過來的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筆都帶著不甘和怨毒。
傅宴修示意賀川收好協議:“帶走。”
他依舊用槍指著曆南錫,護著身後的蘇昭。
一步步地朝爛尾樓外退去。
曆南錫被他挾持著往外走,臉上卻不見慌亂,反而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傅宴修,你以為這樣挾持著我,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你未免太剛愎自用了。”
他料定了傅宴修受製於老爺子的遺命,絕不敢真的取他性命。
可是他……
“砰!”
一聲突兀的槍響打破了緊張的對峙,不知是哪個緊張過度的手下走了火,子彈擦著傅宴修的肩膀呼嘯而過!
“啊!”
蘇昭本能地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巨大的恐懼讓她渾身僵直。
傅宴修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和蘇昭的尖叫而心神一分。
曆南錫抓住這千鈞一發的機會,猛地掙脫傅宴修的鉗製。
同時聲嘶力竭地對著周圍手下大吼:“開槍!”
一時間,爛尾樓內槍聲大作!
“小心!”
傅宴修反應極快,在曆南錫掙脫的瞬間,本能地轉身,一把將蘇昭狠狠撲倒在地。
用自己的整個背部將她嚴嚴實實地護在身下。
蘇昭被他死死地護在身下,臉頰緊貼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