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她忽然冷冷一笑，迎上他逼視的目光。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骨肉，傅宴修，你會怎麼做？”
沒等傅宴修回答，她便自問自答：“你會娶我嗎？”
她輕輕搖頭，替他說出了答案，“你不會。
你可能會把我和那個可能存在的孩子，藏在某個不見光的地方。
給你的孩子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身份。”
傅宴修的臉色沉了下去。
“如果孩子不是你的，”
蘇昭繼續說著：“我也沒有觸犯任何法律。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那份所謂的合約裡，白紙黑字，條款清晰，但從頭到尾，應該都沒有寫明——
我不能懷孕這一條吧？”
傅宴修的目光如同最鋒利的冰錐：“所以，答案到底是什麼？”
蘇昭迎著他的視線：“沒有答案。
傅宴修，過去的一切，包括那個孩子，都過去了。
現在，唯一的答案是——”
“我們已經分開了。”
分開？
傅宴修他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看著她。
那目光裡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種被徹底冒犯的怒意。
蘇昭不再看他臉上那複雜得令人心碎的神情。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回到了隔壁病房。
蘇昭回到房間，心臟仍在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
與傅宴修對峙的每一秒都耗儘了她的心力。
她深吸幾口氣，試圖平複紛亂的情緒。
這才注意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都來自——林喬。
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蔓延。
她立刻回撥過去，電話幾乎是被瞬間接起。
“蘇昭！你總算接電話了！”
林喬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憤怒：“你快看電視，或者隨便打開一個八卦論壇！出事了！”
蘇昭的心猛地一沉：“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是誰爆出去的！現在外麵全都在傳你小產的事！說得特彆難聽，什麼未婚懷孕、私生活混亂、靠不正當手段上位……各種臟水拚命往你身上潑！”
林喬語速極快，氣得聲音都在發抖。
“輿論發酵得太快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你剛重拾的大提琴生涯可能真的就……
樂團管理層那邊已經有人提出要考慮換掉你下次音樂會的獨奏席位了！”
掛了電話，蘇昭的手指冰涼。
隨後點開了手機上的新聞推送和熱門論壇。
映入眼簾的標題一個比一個刺目——
「驚爆！大提琴新星蘇昭未婚先孕，神秘生父成謎！」
「天才女音樂家人設崩塌？私生活混亂疑似小產入院！」
「深度起底：蘇昭如何‘暗箱操作’獲取樂團首席青睞？」
每一篇報道、每一個帖子下麵都充斥著惡意的揣測和不堪入目的謾罵。
她仿佛能透過冰冷的屏幕，看到無數根指向她的手指和充滿鄙夷的目光。
那些她傾注了無數心血和汗水才重新搭建起來的、關於音樂和未來的脆弱夢想，正被這些無形的利刃寸寸割裂。
她僵在原地，隻覺得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等她從這片毀滅性的信息轟炸中勉強回過神來，才發現慕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靜靜地站在了她身邊。
他看著她慌忙按熄卻依舊掩飾不住蒼白的臉色，眼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他蹲下身，與她平視，聲音溫和而堅定。
“蘇昭，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