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窗外還是灰蒙蒙的一片。
屹杉動了動有些要散架的身子,扭頭朝床頭看了眼,還不到七點。
她身子難受的厲害,根本睡不熟。
渾身都疼。
屋裡沒有鬱寒錚的影子,床尾的牆壁上留著扇昏黃的小壁燈。
昨晚他給她擦藥時,她迷迷糊糊的還稍有些意識,再後麵就……
屹杉伸了伸酸軟的腿,有些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她才準備撐著身子下床,房門就被推開了……
一身黑色家居服的鬱寒錚大步走了進來,屹杉被他嚇得跌回到床上。
站在門口的鬱寒錚看著床上的女人,頭發淩亂,一雙哭過有些腫的眸子如小鹿般警惕的看著自己。
鬱寒錚止住了步子,低聲開口道:“一會兒吃了早飯,昆師傅送你。”
“哦。”屹杉抱著被子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
牆上的壁燈把他修長的身影映在床尾,看著他影子一直未動,屹杉抬頭朝他看去,兩人目光撞上,這一刻屹杉覺得他就像是,極有耐心的獵人般。
她哪怕再小心都逃不過獵人的捕網。
“周五上完課,去接你。”他看著她閃爍的眸子,又開口。
“哦……好。”屹杉隻愣了片刻,開口回道。
在他麵前,她向來沒有拒絕的權利。
鬱寒錚轉身出去,看著男人那背影,屹杉緊抿著破敗的唇。
本以為可以提早結束,如今看來……
離畢業還有一年。
一年後。
能不能走的掉,亦未可知。
在這段不平等的關係裡,何時都輪不到她來說結束。
屹杉滿是無力的把頭埋在被子裡。
如隻鴕鳥一般。
屹杉從浴室裡收拾好出來時,餐桌上已放了碗熱騰騰的小餛飩。
是她愛吃的鮮福齋的鮮蝦餛飩。
它家的餛飩皮薄多汁,裡麵的包著的蝦仁是整個整個的,又大又鮮。
屹杉小嘴微不可見的撇了撇,這算什麼。
狠狠懲罰她一頓,再給顆甜棗?
屹杉坐在餐桌上開始安靜的吃早飯。
而鬱寒錚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已經開始一天的工作了。
對於他這副一清早就開始工作模樣,屹杉倒是見怪不怪。
跟這男人兩年多了,他工作忙碌的程度有多誇張,沒見過的怕是很難想象出來。
他工作時,屹杉向來不敢打擾。
一碗餛飩差不多吃完,還剩兩個屹杉實在吃不下,她起身蓋上盒子稍稍收拾了,準備出發。
隻是臨走前,屹杉拎著書包站在沙發旁,有些遲疑的朝那男人看了眼。
鬱寒錚抬頭迎上她的目光,等她開口。
屹杉磨蹭了會兒,還是挨不住他那盯著她的目光,掙紮了片刻,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黑色袋子,“這個……送你的。上個月,你生日……”
她走近幾步,伸手把東西放在了天然紋路的大理石茶幾上。
鬱寒錚微微一愣,掃了眼突然冒出的“生日禮物”,慵懶沉靜的麵容上浮現了片刻恍惚。
“我先走了,你……你少抽點煙。”
今早他身上煙味很重,到餐廳吃飯時,她就聞到了。
她懷疑他一早起來就在抽煙!
說完屹杉拎著書包小碎步往玄關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