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間。
蘇屹杉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給鬱寒錚撥了個電話。
因為她臨走的時候掃過一眼他這幾日的行程,知道他這點沒會,那大概率是在自己在辦公室裡處理公務。
“到酒店了?”
熟悉的聲音隔著千裡傳來,蘇屹杉心頭軟軟的,她趴在床上輕輕嗯了聲。
電話那端還有著他敲擊鍵盤的聲音。
“一路還適應嗎?”鬱寒錚戴著耳機,一邊回複著郵件一邊問她。
蘇屹杉聲音悶悶的:“還行吧。”
鬱寒錚敲擊著鍵盤的手微微一頓,沉默片刻又開口道:“有些事情,總歸是要學著適應的,這才隻是個開始,杉杉不會退縮了吧。”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總是能一語擊中要害。
就好比,她隻開口了說了一句話,鬱寒錚就能感受到她心情不太好了。
而為什麼不好,他不用猜也能知道。
蘇屹杉與他其實屬於同類型的人,他們這種人在專業領域,麵對複雜的數據或是表哥、亦或是晦澀難懂的定理公式,都會有著異常的駕輕就熟,那種天生與來的學習能力,讓他們再專業上總能做到頂尖,但另一方麵,麵對社會上形形色色的各色人士,他們卻往往覺得比解一道數學題都要煩人。
交際與應酬,並不是他們所擅長的領域,亦或說不僅不擅長,還不喜歡。
當初鬱寒錚成立雲杉初期,出去談合作也不是沒經曆過碰壁的,麵對形形色色的人士,很多時候他也是硬著頭皮去應對。
直到後來雲杉慢慢業績越來越好,加上回到京都後,才漸漸恢複本性的,懶得再多去應酬了。
京大與港大,可是國內極具代表的頂尖高校,這裡麵各式各樣的人物,許多也都是有頭有臉的,這複雜度與競爭激烈度其實都不亞於商場上的明爭暗鬥。
要知道隻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學術界那些人往往更是不好惹,這裡麵牽著涉及到的利益往往還不小。
就好比京大金融圈係的曹建新,他雖然隻是個教授,但人家一年在外搞得項目獎金可是不低,這種人書不一定教的多好,但是在外確實有點人脈與背景,反而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而港市那邊,港大作為大灣區頂尖學府,而港市又是有名的金融中心,有利的地方,就會有形色各異的爭鬥存在。
所以,蘇屹杉這一趟,注定不是不僅僅隻是一場單純的學術座談會。
更何況如今大部分人都已經把她與周家關聯上了,光是一個京大高材生+國際競賽銀獎,就已經夠矚目了,如今再加上周氏這層在外人眼中肉眼可見的親密關係。
這麼多標簽集中於一身,過於萬眾矚目,也自然招人眼紅。
“也沒有,我要是連這點小考驗都經受不住,那還怎麼……”
鬱寒錚等了會兒,見她沒繼續說下去,輕笑了聲:“怎麼不說完?”
那話他能不知道是什麼。
“才不說,說了某些人還不知道要得意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