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立春的茶圃新痕
立春這天的第一縷陽光剛照進茶圃，男孩就發現老茶樹的樹乾上多了圈新的年輪。年輪裡滲出淡金色的汁液，在地麵畫出百座驛站相連的圖案，每個驛站的位置都標著顆發芽的種子。“蘇茶婆說年輪會記故事，”他趴在樹乾上數年輪，突然發現最中心的圈裡嵌著片乾枯的雪蓮花瓣，“這是我們種第一株茶苗那年留下的吧？”
林晚星用混沌天機勺輕敲樹乾，勺麵映出年輪裡藏著的記憶：第一年的茶籽在鹽晶裡發芽，第二年的商隊第一次走出雪山，第三年的百座驛站燈火初亮……直到今年的年輪裡，浮現出風雪中救援的暖燈。“每圈年輪都記著段茶鹽路的故事，”她指著勺麵裡的畫麵，“就像驛站的賬本，把所有約定都刻在心裡。”茶圃裡的同心籽突然齊齊轉向老茶樹，嫩芽頂端的露珠彙成細線，順著樹乾流進年輪，像是在續寫新的故事。
沈硯之的算珠盒裡，新串的算珠換成了老茶樹的年輪片。他撥動算珠時，每片年輪都轉出當年的賬冊摘要：“元年春，星味小廚立灶”“三年秋，百驛相連”“五年冬，風雪守驛”。“今年該記‘五載同心’了，”他將算珠停在新的賬頁上，賬頁自動浮現出老茶樹的全貌，樹乾上的年輪與各驛站的建立時間完全對應，“茶鹽之路的年輪，和我們的腳印一樣深。”
二、驛站的信物歸巢
極北驛站送來的年禮是隻冰雕的狼頭匣，匣子裡裝著五年來的驛站信物：第一片極北黑茶葉、第一盞冰鹽燈的殘片、救援時用過的茶鹽蠟淚。冷霜華打開匣子，冰雕遇暖融化，露出墊底的馴鹿皮，皮上用茶鹽汁寫著：“每樣信物都記著段路，現在該讓它們回‘根’裡去了。”狼頭匣的底座刻著細小的年輪紋，與老茶樹的年輪完全吻合。
“把信物埋在老茶樹下吧，”冷霜華將黑茶葉放進樹坑，葉片立刻與樹根纏在一起，“它們會變成年輪的一部分，讓後來的人知道我們走過的路。”男孩埋下冰鹽燈殘片，殘片入土的瞬間，老茶樹的枝乾上亮起盞冰藍色的燈影，與極北驛站的守歲燈一模一樣。
瀾滄江驛站的年禮是隻茶藤編的圓盒，裡麵裝著五枚不同年份的江聲茶籽，每枚籽上都刻著當年的水位線。蘇念霜將茶籽排成排，籽仁裡映出每年的江運景象：第一年的竹筏試探著駛出險灘，第三年的航標茶苗成林，第五年的冰窖藏籽越冬。“茶籽記著江水的脾氣，就像我們記著驛站的約定，”她將茶籽埋進茶圃的引水渠，茶籽遇水立刻發芽，根須在渠底畫出五條波浪線，“這是瀾滄江給茶鹽路的回信。”
三、異域的年輪之約
異域商人的駝隊帶來了份特彆的年禮：塊用家鄉鹽沼泥土燒製的陶板，板上用金綠茶粉畫著兩地商路的年輪圖，星味小廚與異域驛站的年輪在中間交彙。“長老說茶鹽之路的年輪，該讓兩地的故事長在起，”他指著交彙點的雪蓮花與太陽圖騰，“就像同心籽，既有你的紋路，也有我的印記。”陶板邊緣刻著細密的花紋，用泉水淋濕後，顯出異域驛站的五年變遷：從第一株茶苗落地，到如今的百座分驛相連。
江墨白將陶板靠在老茶樹下，河圖洛書的書頁自動覆蓋在上麵，書頁上的星圖與陶板的年輪重疊，形成幅完整的世界茶鹽路圖。“這叫‘四海年輪圖’，”他用茶鹽汁在交彙點畫圈，圈裡長出株雙色茶苗，“年輪會越長越密，就像我們的約定，時間越久越牢。”男孩發現陶板與樹乾接觸的地方，長出細小的根須，將兩地的年輪緊緊連在起。
蘇茶婆用七地的茶鹽信物煮了壺“年輪茶”，茶湯裡漂浮的茶葉組成圈圈年輪，每圈都散發著不同的香氣：極北的雪鬆香、東海的鹹鮮氣、異域的香料暖……“喝了這茶，就把五年來的滋味都嘗遍了，”她給每人斟茶時，茶杯裡的茶葉突然豎起，組成“茶鹽同心”四字，“滋味會變，但根裡的香不會變。”老茶樹下的鹽茶酒壇突然輕顫，壇口的紅繩與茶樹年輪共振，發出嗡嗡的聲響，像是在回應茶香裡的約定。
四、新苗的傳承之諾
男孩在老茶樹下種下新的同心籽，種子剛入土就冒出帶著雙色紋路的嫩芽。他將陶哨係在芽尖上，哨音裡混著各驛站的鈴聲：極北的狼嚎、瀾滄江的船鐘、東海的貝殼哨……“陶哨說要讓新苗記住這些聲音，”他看著嫩芽頂端的露珠，露珠裡映出個小小的自己，正跟著商隊的腳印往前走，“以後我也要像叔叔阿姨們樣，守著茶鹽路。”
林晚星輕輕撫摸新苗的葉片，葉片上立刻顯出未來的星圖：十年後的茶鹽路延伸到更遠的異域，二十年後的新驛站裡，孩子們捧著相同的陶哨，三十年後的老茶樹下，又有人埋下新的信物。“茶鹽之路的年輪，要靠你們接著畫了，”她指著星圖裡的光點，“就像老茶樹把年輪傳給新苗，我們的約定也要傳給後來的人。”混沌天機勺在新苗旁旋轉，勺麵映出男孩長大後的模樣，正將新的茶籽遞給個更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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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之的賬頁上，新添了幅“傳承圖”：老茶樹的樹蔭下，孩子們圍著蘇茶婆學炒茶，商隊的夥計教年輕人辨認驛站暗號，異域商人的孩子與男孩交換茶籽。“賬本會記到百年、千年，”他在圖旁寫下批注，“但真正的傳承，是把茶鹽的暖記在心裡，把燈火的亮傳給彆人。”賬頁上的字跡突然化作茶籽，飄落到茶圃裡，長出片小小的茶苗，每株苗上都頂著顆鹽晶做的星星。
五、年輪裡的萬家燈火
元宵的夜晚，星味小廚的老茶樹下擺滿了各驛站的燈籠。極北的冰鹽燈、瀾滄江的茶藤燈、東海的貝殼燈、異域的金綠茶燈……百盞燈籠的光暈在地上拚成巨大的年輪圖案，中心是星味小廚的氈房，外圍是圈圈向外延伸的驛站燈火。林晚星舉起盞新做的燈籠，燈籠麵自動顯出老茶樹的全貌，樹乾上的年輪裡，每個驛站的名字都在發光。
“你看這年輪燈圖，”她指著地麵的光暈，“最中心是我們，外麵是百座驛站，再外麵是千萬家的燈火，就像茶鹽的根紮在星味小廚，枝葉卻能蓋住整個天下。”男孩提著燈籠跑向茶圃，燈籠的光暈所到之處，新苗都開出雪蓮花，花瓣上的鹽晶在夜色中閃爍，與天上的星星連成片。
沈硯之的算珠盒與江墨白的河圖洛書同時放在老茶樹下，算珠的聲響與星圖的光紋共振，在空氣中凝成“茶鹽永年”四字。蘇茶婆將新釀的鹽茶酒灑在樹根，酒液滲入年輪，冒出的熱氣化作無數茶鹽精靈，精靈們提著微型燈籠，飛向各驛站的方向。冷霜華和蘇念霜解開係在樹乾上的茶藤繩，繩子展開後變成條發光的商路，路上的每個驛站都與老茶樹相連。
夜風穿過茶圃，老茶樹的枝葉沙沙作響，像是在哼著五年來的《驛站謠》。男孩靠在樹乾上，聽著年輪裡藏著的故事：風雪中的救援、洪水裡的航標、秋汛時的商隊、春播時的希望……他突然明白，茶鹽之路的真諦，從來不是走了多遠的路，而是把多少顆心連在了一起。年輪會繼續生長，燈火會繼續閃亮，而那些關於守護、約定與團圓的故事，會永遠刻在茶鹽同心的年輪裡，伴著萬家燈火，歲歲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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