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露的商路秋汛
白露這天的晨霧還沒散，星味小廚的曬穀場上就鋪滿了新收的茶籽。男孩蹲在穀堆旁，看著茶籽殼上的露水凝成細小的鹽晶，鹽晶在陽光下拚出“秋汛”二字。“沈先生說秋天的商路最忙，”他撿起顆帶著鹽晶的茶籽，籽仁裡映出商隊駝鈴的影子，“就像瀾滄江的秋水，要載滿貨物才能流得歡。”
林晚星正在清點發往各驛站的茶鹽貨箱，每隻箱子上都貼著秋葉形狀的標簽，標簽上的雪蓮花印章沾著新磨的茶粉。混沌天機勺突然在貨箱上旋轉，勺麵映出十條商路的秋運景象：極北的馴鹿商隊載著黑茶磚踏過初雪，瀾滄江的貨船堆滿用鹽晶保鮮的茶葉，東海的海船甲板上曬著剛收的海茶籽。“今年的秋運要多送三成茶鹽，”她指著勺麵裡的商隊，“各驛站的糧倉都空了大半，等著新貨上架呢。”
沈硯之的算珠盒裡，算珠換成了沉甸甸的茶籽串。他撥動算珠時，每顆珠子都滾出串數字：極北驛站需補茶磚二百塊，火山島驛站要添鹽晶燈五十盞，西域新驛待發的同心籽已裝船。“秋汛前必須把貨送完，”他將算珠停在“十驛同運”的賬頁上，賬頁突然鼓起，彈出張用茶鹽汁繪製的秋運時刻表，“遠洋的船已經在東海等補給了。”
二、新驛的茶鹽奠基
西域第一座新驛站的奠基儀式選在秋分這天。江墨白展開河圖洛書，將片帶著星味小廚泥土的茶苗埋進基石旁，茶苗紮根時，地麵裂開細密的紋路，紋路裡滲出的鹽晶自動組成雪蓮花圖案。“這是‘鎮驛苗’，”他用茶鹽汁澆灌茶苗，苗尖立刻抽出新葉，葉片上的星紋與百座驛站的燈火對應，“有它在，無論風沙多大，驛站的地基都不會動。”
男孩捧著裝滿同心籽的陶罐，將種子撒在驛站四周的土壤裡。種子落地即生，轉眼間就長成圈綠色的籬笆，籬笆上的白花飄落到商隊的駝鈴上，在鈴舌上拓出雪蓮花印記。“陶哨說新驛站的第一盞燈要我們點，”他舉起盞茶鹽蠟，蠟芯剛碰到燈台，周圍的同心籽籬笆就亮起微光，在地上畫出通往各老驛站的路線，“你看，它們已經在認親戚了。”
冷霜華將極北的冰鹽磚砌成驛站的灶台，鹽磚遇熱冒出的霧氣裡，浮現出各驛站掌櫃的笑臉。“灶台要燒七地的茶枝，”她往灶膛裡添了把瀾滄江的茶梗，火焰立刻變成七彩顏色，“這樣無論哪個驛站的人來做飯，都能嘗到家鄉的味道。”灶台上方的橫梁上，掛著串來自百驛的銅鈴，風過時鈴音混著茶香，在驛站上空凝成“開張”二字。
三、秋茶的百味圖鑒
蘇茶婆的老茶樹下，擺著十張木桌，每張桌上都放著來自不同驛站的秋茶樣本。極北的黑茶磚上結著薄薄的鹽霜，瀾滄江的江聲茶帶著水汽的清甜，異域的金綠茶裹著香料的暖香。“這是‘秋茶百味圖’，”她給每種茶葉係上寫著驛站名字的紅繩，紅繩相連時，茶葉在桌上拚成完整的商路圖，“喝遍這些茶，就等於走完了整條茶鹽路。”
男孩端著茶杯挨個品嘗，每喝口，杯底的鹽霜就顯出對應的驛站秋景：極北的茶田覆著薄雪，瀾滄江的茶架搭在船頭，東海的茶攤支在貝殼燈下。“極北的茶有點苦，”他咂咂嘴，突然發現苦味裡藏著淡淡的奶香，“是馴鹿奶煮過的嗎？”蘇茶婆笑著點頭，指尖劃過茶杯，杯沿立刻結出層冰花，冰花裡映出極北夥計用鹿奶煮茶的場景。
東海客商帶來的海茶最特彆，茶葉曬乾後卷成貝殼形狀，泡開時茶湯裡浮著細小的銀鹽粒。“這是用海水澆灌的茶種，”他指著茶杯裡旋轉的茶葉，“泡的時候要放片火山岩，茶香才會帶著山海的味道。”男孩放進火山岩，茶湯果然泛起金色的泡沫，泡沫破滅時，空氣中飄來遠洋的海風氣息，混著星味小廚的茶鹽香。
四、驛站的秋信傳情
極北驛站的秋信藏在塊冰雕裡，冰雕是隻展翅的雪雁，翅膀上的紋路用鹽晶刻成。冷霜華將冰雕放在茶鹽蠟旁，冰融後露出張馴鹿皮信紙，上麵用炭筆寫著：“極北分驛建成了，屋頂的雪蓮花旗能抗住暴風雪，地窖裡的茶磚用冰鹽封藏，明年春天打開會更香醇。”信紙邊角粘著根狼毛，毛尖的鹽晶在陽光下閃著光。
“他們在分驛旁種了五十株同心籽，”冷霜華指著信紙裡的圖畫，驛站周圍的茶苗正圍著冰鹽燈生長，“說等茶苗長高，就修第二條通往西域的路。”男孩將狼毛插進茶圃的泥土，毛根立刻長出細小的根須，根須蔓延的方向，正好指向西域新驛的位置，像是在地下悄悄鋪路。
瀾滄江驛站的秋信寫在片巨大的荷葉上，葉脈間的鹽霜記錄著秋運的忙碌：“每天有十艘貨船靠岸，茶苗航標忙得沒時間休息，夥計們發明了用鹽晶計時的水漏，滴完壺水就能裝滿艘船。”荷葉中央的露珠裡，能看到驛站夥計們在月光下搬貨的身影，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雪蓮花形狀的鹽晶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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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霜將荷葉鋪在賬桌上，荷葉遇墨自動舒展，顯出各碼頭的貨物清單。“他們用茶汁在船板上記賬，”她指著荷葉邊緣的水紋，“船到驛站，用鹽晶水潑上去，賬目就會顯出來，比賬本還方便。”男孩對著荷葉吹陶哨，荷葉突然卷起，露出背麵藏著的顆蓮子，蓮子剝開，裡麵的蓮心組成艘小小的船，船上載著顆鹽晶做的星星。
五、秋夜裡的茶香滿驛
中秋的夜晚，星味小廚的氈房裡擺著十張圓桌，每張桌上都放著來自不同驛站的月餅：極北的冰鹽月餅嵌著黑茶碎，瀾滄江的蓮蓉月餅裹著茶藤餡，異域的堅果月餅撒著金綠茶粉。林晚星切開塊用同心籽粉做的月餅，餅餡裡的果仁和鹽晶組成“團圓”二字，熱氣騰騰的茶香立刻漫滿整個氈房。
“各驛站都在賞月呢，”她指著窗外的圓月，月光裡浮動著各驛站的剪影，“極北的夥計圍著冰灶煮茶，東海的客商在甲板上掛燈籠，西域新驛的人正對著星味小廚的方向舉杯。”混沌天機勺在月餅旁旋轉，勺麵將所有驛站的月光連成線，線的儘頭都係在老茶樹的根須上。
男孩提著盞茶鹽燈站在門口，燈光照得地上的茶苗影子搖晃，影子裡突然鑽出無數螢火蟲，蟲翅上的光紋組成各驛站的名字。“它們在給驛站送月光呢，”他跟著螢火蟲往茶圃跑，燈光所到之處，茶苗都開出細小的白花，花瓣上的鹽晶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就像我們給叔叔阿姨送燈樣。”
沈硯之的賬頁上，新添了幅“秋驛滿倉圖”，圖中的每個驛站都堆著小山似的茶鹽，賬本角落用茶鹽汁寫著：“茶鹽之路，秋實滿途，心向團圓。”江墨白的河圖洛書在月光下翻開，書頁上的星圖與地麵的螢火蟲組成新的星軌，軌道路過的每個驛站，都亮起盞溫暖的燈火。夜風帶著茶香掠過商路，告訴所有趕路的人：這個秋天，每座驛站都備著熱茶，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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