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南城陽光明媚,穿件薄衫站在後院的陽光下,微風拂過,都是暖洋洋。
這裡的冬日確實比京都和江城都舒服。
鬱寒錚站在後院給蘇屹杉打電話。
她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明顯還沒起。
“一大早就擾人清夢。”
蘇屹杉裹著被子,吸了吸鼻子,鼻尖處都籠著股冷氣,江城也太冷了,真懷念學校的暖氣。
“昨晚忘了給你發晚安信息了,一早來負荊請罪。”鬱寒錚看著目光看向在後院撒歡的阿福,話語跟著清晨的陽光一樣柔和。
蘇屹杉聽著那話笑了,“昨晚不會是被拉著相親了吧。”
“是相親局。”鬱寒錚一手插兜,低頭看著跑過來的阿福,扯著他褲腿,話語這才停頓了幾秒。
見她一直沒出聲,他又說:“不過,不是給我,是給趙可媛。”
才坐起身子準備起來的屹杉,動作一頓,有些意外。
“她會願意嗎?”
她與趙可媛隻見過一麵,但就那一麵,也不難看出她身上的那股高傲與脾氣。
“這事倒也不會有人逼她,隻不過……”
周家捧在手心裡養趙可媛,可不是如彆的豪門大族裡養著多嬌花等長大後,用來聯姻,穩固家族勢力的。
周家的家風從周宏遠那時就已經奠定了,周氏幾代家業從無靠聯姻去擴張穩固的。
周明峰娶的妻子也不是豪門大戶家的小姐。
而周明峰之所以對周顯越格外嚴格,就是這一代周顯越這隻獨苗必須撐起周家如此大的家業。
很多家族富不過三代,也都是從第三代開始繼承人過於嬌奢寵慣以至於難當大任,不得不靠聯姻繼續穩固家族勢力,但聯姻穩固的來,也不過是片刻的喘息罷了。
“你這人還真是心機深沉。”
屹杉穿好上身的毛衣與外套,自然也明白他打電話來故意說這個是何用意。
後麵的話他不用多贅述,屹杉自然明白那話的意思。
他是在告訴她,周家已經接受了,他不會娶趙可媛這個事實了。
“這不是你問的麼。”鬱寒錚笑了。
沉吟片刻,他問:“昨天是又相親了嗎?”
“相親倒是沒有,就是有媒婆上門,我準備今天帶著爺爺和奶奶去江城邊上的古鎮風景區玩幾天。”
在家待著太煩了,媒婆上門糾纏不休,昨晚天都快黑了,還有一些遠房親戚上門來拜年吃飯。
那些人平時都不來往的,有些還是之前的債主,要債的時可是一副凶神惡煞,當初為了分她高考的那些獎金,就在他們這破屋的院子裡,吵得恨不得打起來。
如今倒是一口一個嬸、一個口一個叔的叫二老。
甚至還變著法的打探她是怎麼賺到那麼多錢,還完債的,有的是以為她勾上了有錢的老板,有的是覺得她是不是自己搞出了什麼名堂,想要她帶著他們一起賺錢的。
昨晚蘇屹杉也是被那些人給弄得整個人都很煩躁,所以鬱寒錚沒給她發信息,她倒也沒功夫去多想的。
“需要幫忙做攻略、訂酒店嗎?”鬱寒錚想了想問。
蘇屹杉一愣,說:“不用。”
這點事她還不至於做不了。
可掛完電話沒多久,鬱寒錚還是給她發了一份詳細的路線攻略。
除了路線、天氣,還包含了評分高的美食店鋪、各式小吃推薦。
蘇屹杉看著那攻略的細致與精細程度,忍不住咋舌。
鬱寒錚那人要是想要做什麼事,那還真是能卷死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