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有一點,他也會在這個回答上有意思鬆動。
傅宴修又盯著她看了幾秒,那目光銳利得仿佛能穿透她的靈魂。
最終,他鬆開了鉗製著她下巴的手,身體也向後撤開,拉開了兩人之間危險的距離。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甚至帶著一種冷酷的優雅。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殘忍的、了然的淡笑。
“我說過,”他的語氣平淡無波,卻帶著終極判決般的重量,“娶你這件事,想都不要想。”
聲音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裡,狠狠紮進蘇昭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說完,他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費。
他徑直伸手,按下了床頭的內線呼叫器。
幾乎是立刻,賀川恭敬的聲音傳來:“傅總?”
“安排一下,我現在出院。”
“是,傅總。”
傅宴修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冷硬和不容置疑,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情感交鋒從未發生。
蘇昭僵在原地。
看著他冷漠的側影,看著他如此輕描淡寫地宣判了她的“癡心妄想”,然後又如此迅速地抽身離去,安排自己的行程。
仿佛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亟待處理的麻煩。
病房裡再次陷入死寂,隻剩下蘇昭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
在這一刻,蘇昭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哢嚓”一聲,徹底碎裂了。
那是一種心死的感覺。
荒涼,冰冷,再無半點生機。
是啊,她算什麼呢?
一開始接近他,確實帶著不純的目的。
可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在他身下承歡,也曾真切地為他心動雀躍過;她甚至懷過他的孩子,雖然那個小生命最終無緣來到這個世界……
要說對他完全沒有感情,那是自欺欺人。
可事到如今,他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她——
娶她,想都不要想。
她想,自己或許就像這地上隨處可見的野草,低賤得要命。
他可以偶爾駐足觀賞,甚至彎腰撫摸,但絕不會將她移植到他精心打理的花園裡。
他的花園,隻為是他計劃以內的花草出現。
譬如……
他未來會娶的,隻會是溫檸;他會承認的孩子,也隻會是溫檸所出。
他說得對。
她蘇昭,算是個什麼東西呢?
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一段注定見不得光、上不得台麵的露水情緣罷了。
所有的掙紮、不甘和那一點點卑微的期待,在此刻,都顯得那麼可笑,那麼可悲。
見蘇昭要走,傅宴修在他身後說:“既然如此,你現在就打電話給那個姓慕的。
告訴她你要嫁給他。”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傅宴修嗤笑一聲:“怎麼?不敢?
還是你跟他商量好的計謀。
為的就是想欲擒故縱讓我娶你?
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騙我!”
蘇昭蘇昭一巴掌甩在傅宴修臉上,然後對上他那雙幾近要吃人的的眼睛。
“你簡直是個瘋子!”
傅宴修吃了一巴掌,掐著她下頜的手越發用力了。
他的語氣不容商量,咬牙切齒。
“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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