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鬱寒錚不知道從哪兒推出一輛自行車來。
“會騎嗎?”鬱寒錚問。
蘇屹杉搖了搖頭。
“上來,我載你。”
鬱寒錚伸手接過傭人拿來的外套,隨後示意蘇屹杉上車。
屹杉正準備上車,阿福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
毛發極其漂亮的邊牧,繞著坐在自行車上的鬱寒錚搖尾巴。
這家夥好似也知道要出門,很是興奮。
“去前麵開路。”鬱寒錚皺著眉,對阿福道。
那邊牧很聰明,扭頭就往前跑了去。
見阿福跑到前麵去了,屹杉趕緊跳上後座坐好。
“惡犬再壞,終究也不過是個畜生,有何可怕的。”
車子動了,鬱寒錚清冷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蘇屹杉聽著他帶著幾分訓誡的話,默默不出聲。
“這世上比惡犬還要壞的多著呢。”
“比如呢?”蘇屹杉下意識反問。
比狗還壞的,她腦子裡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她身前這男人。
可不是比狗都壞!
“嗬——”鬱寒錚自然聽出她那話裡是在內涵他,比狗都壞。
他忍不住笑了聲,隨後道:“杉杉連我都不怕,還怕一隻狗?”
“誰說不怕的……”
屹杉聲音很小的嘟囔著。
可被鬱寒錚這麼一說,她倒覺得這狗其實也真沒那麼可怕。
他說的對,這世道,比狗壞的人可不少。
屹杉摟著鬱寒錚腰的手臂緊了緊,把頭靠在他背上。
環山的騎行道上,夕陽緩緩灑落在兩旁的林蔭綠植上,他騎著車,載著她,不疾不徐的向海邊的方向去。
偶爾一陣海風吹來,涼爽而又愜意。
前麵的阿福,跑的比他們快。
真不知道它怎麼那麼有活力的,渾身使不完的勁。
抵達海邊時,正是日落時分。
一望無際的海麵上,如火焰般的夕陽一路鋪灑到海天交彙的儘頭。
滿目入眼的殘紅,如詩如畫般,美得像電影裡的長鏡頭,好不真實。
“把外套穿上。”
見她迎著海風,伸著手臂,一臉的興奮。鬱寒錚走過去,把手裡拿著的外套給她穿上。
蘇屹杉一回頭就被他圈進了懷裡,她得抬著頭,才能與他對視。
“喜歡海?”
他低頭,眼中是他少有的溫柔,那目光似是要把她吸進去一般。
蘇屹杉不敢再對視,逃一般的從他懷裡轉過身去,看向大海的方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大海。”
“恩。”身後男人摟著她的手緊了緊,緊的讓她有些呼吸困難。
“以後不僅帶杉杉看海,還要去看山、看雪、看星星、看月亮,看遍這世間的美景,可好?”
他附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伴隨著涼涼的海風,拂過她耳廓。
那清晰的話語灌入耳中,像是一劑毒藥,注入了她體內。
霎時體內好似被毒細胞給攻擊了般,有什麼東西抑製不住的在體內瘋狂滋長、躁動……
屹杉渾身都在發熱,一顆心控製不住的在怦怦跳動,臉頰上升起的溫度連清涼的海風都平複不了半分。
都說,這世上最美的情話,也會是最厲害的毒藥。
蘇屹杉不知道,它是否會變成蝕骨灼心的毒藥。
隻知道,那一日,在夕陽灑落得餘暉中,迎著海風,伴著狗叫。
他緊緊摟著她,吻著她。
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