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很累,困乏的身子在病意的席卷下,沒一會兒屹杉就熟睡了過去。
夜裡也不知幾點,半睡半醒間,隱約感覺有人在翻動她身子。
蘇屹杉睜開迷蒙的眼,感受到有人掀開她衣服,嚇得她猛然坐起身來,往後退了退……
“蘇小姐,彆怕,是我。”張佩文低低的聲音響起。
蘇屹杉看清是她,鬆了口氣。
“您在發熱,我給您擦了擦身子。”張佩雯手中拿著毛巾,一旁床頭櫃上還放著一盆溫水。
見狀,蘇屹杉有些難為情。
她坐在那兒沒動。
“您又燒到快39度了,如今還不能吃藥,隻能物理降溫。”張佩文開口解釋道,那模樣很是堅持。
“我自己來吧。”蘇屹杉伸手,讓她毛巾給她。
張佩文沒動,沉默片刻道:“還是我來吧,您會舒服點。”
蘇屹杉對她對視幾秒,拗不過她,隻好躺下。
這人怎麼跟鬱寒錚一樣,這麼強勢的。
張佩文沒在意蘇屹杉怎麼想,她打濕了毛巾,先是給她擦了擦脖子,隨後又給她擦手臂,動作嫻熟而又一絲不苟。
蘇屹杉從小到大也沒人這樣心細體貼的照顧過她,心中難免動容。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向來堅強的她竟忍不住鼻頭一酸。
她母親在她八歲時就跟父親離婚了,她已經很久沒再想起過她了。
可這一刻,她居然憶起了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母親也曾這樣照顧她。
隻是太久遠了。
久遠到她以為她都不記得了。
張佩文一臉無波的給她身上擦了兩遍。
隨後,她放下手中的毛巾,伸手撫過屹杉額頭,探到她額頭上的溫度已經沒有那麼燙了,心中稍稍放心了些。
“謝謝你張嫂。”重新躺在被子裡蘇屹杉鼻音有些重的看著床邊的女人開口道。
張佩文扭頭朝她看了眼,隨後開口道:“早點歇息吧。”
她轉過身去,眼中有些情緒一閃而過。
剛剛照顧蘇屹杉,恍惚間,有片刻會讓她有種回到了在鬱家的那些日子。
在鬱家,在鬱寒錚母親生病的那些日子,在周錦雲精神最不好的那些日子裡,經常夜裡一身冷汗的驚醒,她也是這樣一邊為她擦拭著一邊寬慰……
之所以這麼儘心儘力照顧蘇屹杉,不過是因為電話裡鬱寒錚對她說:“張姨,我在京都沒幾個能信任之人,也沒幾個可以拜托之人,麻煩您幫我照顧下她,算是我拜托您了。”
她家少爺,向來孤傲。
可為了這丫頭,言語竟懇切到如此地步,她怎能不儘心。
鬱寒錚出生第一個抱他的人,不是周錦雲,而是她。那時生鬱寒錚不順利,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他,生下來周錦雲就累暈過去了。
後來周錦雲去世,她回到周家,卻隻是多在後廚後院幫忙廚師打打下手,幫忙園丁侍弄侍弄花草,因為她知道無論是老太太還是周氏如今當家的大少爺都不太願意見到她。
見到她,無疑會想起已逝的大小姐。
她想,就連鬱寒錚怕也是不願意多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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